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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訂婚前夕。
我的好哥們連夜飛回國,參加我的單身派對。
正喝著酒,他卻犯了胃病。
我趕緊翻他的包,可藥沒摸到,卻摸出一個震動遙控器。
我壞笑著朝他晃了晃:
“行啊你小子,在國外玩的還挺花呢?!?/p>
他尷尬笑了笑,讓我別亂動,先把藥給他。
可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
就故意按下了按鈕。
下一秒,旁邊的女友突然身體一顫。
1
“?。 ?/p>
蘇曉輕叫一聲,表情也變得有些奇怪。
雙腿不自覺緊緊合攏。
“曉曉,你怎么啦?”
坐在她身旁的閨蜜關切問道。
蘇曉神色慌張站起身,匆忙丟下一句:
“沒事,就是......好像大姨媽突然來了,我去趟衛(wèi)生間?!?/p>
說完她便快步離開了包廂。
我僵在原地,手里的遙控器仿佛變得滾燙。
從我按下按鈕到她出現(xiàn)反應,中間不過半秒的間隔。
我不敢深想,寧愿這只是個荒唐的巧合。
畢竟我和李默從小認識到大,十幾年的交情。
他怎么可能和蘇曉有這種牽扯?
況且這些年他一直在國外,倆人見面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
愣神間,李默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
“想什么呢?哎喲,快把藥給我,我胃疼死了?!?/p>
看著他因難受皺緊的臉,我這才回過神。
含糊應了一聲,翻出胃藥遞了過去。
派對上都是熟人,我實在不好把心中的疑問當面問出口。
若真是個誤會,不僅會傷了我和李默十幾年的兄弟情分,更會讓曉曉在朋友們面前難堪。
吃了藥,李默的臉色好了不少。
我端起酒杯,故作輕松地碰了碰他:
“李默,談了對象怎么也不跟哥們透個風,莫非是跟我生分了?”
李默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頭:
“說什么呢,我向來是只走腎不走心,哪來的什么女朋友?”
他順手拿回那個遙控器,似乎是看出我的意思:
“這玩意兒啊,是我飛機上認識的一個空姐的?!?/p>
他搓著手,壓低聲音卻掩不住得意。
“畢竟連著十二個小時的航班,總得找點樂子不是?人家玩得開又主動,我怎么好拒絕呢?”
“估計是我下飛機前沒注意,就順手塞包里了?!?/p>
聽見李默分享的這些,朋友們頓時哄笑起來。
“咱默哥不愧是在國外待了這么多年,玩的就是花,連坐飛機都沒閑著?!?/p>
“不過你還是點注意點,當心哪天別被人榨干了。”
調侃玩笑下,氣氛再次高漲。
我也跟著扯了扯嘴角,可心里卻莫名堵的慌。
很快,蘇曉回到了包廂。
她神色如常坐回我身邊,仿佛剛才的插曲從未發(fā)生。
許是喝酒猜拳玩膩了,有人提議換個場繼續(xù)。
在場紛紛舉手表示贊同,我當然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
臨走前,我尿急去了廁所。
可在走到衛(wèi)生間外時,卻轉了方向一頭扎進女衛(wèi)生間。
還好,里面空無一人。
蘇曉今天穿著短裙沒有口袋。
她進衛(wèi)生間前,也是向閨蜜借的衛(wèi)生巾,沒有帶包。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東西她絕不可能帶在身上,只可能...
想到這兒,我屏住呼吸快步走到垃圾簍前。
蹲下身剛要翻找。
肩膀卻被人冷不防拍了下:
“你在這兒干什么?”
2
我猛的回頭,看到是李默,驚出一身冷汗。
“周嶼,你跑女廁所干什么?讓人看見還以為你是變態(tài)呢。”
見他皺眉的樣子,我頓時漲紅了臉,趕緊辯解:
“我就是喝多了,頭有點暈,可能不小心走錯了?!?/p>
話音剛落,李默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盯著我,聲音沉了下來:
“周嶼,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懷疑我和你女朋友有一腿?”
我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可李默卻突然暴怒:
“我們可是十幾年的兄弟,你他媽怎么能這么想我?”
