“至于嗎？一塊破表花一萬？”

“你懂什么，沒看見魏小姐也在搶？這是爭風吃醋呢?！?/p>

“說起來，程顧問在公司待了兩年，好像從來沒見過陸總對她另眼相看啊?！?/p>

這些話像冰錐一樣，扎得她心口生疼。

她端起桌上的紅酒，一口氣灌了下去。

酒液又苦又澀，順著喉嚨滑下去，卻壓不住心里的火氣。

年會繼續(xù)進行。

到了最后的匿名情感投票環(huán)節(jié)，主持人開始念一個個問題。

“若在公司遭遇信任危機，你最想站在你身邊的人是誰？”

大屏幕上，陸知恒的答案跳了出來：魏芊寧。

臺下立刻響起一陣起哄聲。

“共度難關(guān)的最佳拍檔？”

答案依舊是魏芊寧。

“你最信賴的女性同事？”

還是魏芊寧。

有人開始大聲調(diào)侃：“陸總這是把票都投給初戀了??！”

“那程顧問呢？這兩年的活兒不是白干了？”

程以珊坐在座位上，臉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直到主持人問出最后一個問題：

“你心里最欣賞的異性是誰？”

她猛地端起酒杯，灌下滿滿一杯酒，然后啪地一聲放下杯子，站起身。

“沒關(guān)系，”

她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的人都聽見，“我全都沒投他?！?/p>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出了宴會廳。

外面的晚風有點冷，吹在臉上帶著刺痛感。

她穿著單薄的禮裙站在臺階上，剛拿出手機想叫車，屏幕就亮了。

是韓司驍發(fā)來的短信。

“你今晚沒事吧？明天上午還有拍攝對接。”

程以珊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猶豫了半天，才緩緩打出三個字：“我在呢?！?/p>

第二天上午，陸知恒的辦公室里。

助理一邊念著輿情監(jiān)測報告，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

“陸總，有點不對勁。昨晚的事已經(jīng)上熱搜了，陸知恒年會力捧前女友，魏芊寧拍賣打臉顧問?！?/p>

“評論區(qū)都在說您打壓老員工，現(xiàn)在風向?qū)ξ覀兒懿焕?。?/p>

陸知恒皺緊了眉：“誰在帶節(jié)奏？”

“暫時查不到具體源頭，但傳播速度太快了，像是有人在背后推?！?/p>

陸知恒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程以珊。

可他又有些難以置信。

三年前，她還是個連當眾說話都會緊張的新人，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能量，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扭轉(zhuǎn)輿論？

他點開微博，首頁果然全是相關(guān)的詞條。

他往下翻著評論，越看臉色越沉。

其中一條高贊評論寫著：

“程以珊以前在陸氏被壓得太狠了吧？每次出事都是她擋在前面，結(jié)果連個正式名分都沒有?，F(xiàn)在能出頭，全靠自己硬撐。”

下面還有人附和：“陸總這次是真的翻車了，怪不了別人。”

陸知恒關(guān)掉手機，心里第一次泛起一種莫名的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