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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院子里瞬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釘在了秦洛峰手中的那個牛皮紙文件袋上。
在這個剛剛從戰(zhàn)火中走出來,英雄事跡傳遍大街小巷的年代,“烈士”二字,承載著無與倫比的重量和榮光。
它代表著犧牲,代表著奉獻,更代表著國家不容褻瀆的尊嚴!
易中海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鐵青。
他那張一向以“公允”示人的國字臉,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動了兩下。
失算了!
他本以為秦洛峰只是個父母雙亡、性格軟弱、可以任由他拿捏的孤兒。
只要稍加施壓,再許以“關懷”的小恩小惠,就能順理成章地將他納入自己的養(yǎng)老體系。
至于賈家的那點小心思,不過是他用來敲打秦洛峰的工具罷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一直被他忽略的少年,手里竟然捏著這樣一張王牌!
搶占烈士房產?
這已經不是鄰里糾紛了,這是在挖共和國的墻角!
這要是捅出去,別說他一個院里的一大爺,就是街道辦主任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蜂子,你......你說什么胡話呢!”
秦淮茹的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得一干二凈,她強笑著,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什么烈士不烈士的,你父母......不就是因病......”
她的話還沒說完,秦洛峰已經動了。
他沒有理會秦淮茹的狡辯,而是邁開長腿,一步步走到了院子中央。
他環(huán)視四周,目光從一張張或震驚、或算計、或幸災樂禍的臉上掃過,最后,重新落回到易中海的身上。
“一大爺,”
秦洛峰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力,“您是咱們院里的主心骨,八級鉗工,思想覺悟最高。您說,我這算不算說胡話?”
說著,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緩緩地從牛皮紙袋里抽出了幾份文件。
最上面的一張,是一份蓋著鮮紅印章的《革命烈士證明書》!
那紅得刺眼的印章,和“革命烈士”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像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秦淮茹和地上撒潑的賈張氏臉上!
“這......這是......”
院里的二大爺,官迷劉海中,第一個湊了上來,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探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真的是烈士證明!”
“我的天,秦洛峰的父母是烈士?”
“好家伙,這賈家婆媳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搶烈士的房子?”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議論聲、驚嘆聲、指責聲,此起彼伏。
剛才還抱著看熱鬧心態(tài)的鄰居們,此刻看賈家婆媳的眼神,已經充滿了鄙夷和疏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賈張氏一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秦洛峰尖叫道,“他爹媽死的時候,根本沒人說是烈士!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假證明,想嚇唬誰呢!”
秦洛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像是看一個跳梁小丑。
“假證明?”
他舉起另一份文件,聲音不大,卻蓋過了所有的嘈雜,“這是京城市民政部門下發(fā)的《烈士遺屬通知書》,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我父親江衛(wèi)國、母親趙秀蘭,在抗美援朝戰(zhàn)爭中,為掩護大部隊轉移,阻擊敵軍時壯烈犧牲,經核實追認為革命烈士。文件剛剛下達到街道辦,街道辦的王主任本來今天要親自送來的,是我自己提前去領了回來?!?/p>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直刺賈張氏的心窩。
“怎么,你是在質疑民政部門,還是在質疑咱們的國家?”
兩頂天大的帽子扣下來,賈張氏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又一屁股坐回地上。
她一個不識字的鄉(xiāng)下老太太,哪敢質疑國家?
秦淮茹連忙扶住她,臉色慘白如紙,她知道,今天這事,徹底栽了!
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易中海,希望這位一大爺能出來和個稀泥,把事情壓下去。
易中海此刻也是騎虎難下,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咳!秦洛峰,你怎么不早說!你要是早點把這證明拿出來,怎么會有這種誤會?”
他這話看似是在責備秦洛峰,實則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想把事情定性為“誤會”。
只可惜,秦洛峰根本不接他這個茬。
“誤會?”
秦洛峰笑了,那笑容里充滿了譏諷,“一大爺,您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剛才賈張氏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小絕戶’,要把我趕到柴房,把這房子給她兒子當婚房的時候,您怎么不說這是誤會?”
“剛才秦淮茹假惺惺地說要‘照顧’我,實際上是想圖謀我這間屋子的時候,您怎么不說這是誤會?”
“剛才您不問青紅皂白,就先給我扣上一頂‘不懂事’的帽子時,又怎么不說這是誤會?”
秦洛峰一連三問,句句誅心!
問得易中海啞口無言,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想發(fā)作,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在烈士榮光面前,他那套“道德綁架”的說辭,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我......我這不是不知道情況嘛!”
易中海憋了半天,才擠出這么一句話。
“好一個不知道情況!”
秦洛峰猛地拔高了聲音,他將手中的文件“啪”的一聲拍在院里的石桌上,震得所有人心頭一跳。
“現(xiàn)在,您知道了!”
