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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為公司簽下億元訂單。
興沖沖趕回公司想要慶祝時。
總裁妻子卻轉(zhuǎn)頭為吃醋的小助理單開慶功宴。
秘書提醒她,“周經(jīng)理知道會不會不高興???”
趙思雨神情不屑,冷笑一聲。
“周遠(yuǎn)能有今天,不都是靠我們趙家,一個億元訂單又怎樣,不還是我們趙家的一條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像顧晨,為我洗手羹湯,排憂解難,他才是公司的大功臣,我為他開個慶功宴又怎么了!”
原來我這些年的付出,在她看來不過是個笑話。
看著手里這份嘔心瀝血求來的訂單,我撥通了一串號碼。
趙思雨不知道的是,她不想要的億元訂單和我,有的是人想要!
01
掛斷電話,我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顧晨推開門走了出來,臉頰上還有著鮮紅的唇印。
他穿著最新款阿瑪尼定制西裝,手上帶著價值千萬的百達(dá)翡麗限量發(fā)行腕表。
通身上下顯得貴氣逼人。
而我只穿著被地鐵擠得皺成一團(tuán)的廉價西裝,只一照面,仿佛他的仆人。
顧晨故作驚訝看著我,玩昧的表情打量著我渾身上下,隨即一笑。
“周經(jīng)理,你也是來參加我的慶功宴的嗎?其實我也不想辦的,但是趙總太寵我了,你不要在意?。 ?/p>
趙思雨也走了出來,笑瞇瞇挽著顧晨的手。
卻在看見我時,臉上的笑意消散。
臉上的厭惡一閃而過。
這個表情我看了三年,乍一看見還是深深刺痛了我。
趙思雨眉頭擰緊,“周遠(yuǎn),你怎么回來了?今天是顧晨的慶功宴,你別想耍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嘩然取寵!”
“穿的像個叫花子,真是丟盡了我們趙家的臉!”
我抬頭平靜和她對視,趙思雨的眼里滿是嫌棄。
“是,我忙著為公司開疆?dāng)U土,你和顧晨忙著卿卿我我,公司有趙總肯定能蒸蒸日上,再創(chuàng)輝煌!”
趙思雨惱羞成怒,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區(qū)區(qū)一個億元訂單而已,你以為誰稀罕!周遠(yuǎn),你不過是我的一條狗,要不是我趙家,你一個沒考上大學(xué)的廢物,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討飯呢!”
我死死攥住左手,指尖傳來劇烈的刺痛感。
她說的沒錯,可她忘了,要不是我因為救她斷了一只手,以我拿了三年獎學(xué)金的成績,怎么可能考不上大學(xué)。
顧晨驚訝地看著我,“真沒想到周經(jīng)理居然大學(xué)都沒考上,那這些訂單不會是周經(jīng)理出賣身體,傍上哪個富婆簽來的吧...”
說完又捂嘴一笑,“周經(jīng)理,我開個玩笑,你不要當(dāng)真?!?/p>
我抬起頭和他對視,顧晨眼底滿是得意洋洋。
我反唇相譏,“哪里比得上顧秘書玩的花,天天跟在趙總后面和哈巴狗一樣,等待著趙總寵幸?!?/p>
“對了,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大實話?!?/p>
顧晨氣的臉色發(fā)紅,委屈巴巴看向趙思雨。
“趙總,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p>
趙思雨一把牽住他的手,十指緊扣,含情脈脈看著他。
仿佛顧晨才是她的丈夫。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顧晨,我相信你,你和周遠(yuǎn)不一樣?!?/p>
說完她對我怒目而視,“周遠(yuǎn),你自己思想齷齪就不要把別人想得齷齪,顧晨和你不一樣。”
“今天是顧晨的好日子,我不和你計較,你趕緊滾!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在一眾員工的注視下,我被趙思雨喊來的四五個保安架著扔了出去。
顏面無存,臉狠狠摔在地上,鮮血從額頭不斷涌出,染紅了我的半張臉。
趙思雨卻視若無睹,只是摟著顧晨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拿我殺雞儆猴。
“簽再大的單子又怎么樣,誰惹顧晨不高興就是和我作對,這就是下場!”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
只留下我一人。
02
我獨自去醫(yī)院處理好傷口。
剛打開手機(jī)準(zhǔn)備回復(fù)幾個詢問傷勢的員工消息。
趙思雨的朋友圈彈了出來。
“我的小醋包,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親手送給你?!?/p>
配圖是她和顧晨十指緊扣。
手上戴著同款戒指。
底下無數(shù)人評論99。
我這個正牌丈夫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笑話。
不由覺得渾身發(fā)冷,拼酒的后遺癥顯現(xiàn)出來。
胃痛到直冒冷汗,幾乎站立不穩(wěn)。
心卻比胃更疼。
我拼盡全力想要得到的東西。
顧晨什么都不需要做,趙思雨會親手獻(xiàn)給他。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我提著藥回家,剛到家門口。
門口擺著一雙不是我尺碼的男鞋。
我試了七八次密碼,沒有打開。
第九次時,顧晨推開門驚訝地看著我。
“周經(jīng)理,你回來啦,哦,對了,密碼趙總已經(jīng)改成了我的生日啦!”
