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第三年，爸爸第一次主動(dòng)找我，卻是要我給后媽的兒子捐獻(xiàn)骨髓。我飄蕩在半空中，聽著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大罵外婆。“姐姐救弟弟是天經(jīng)地義，你要是再不把小初送回來，我就告你誘騙兒童。”外婆氣得高血壓突發(fā)，砰的一聲摔倒在地。她握緊藥瓶，渾濁的眼球顫動(dòng)?！靶〕鯖]來過我這，你是不是把她丟了？”電話安靜一瞬，爸爸氣沖沖嚷。“我打她一頓后就鬧離家出走消失了。”“除了去你那，還能去哪里？”空氣響起冰冷的嘟嘟聲。我抱著雙膝蹲在外婆身邊，努力想把她扶起來。可小手輕易穿過老人干枯的身軀。是啊，我死了，因?yàn)椴恍⌒拇蛩榈艿艿乃缓髬屓M(jìn)冰柜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