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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又又?
眼前的白皙小臉上長著一雙十分干凈的桃花眼,可那鼻子那嘴唇那模樣——不正是顧易嗎?
再一看,這個又又比顧易年輕,看起來大概有十七八歲,模樣也比顧易長得清純。
同樣是一雙桃花眼,長在顧易臉上,完全是只能去意會。那是她慣常用來拋媚眼的武器。想起顧易那副神情,曾曉巖心中微微動了一下,這春心動得似乎和這少年不搭,但曾曉巖還是忍不住在心里想起了那個身材火辣香艷的小妖精。
“阿巖哥哥?!庇钟忠娝l(fā)呆,伸手搖了搖他。
曾曉巖盯著眼前這雙清澈干凈的眼睛,心里已然想好了辦法。
既然中了彩票,讓我穿越,除了那女版王飛,和眼前這個年輕版顧易,應(yīng)該后面有很多精彩吧。老天爺絕不是簡簡單單要給我開玩笑吧!
送我到南宋,呵呵,暫且既來之則安之——
曾曉巖見那又又穿著一件水綠色長裙,外面罩著一件白色短褂子,那身段估計也應(yīng)該是一副細(xì)腰豐胸的身材。但姑娘那張臉,端著是一副高門大戶名門閨秀的神情。
好吧,反正你長得比顧易好看,就算你是什么又又吧,曾曉巖心中暗暗把她和顧易兩相比較了一番。
士兵退下后,又又對他溫婉笑了笑:“阿巖哥哥,你躺了半月多,剛剛太醫(yī)們才給你針灸了,眼下可覺著好點(diǎn)么?”
“好多了好多了?!彼朴X得自己說話不夠古代,曾曉巖又換了一種說法:“甚好甚好?!?/p>
這姑娘貌似跟阿巖哥哥很熟悉,不如乘機(jī)跟她多打聽一下那少年的事情。
于是曾曉巖假裝活動活動手腳,故意咳咳咳幾聲:“又......小娘子,我怎么就躺了半月呢?”
“阿巖哥哥,我是又又?。£懹钟?!哎,你還是叫我又又吧,真不習(xí)慣你現(xiàn)在這樣子,”微微頓了頓又說:“還說呢,我們一路向南好不容易在麗江浦安頓下來。原本以為逃亡的日子可以暫時安定片刻,可還沒等到文丞相前來匯合,元兵已經(jīng)步步迫近。那日你和官家在溪頭村,被一小簇蒙韃兵追殺,后來你就跌落下山崖,再后來官家派人找到你的時候,你只有一口氣了?!闭f著說著眼眶紅了起來。
“這些,嗯,對,我好像想起來了,那現(xiàn)在是什么年......???”
“哎!你怎么連這個都忘記了!如今是詳興元年!”
詳興元年!
果然!果然!詳興元年不正是南宋最后一個皇帝的年號么。
曾曉巖心思一轉(zhuǎn),不好,歷史上的詳興帝可是個只做了三百多天皇帝的短命皇帝啊,公元1279年南宋被元朝滅亡了啊。那我…那我是個什么身份,當(dāng)下思路清晰,步步為營:“那我......我......阿巖,你們叫我阿巖?”
“阿巖哥哥,莫非你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陸又又倒是干脆,直接就說了曾曉巖想問的話。
曾曉巖兩手抱在胸前裝模作樣度了幾步,想著如何要跟這個陸又又套出更多的信息來。
首先自己穿越了,這個不容置疑。
其次自己穿越的這個身份貌似不會很差,周圍有皇帝有王妃?;实郏郧爸辉陔娨暽弦娺^,想起還真的是有些興奮。
雖然穿越的年代,說到底不怎么好,但怎么著也算是南宋。末年就末年吧,就算這些皇帝王妃相公到時候都逃不過亡國的命運(yùn),但這些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于是曾曉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起這些就頭疼,這......這......我能想起你是誰!”
“那我是誰啊?”陸又又一臉調(diào)皮圍著曾曉巖轉(zhuǎn)了幾圈。
......
曾曉巖的眼珠子跟著她繞圈子。
“呵呵,我是你的又又妹妹啊!”陸又又跳了一圈站在曾曉巖面前,猛地大聲道:“你是我的阿巖哥哥!”