他指著嚇得瑟瑟發(fā)抖的賈家婆媳,對易中海道:“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還有各位街坊鄰居!今天,我秦洛峰就把話撂在這兒!”
“我父母是為國捐軀的烈士!我秦洛峰,是烈士的后代!這間房子,是我父母用命給我換來的安身之所!誰要是再敢打這房子的主意,誰要是再敢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小絕戶’,那就是在打烈士的臉,在打國家的臉!”
“我秦洛峰人微言輕,但我后面站著的是《烈士褒揚條例》,站著的是民政部門,站著的是千千萬萬的人民!誰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賈張氏,秦淮茹,你們剛才說的話,做的事,是打算就這么算了,還是想讓我拿著這份烈士證明,去街道辦,去派出所,跟他們好好說道說道,你們是怎么‘照顧’烈士后代的?”
去派出所!
這三個字,像是一道催命符,徹底擊潰了賈張生和秦淮茹的心理防線。
“不!不要!”
秦淮茹花容失色,她撲通一聲,竟然真的給秦洛峰跪下了!
她死死地抱住秦洛峰的腿,哭得梨花帶雨:“蜂子!好弟弟!是嫂子錯了!嫂子豬油蒙了心!你千萬別去派出所??!你要是去了,我們一家老小就全完了!棒梗他爸走得早,我們家就我一個頂梁柱,我要是出了事,棒梗他們可怎么辦??!”
她一邊哭,一邊用力掐著身邊已經嚇傻了的賈張氏。
賈張氏也反應過來,哭嚎著拍打自己的嘴巴:“我該死!我這張臭嘴!我不是人!洛峰,你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我給你磕頭了!”
說著,還真就砰砰地在雪地上磕起了頭。
院里眾人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鴉雀無聲。
誰能想到,剛才還囂張跋扈的賈家婆媳,轉眼間就變成了這副可憐模樣。
秦洛峰低頭,冷漠地看著腳下哭泣的秦淮茹。
他很清楚,這個女人的眼淚,一文不值。
她現(xiàn)在跪地求饒,不是因為真的知錯了,而是因為害怕。
一旦風頭過去,她那顆吸血的心,還是會蠢蠢欲動。
但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立威,是徹底解決房子的歸屬問題。
鬧到派出所,固然能讓賈家徹底完蛋,但也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和關注。
殺雞儆猴,雞已經殺了,猴也嚇住了,目的就達到了。
他把目光投向了臉色比鍋底還黑的易中海。
“一大爺,您看,這事兒......該怎么收場?”
皮球,又一次被踢回了易中海的腳下。
這一次,易中海再也不敢有任何偏袒。
他知道,全院的人都在看著他,如果他今天不能給出一個讓秦洛峰滿意,也讓所有人信服的交代,他這個“一大爺”的威信,將徹底掃地。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沉聲喝道:“賈張氏!秦淮茹!你們兩個,簡直是丟盡了我們整個四合院的臉!”
“侵占烈士房產,虧你們想得出來!國家的臉面,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秦洛峰,給烈士的在天之靈,鄭重道歉!并且保證,以后再也不許踏進秦洛峰家門半步,更不許再提任何關于房子的無理要求!否則,不用秦洛峰去,我親自把你們送到派出所去!”
易中海這番話,說得義正辭嚴,斬釘截鐵。
賈張氏和秦淮茹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對著秦洛峰不住地道歉。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峰子弟弟,你就原諒嫂子這一回吧!”
秦洛峰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他緩緩地將自己的腿從秦淮茹的懷里抽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一字一頓地說道:“記住你們今天說的話。我的耐心和國家的法律,都不是擺設?!?/p>
說完,他不再看這婆媳倆一眼,彎腰收起石桌上的文件,轉身,邁步,回屋。
“砰!”
房門再次關上。
院子里,只剩下跪在雪地里瑟瑟發(fā)抖的賈家婆媳,臉色難看到極點的易中海,和一群心思各異的鄰居。
屋內的秦洛峰,靠在門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叮!恭喜宿主首次震懾全院,初步扭轉輿論,獎勵:人民幣20元,全國糧票30斤,豬肉票3斤,并解鎖系統(tǒng)商城(初級)!】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秦洛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第一步,算是穩(wěn)穩(wěn)地邁出去了。
他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看著院中還沒散去的人群,特別是那個站在人群后面,一臉陰沉地看著他家房門的傻柱。
秦洛峰的眼神微微一凝。
他很清楚,院里的麻煩,解決了一個,還有下一個。
賈家想占他的房,那傻柱和易中海,圖謀的可是他那個即將到手的,紅星軋鋼廠的鐵飯碗!
那,才是這個時代真正的命根子!
秦洛峰的目光,越過四合院的屋脊,投向了城市北方。
那里,是紅星軋鋼廠的方向,巨大的煙囪正冒著滾滾濃煙,那是這個時代工業(yè)的脈搏。
“一幫禽獸,還想搶我的工作?”
“那就讓你們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