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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信件被取走了,廖青梅卻壓根就沒有拿到信。
有人把信取走,回到教室的第一時間就應該會把信分發(fā)才對,廖青梅仔細回想了一下,上節(jié)課余似乎和平時沒有什么不同,大家不是閉目休息就是聚在一起討論問題,沒有什么特別。
“大爺,這次有我的信沒有?”走了兩步,廖青梅又倒了回去,或許是顧銘朗去任務去了,并沒有給她寫信也說不定。
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不過顧銘朗在前一封信里都會說明解釋,上次的信他沒有提,這一次按理來說應該有她的信才對。
嗯,可能是忘了。
“有有!”大爺連連點頭,姓顧的小伙子那一手好字,他早就認得了。
而且人部隊的信封和郵戳和普通的不一樣,特別好認。
何況上次來小伙子還特意給他打了招呼,拜托他多照顧點眼前的小姑娘,遲到什么的能放就放過去,可惜小姑娘是個好學生,壓根就不需要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確認有自己的信后,廖青梅謝過大爺,半信半疑地往教室走。
回到教室,沒等廖青梅開口詢問,就發(fā)現,信確實被人取了,還都分發(fā)到了大家的手上。
“廖同學,謝了啊!”見她進來,有個同學揚了揚手里的信,沖她道謝。
廖青梅皺眉,信根本就不是她取的。
她還沒來得及張口解釋,說話的人已經低下頭去看信了,廖青梅凝著眉頭,回到座位找了一圈,沒有信件。
“桂云,今天的信是誰發(fā)的?”廖青梅問旁邊看書的任桂云。
“不是你么?”任桂云疑惑地看向她,“我沒有信來,不知道啊,好像一直放在了講臺上,后來有人看見了,大家自己上去拿的,你去講臺上看看?!?/p>
廖青梅每周都有信來的事,任桂云是知道的,見她神色不好,關心地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事。”廖青梅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有,這才轉身去講臺。
講臺上空空如也,只有粉筆盒和黑板擦及零散幾支粉筆頭,還有上節(jié)課班主任留下的一張排班表。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這里也沒有,廖青梅的心情有些焦躁。
明明有她的信,但是信呢?
正要回座位,視線突然落到講臺下的隔層里,那里一般是老師放教具和作業(yè)本的地方,但此時那里孤零零地放著一只被拆開的信封。
熟悉的部隊番號,熟悉的字跡,是顧銘朗寫的信無疑。
信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拆開,里面的信件已經消失,空留一個封殼,被隨意地扔在了講臺里。
“......”廖青梅氣得直發(fā)抖,想要大聲地質問,看到臺下認真復習的大家,默默收聊聲音,最終拿著空空的信封回了座位。
班里的每一個人,廖青梅雖然不是十分熟悉,但也沒有關系惡劣的那種,頂多就是個點頭之交,她不大敢相信會是班上的同學做的這事。
至于老師,任課老師肯定不會管這些事,就是班主任,自從預考過后,就不再查來往信件,以前就算查,也只會把學生叫進辦公室談話,從來不會這么不尊重人。
等到再下課,廖青梅再跑了一遍傳達室,但大爺對取信的人壓根沒有太多印象,只隱約記得是個扎麻花鞭的女同學。
扎麻花辮的女同學,她們學校的女孩子幾乎都是這個發(fā)型,完全不知道應該從何找起。
唯一確定的是,取信的是女同學。
若是平時,廖青梅可能會直接找班主任解決這件事,現在不是幾十年后,老師在十幾歲的青少年里依然極有權威,但現在......考慮到馬上要高考,廖青梅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種時候,班主任也只會勸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下午的自習課,廖青梅還在想信的事。
她現在急著想找到是誰取的信,查出是誰拆的信,更急著把丟失的信找回來。
但線索從源頭上就斷了,班上的同學她也問了兩個,大家都不知道信是什么時候出現在講臺上的,發(fā)現信后,大家也只是各自取了自己的信,并沒有注意到其他。
“青梅?”任桂云撞了撞愣神的廖青梅?!澳阍趺??怎么在走神?是不是昨天沒休息好,馬上要高考了,趕緊打起精神來?!?/p>
“啊,對了,你剛剛在找信,找到了嗎?”
