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度過了一段風平浪靜的日子，顧言真的從我們?nèi)松斜惶叱鼍郑瑓s沒想到，不過一個月，辛酸小苦瓜又強勢回歸，還是用這種形式重新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看著江思語完全偏向顧言的樣子，一股疲憊感瞬間爬滿我四肢，拖拽著我就連空氣也感到窒息。

「算了吧?！?/p>

我聲音很輕，輕到江思語愣住，她又問了一遍。

「你說什么？」

「裴寂，」江思語問我：「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算了，」我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冷靜，我不想再被這種事情左右心情了，就告訴江思語：「我可以簽下保釋書，也可以讓你繼續(xù)當你救贖文里的上帝，當你小苦瓜的女王?！?/p>

「但是，」我忽略一旁已經(jīng)暗自竊喜的小苦瓜，對上江思語錯愕的臉，笑了：「我們就算了吧?！?/p>

「江思語?！?/p>

「我們離婚吧?！?/p>

從警局出來。

氣氛一直凝重。

江思語不答應離婚，就強硬坐上我的車，連帶著我的后座，也非要擠上一顆小苦瓜，小苦瓜保持著沉默，江思語就坐在副駕解釋。

「我和顧言之間真的沒有什么。」

「今天是我跟老陳他們有局，」江思語壓下脾氣和我說：「吃完飯我們幾個就說去唱歌，也沒想到會碰到顧言?！?/p>

「你知道顧言生活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就指著他一個人，我看見那幾個人拖他上的車，跟著他到了酒店，要不是我——」

江思語聲音被打斷。

是后座。

顧言啜泣的聲音傳來。

「裴寂?！?/p>

「我從沒有想過要和你搶什么，」顧言哭到岔氣，還在說：「我自己也是不容易走到今天，我前妻就是家暴我和孩子，我才離的婚?！?/p>

「要是我真沒有那個拖油瓶！」

「要是我也清清白白，」顧言突然停住哭聲，深情看向江思語：「我一定會又爭又搶！」

「就憑她是江思語！」

「就憑她是個好人！」

「就憑她——」

我一腳踩住剎車。

保時捷急剎在路上，我轉(zhuǎn)頭看向顧言被哽住的臉，和江思語動容的樣子，笑了。

「既然這樣，」我按下開鎖鍵，又降下車窗：「正好到了酒店?！?/p>

「不如我成全你們?！?/p>

「開房的錢總有吧，」我嘲諷出聲，對上江思語陰沉的臉：「這回你們名正言順，是經(jīng)過我這個原配答應的?！?/p>

「去吧?！?/p>

「沒有人會報警，在抓你們?nèi)ヒ惶伺沙鏊??！?/p>

「至于你們要不要再造一個拖油瓶，」我視線掃過顧言：「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p>

車廂里。

廉價的香水味刺鼻，像是野蠻長在我心上的藤蔓，將我周圍空氣全部鎖住，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我語氣談不上好，我已經(jīng)盡力在克制，卻還是刺到了顧言的自尊心。

顧言下車的同時，朝著我大吼。

「裴寂！」

「你太過分了！」

小苦瓜一下車。

江思語就止不住的朝我開噴。

「我從沒有想過，你心臟成這樣！」江思語拽住我手腕：「顧言在這個城市沒有親戚朋友，你要他這么晚一個人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