這話說了不跟沒說一樣么!到底是個傻姑娘。
陸又又轉(zhuǎn)了一圈站定在他面前,瞪著那雙清澈的眼睛:“你啊,你也是官家的阿巖哥哥.......”
兩人正說著話,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越過陸又又頭頂,就看見那張和善臉孔正朝他們走來,身后跟著兩個護(hù)衛(wèi)。
聽見腳步聲,陸又又轉(zhuǎn)頭一看:“爹爹,我正跟阿巖哥哥說話呢?!?/p>
陸相臉色極平靜,他走近拍了拍陸又又的肩頭:“阿巖身體還沒大好,你不要一直纏著他,讓他多休養(yǎng)休養(yǎng)。”
陸又又還想說什么,陸相打斷她:“好了,我跟阿巖有些話要說,你先下去。”
“諾?!标懹钟謽O不情愿,轉(zhuǎn)身往船倉挪著小步,關(guān)門的時候還伸頭扮了個鬼臉。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陸相那張大善人般的臉,曾曉巖內(nèi)心卻隱隱有些害怕,想起夢里背著他跳海那副不管不顧的樣子,本能感覺得離這人越遠(yuǎn)越好。
也不知道怎么稱呼,想了想還是得裝個樣子,便也學(xué)著躬身抱拳行了一個禮,還沒等他彎腰作揖,陸相抬手接住了他,低沉委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阿巖啊,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摔壞了,還是在裝瘋賣傻,但是你得記著我們之間的約定啊?!?/p>
約定?什么約定?曾曉巖大氣都不敢出,只低頭看著他那雙赤腳。
陸相大概也注意到了,只一個眼神,身邊的一個護(hù)衛(wèi)退了下去,不大一會,就提著雙黑色布靴子過來。
待曾曉巖穿好靴子,陸相揮手退下了護(hù)衛(wèi),說話聲音還是那般低沉委婉:“阿巖啊,你要明白,你是護(hù)珠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你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這次行事太過魯莽。”
護(hù)珠計劃?又是什么鬼?你倒是多說幾句啊。
誰知陸相卻停頓了下來,他轉(zhuǎn)身走到甲板上,看著遠(yuǎn)處那艘龍船。
曾曉巖站在他身后,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正面和背面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正面那張臉雖說看上去很和善,但隱隱卻透露著一種殺傷力。像......像......曾曉巖心中亂七八糟想起了幾個名字,蔡京秦檜,但想想不能這樣想,曾曉巖又慌忙搖了搖頭。
但背面,他的背影看著卻更像個老人——瘦削而孤獨(dú),甚至還隱隱透著一些脆弱,背上的脊梁骨似乎隔著衣袍都能感覺到他的單薄。曾曉巖看著心中情不自禁想要保護(hù)這個人,想要幫他分擔(dān)分擔(dān)壓在他身上的重?fù)?dān)。雖然并不清楚這一份重?fù)?dān)是什么有幾斤幾兩,但曾曉巖就是莫名擔(dān)憂眼前的這個人。
雖說這個男人在夢里背著他跳了海,但不知為什么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感覺他們之間又有著一種特別的關(guān)系。
一些名字也在曾曉巖心中橫沖直撞起來,岳家將、楊家將、甚至是陸又又口中提及過的文丞相。
像父親,像父親和兒子之間那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情感,曾曉巖心中突然有了這種感覺。
想起父親,曾曉巖就想起了他那個副市長大哥,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好不好。
但眼下自身難保,且也管不了另外一個時空的事情。
就在曾曉巖胡思亂想的時候,陸相說話了:“你剛出生的時候,當(dāng)我第一次抱著你,你在我懷里瞪著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我,我就想我要護(hù)你一生平安!但如今,蒙古人步步緊逼,不止你我,還有官家、我們終究是扛不動了。”
這又能怪你么,元朝那可是擁有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古鐵騎,就算活在我們哪個年代,論騎馬打仗,至今還沒那個國家超越過蒙古鐵騎呢!
曾曉巖不禁心頭微動,很想要告訴這個男人,這都不怪你。但接下來的一番話,直接把曾曉巖心中那一點(diǎn)升騰起來的憐憫心粉碎了。
“萬中挑一選中你,我教你學(xué)問、教你禮儀、教你三綱五常、教你治國安邦,就是要你做到和官家一模一樣,你得做好官家的這個替身?。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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