廖青梅晃了晃頭,干笑兩聲,拿起筆重新做題目,“找到了,我沒事。”
根本就不像沒事的樣子,只是廖青梅明顯不想多談的樣子,任桂云也沒敢再問下去。
下午的自行課,廖青梅壓根沒有辦法集中精力,腦子里亂糟糟的,完全沒有頭緒。
放學后,廖青梅心情沉郁地準備直接回家,被小組長喊住才想起今天是她們組值日。
也就是去后門墻角拿掃帚撮箕的時候,廖青梅看到了卡在竹篾掃把里的信紙。
兩張信紙被人胡亂地揉成一團,應該要拋到垃圾桶的時候,卡在了掃把的縫隙里。
那一瞬間,廖青梅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從來不想把人心想得太過齷齪,但是這人的行為已經明顯地觸及到了她的底線。
不僅私拆她人信件,還把信藏起扔掉。
最讓人惡心的是,她還把信封留下,這到底是幾個意思,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做下的丑事嗎?
偏偏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找得到人還好,找不到人反而鬧得班上人心惶惶,而且這種事情就算鬧大,也拿別人沒有什么辦法。
惡心是挺惡心人的,但真要有什么損失,說實在的也沒有。
廖青梅默不作聲地把信撿起來,壓平整,折好重新放進信封里。
拆什么人的信不好,偏要拆她的?要是說沒有過節(jié),她自己都不信。
可自從自己重回學校以來,一直十分低調,若要說有什么惹人眼的,就只有穩(wěn)步提升的成績,但是單說成績,范圍太大,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對手,但并不是每一個人都這么齷蹉,廖青梅壓根就找不到人。
至于什么引蛇出洞,別人又不是傻子,能干出這種事,而且沒讓人發(fā)現痕跡的,想來也不是多蠢笨的人。
算算日子,就算顧銘朗再有信來,也是高考過后的事情。
因為太過氣憤,又無計可施,廖青梅回家后,難得地提起筆給顧銘朗寫信。
然后毫不意外地遷怒到了他身上,要不是他一直給她寫信,也不會讓人抓住機會,做出這種事來惡心她。
歸根結底,源頭還是他!
哼!萬一是因為上次他出現太過惹眼,招來了什么桃花的原因呢?那也說不定的好嘛!
沖動是魔鬼,信剛塞進郵筒廖青梅就后悔了,但信已經收不回了。
顧銘朗收到信的時候,正好從山里訓練回來,滿身的泥污還來不及洗盡,就先拿著廖青梅的信讀起來。
這可是小丫頭給他寄的第二封信,而且還是真正意義上的回信。
可惜顧銘朗高興得太早,廖青梅的信一共就那么幾句話,三言兩句把事情交待清楚后,直接嚴令他不許再給她寫信。
嘿,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偷看他給小丫頭寫的信。
不過難得看到小丫頭情緒如此外露的樣子,顧銘朗心底詭異地有些竊喜。
但這不是縱容外人欺負她的理由。
顧銘朗磨了磨后槽牙,把信仔細疊好揣進兜里,眼珠子一轉,宿舍也不回了,直接去找老鄧談理想人生去。
這場談話的宗旨就一個,要么給假要么給靖北縣附近的任務。
他得趕緊趕到小丫頭的身邊,給她撐場子去。
原本老鄧手里正好有份今天剛到的下基層文件,聽顧銘朗這么一說,大掌壓在文件上,不動了。
懶懶散散地靠在辦公椅上,嫌棄地看了看顧銘朗此時的模樣,污泥里打過滾出來,別說衣服看不出顏色,就是那張俊臉都看不清模樣,“就你這樣?去見你家小媳婦?”
風水輪流轉,好容易逮著機會,怎么也要體會一把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這臭小子要是不好好求求他,別想拿到文件。
“你這樣我嫂子都不嫌棄你,我這樣怎么了?少廢話,趕緊給我安排,我知道上頭有文件下來,拿給我簽字?!鳖欍懤誓芸床怀鏊蚴裁粗饕猓瑥亩道锩鰤喊T的香煙,整盒扔過去。
“煙管夠,休息時間酒不限量,嫂子那里有我,前提條件,不影響工作,不違背紀律?!?/p>
老鄧立馬精神了,伸手接過煙,兩眼都放著光,“好久沒聞過煙味兒了,這還有什么說的,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給,拿去?!?/p>
顧銘朗掃過一眼,確定地點沒錯,時間最近后,大筆一揮,簽下名字回去收拾,老鄧說得沒錯,他這形象有點磕磣。
而在靖北縣的廖青梅,完全沒有想到,會因為自己的幾句抱怨,把人給招回家里來。
信被拆這件事,只是平靜生活中的一朵小浪花而已,何況廖青梅沒有聲張,知道這件事的人,大概就只有她和拆信的那人本身。
雖然不知道那人到底出于什么心理,有什么目的,廖青梅給顧銘朗寫信發(fā)泄過后,就把這件事先拋到了腦后。
天大地大,高考最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