看他氣得發(fā)紅的眼睛,我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就在這時,李默一把抓起旁邊的垃圾簍,用力倒扣在地上。
廢紙散落一地,其中還有一片沾血的衛(wèi)生巾。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看著這一幕,我頓時感到一陣愧疚:
“李默,我....”
“周嶼,我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回來參加你的婚禮,結果你呢,就因為剛才那點事懷疑我?”
“我在你眼里就這么齷齪,這么無恥?!”
李默咆哮一通,隨后轉身就沖出了衛(wèi)生間。
我急忙追出去,可他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中。
這一刻,我心底只剩下無盡的懊悔。
回到包廂,朋友們都疑惑看著我:
“周嶼,李默人呢,我剛才怎么看他一臉火氣就走了,連聲招呼都沒打?”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解釋。
這時,蘇曉走過來輕輕拉住我的手臂。
“周嶼,到底怎么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吵架了?”
見我低著頭不說話,她也沒再追問。
只是嘆了口氣:
“算了,你在這兒陪著大家,我先去找李默,要是有什么矛盾,等他回來了你再好好解釋?!?/p>
蘇曉說完便匆匆出去了。
我心神不寧,也沒了繼續(xù)玩樂的興致。
只好對大家宣布派對提前結束。
回去的路上,巨大的自責感幾乎將我淹沒。
若是因為這樣一個荒謬的誤會,就毀了我和李默十多年的的感情。
那我恐怕會懊悔一輩子。
沉思良久后,我立刻讓司機調了頭。
想到李默可能是回了酒店,我決定還是先找到他,為今天的事好好和他道個歉。
沒多久,我抵達了酒店外。
可就在我推開門準備下車時,卻無意間撇見酒店門口的一幕。
整個人瞬間傻眼了。
只見李默和蘇曉緊緊抱在一起。
而蘇曉正嬌嗔捶打著李默的胸口:
“你也真是的,怎么能把那東西隨身帶著呢?還讓周嶼給翻出來了,差點就出大事!”
李默低笑著,語氣帶著得意:
“曉曉,不是你說喜歡玩點刺激的嗎?”
“哎呀別擔心了,你是不知道我剛才的演技有多逼真,差點連我自己都信了?!?/p>
“周嶼他肯定覺得是自己誤會了,現(xiàn)在估計后悔的不得了呢?!?/p>
他頓了頓,語氣充滿了嘲諷:
“你信不信,明天周嶼就會屁顛屁顛主動來找我道歉?!?/p>
3
我僵在出租車后座,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還有那個我曾以為會共度一生的女人。
居然真的背叛了我。
我此前的煎熬痛苦,在他們口中也成了笑話
真相就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捅穿了我的心臟。
“先生,您是在這兒下車嗎?”
司機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將我拉回現(xiàn)實。
我的手懸在車門把手上,微微顫抖。
只要用力一推,我就能站在他們面前,質問他們?yōu)槭裁匆@樣對我。
為什么偏偏是他們?
可事實已經(jīng)血淋淋地攤在眼前。
任何質問和爭吵,都只會讓我顯得更加可悲。
那只懸在車門上的手,終究無力垂下。
我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師傅,走吧?!?/p>
后視鏡里,那對相擁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深夜回到家,滿屋喜慶的紅色刺得我眼睛生疼。
墻上掛著的婚紗照里,蘇曉笑靨如花靠在我肩頭。
我們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這間婚房的一切,都是我們親手布置的。
她說等以后我們結了婚,要生兩個孩子,再養(yǎng)一只貓。
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子。
那些憧憬和許諾,如今卻成了徹底的謊話。
到底是為什么?
而這一切,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癱坐在沙發(fā)上,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蘇曉曾說過,她父母就是因為出軌問題才離婚的。
因此她恨透了不忠于感情的人。
有一次她喝多了,靠在我懷里,眼淚汪汪問我:
“周嶼,你這輩子只會愛我一個人的,對嗎?”
那一刻,看著她脆弱無助的模樣。
我便在心底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守護這個女孩。
可現(xiàn)在,她卻做了自己最不齒的事。
如果是別人,我或許不會這樣絕望。
為什么偏偏還是李默。
我們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無父無母。
一直一來,都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他替我挨過打,我為他擋過刀。
他說,他永遠把我當親兄弟。
我深信不疑。
三年前,我被查出了白血病。
李默紅著眼睛抓住醫(yī)生的手,毫不猶豫說要給我做配型。
哪怕是要他以命換命也在所不惜。
得知是誤診那天,他抱著我哭的稀里嘩啦。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也是從那時起,我對他的話更加深信不疑。
我認定,他是我掏心掏肺的好兄弟...
我顫抖著拿起茶幾上我們三人的合照。
我摟著蘇曉,李默搭著我的肩,我們都笑得那么燦爛。
照片漸漸模糊,淚水無聲滑落。
我不禁疑惑。
蘇曉真的愛過我嗎?
那些溫柔體貼,那些海誓山盟,難道都是假的?
李默他真的把我當兄弟嗎?
那些兩肋插刀,那些生死與共,難道也都是演的?
答案,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擦干眼淚,情緒最終歸于平靜。
要裝作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我恐怕做不到。
深思熟慮,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4
很快到了訂婚宴當天。
宴會廳里賓客盈門。
李默也早早到了,穿著筆挺的西裝。
他端著酒杯走過來,親昵攬住我的肩膀:
“周嶼,過去的就過去了,咱們十幾年的兄弟,哪能為了這點小事鬧掰。”
蘇曉也走了過來,挽住我的手臂嗔怪道:
“那天我可是幫你勸了好久,李默才消氣的呢,以后你可別再胡亂猜忌了。”
我伸出手,露出釋然的笑:
“李默,那天的確是我多心了,為了表示歉意,我今天還特意為你準備了一大禮呢?!?/p>
“哦?你小子準備了什么,難不成是我之前看上的那塊手表,還是別的什么?”
李默好奇追問了一句。
但我沒有回答,借口說驚喜要留到最后。
宴會中途,我“不小心”把紅酒灑在了蘇曉的禮服上。
好在這次婚宴準備的充分。
道歉之余,我趕緊讓她去更衣室換上備用的禮裙。
蘇曉并未過多責怪,趕緊朝更衣室奔去。
而李默這時也立刻起身,說要陪她一塊兒去。
順便正好幫她拿下東西。
看著他們一前一后離開的背影,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十分鐘后,兩人回到宴會廳。
蘇曉已經(jīng)換上了一件新禮服,看上去純潔無瑕。
可下一秒,燈光驟然熄滅。
整個宴會廳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賓客們發(fā)出驚訝的議論聲。
黑暗中,有人突然驚呼:
“蘇曉,你胸口上怎么在發(fā)光???”
聽到這話,蘇曉下意識低頭看去。
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胸口和臀部位置,赫然顯現(xiàn)出幾個清晰的熒光手印。
而同樣,李默的手上也散發(fā)著的熒光。
電力很快恢復,刺眼的光芒下,那些發(fā)光的痕跡無所遁形。
“這是怎么回事,我衣服上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蘇曉急的語無倫次,賓客們訝異的目光更是讓她面色漲紅。
這可時,李默卻先發(fā)制人,大叫道:
“誰這么無聊,搞這種惡作?。??”
話音剛落,我徑直走到他面前。
不等他開口狡辯,狠狠一拳砸了上去。
砰的一時,李默慘叫著應聲倒地。
“周嶼,你發(fā)什么瘋啊,這肯定是誰故意整蠱我們的?。俊?/p>
蘇曉尖叫著攔住我。
李默捂著流血的鼻子爬起來,一臉吃痛的表情:
“周嶼,你有病吧?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連你也覺得我真摸了蘇曉不成?”
“對啊,我知道?!?/p>
我冷冷開口,隨即拍了拍手。
下一秒,舞臺上的大屏幕隨之出現(xiàn)畫面。
而蘇曉和李默也瞬間嚇的面色慘白。
我不緊不慢,走到舞臺正中央。
拿起話筒輕聲開口:
“李默,我為你準備的大禮,現(xiàn)在才要正式揭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