趙思雨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阿晨,是誰???”
我一言不發(fā)的走了進(jìn)去。
趙思雨臉色酡紅,止不住的喘息,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吊帶,胸前波濤洶涌,春光乍泄。
“阿晨,別鬧了,快把春藥解藥給我?!?/p>
顧晨笑瞇瞇走過來,“不要,趙總你答應(yīng)過我,今晚我想對你做什么都可以,今晚可是我的慶功宴?!?/p>
趙思雨按耐不住地嬌喘,語氣卻是止不住的寵溺。
“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們完全視我于無物。
我冷眼看著他們在沙發(fā)上,顧晨的手已經(jīng)游走在趙思雨渾身上下。
趙思雨卻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我不由覺得可笑,這座房子是當(dāng)初我和趙思雨的婚房,當(dāng)年我和趙思雨成婚,她的父母不同意,我拼命掙錢,才買下來這套房子。
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我幻想著我和她的未來,我以為這座房子會是我們幸福的開始。
可現(xiàn)在想來,或許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我起身打算回房,趙思雨卻一把拉住我。
她掌心火熱,媚眼如絲。
“你先去客房睡,主臥今晚是我和顧晨住的?!?/p>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滿足顧晨一個愿望?!?/p>
她的話殺死了我心底最后一絲僥幸。
我看著趙思雨,這個我愛了十年的女人。
那張熟悉的嬌美臉龐逐漸變成我陌生的樣子。
無數(shù)次呼吸交錯,心跳加速。
她在我心底放了一把火,燎原般燒了十年。
可現(xiàn)在那顆無數(shù)次為她澎湃的心臟只剩一片枯寂。
當(dāng)晚,主臥的嬌喘聲響了一夜。
我也失眠了一整晚。
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著。
沒等我睡熟,臥室門被大力打開。
趙思雨眼角含春,胸前大片大片的紅痕。
見我目光看著她胸前,趙思雨下意識伸手遮擋,不耐煩催促道。
“周遠(yuǎn),顧晨想吃你親手做的早飯,快起來給我和顧晨做早飯,我們餓了?!?/p>
她頤指氣使,仿佛篤定了我不會拒絕。
曾經(jīng)我心疼她常年因為飲食不定的胃病。
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她一句話我都會趕回來為她做一桌可口的飯菜。
現(xiàn)在想來只覺得可笑,我以為這是我愛她的證明,她卻只是把我當(dāng)作傭人。
我淡淡轉(zhuǎn)身,沒看她一眼。
“我不想做,你點外賣吧?!?/p>
趙思雨抱臂冷笑,“周遠(yuǎn),你給臉不要是吧?你現(xiàn)在給我做個飯都要推三阻四是嗎?你今天不給我做這個飯,以后公司你也不用去了,公司不需要你這么一個不聽指示的員工!”
顧晨走了過來,胸膛滿是抓痕。
“趙總,沒關(guān)系的,周經(jīng)理不愿意給我做飯就算了,他一直都看不慣我,畢竟你太寵我了!”
趙思雨聞言怒火更盛,“周遠(yuǎn),你要是不做今天就給我滾蛋!”
我慢條斯理起身,平靜和她對視。
“既然趙總?cè)莶幌挛?,那我剛好辭職!不用趙總想盡辦法羞辱我?!?/p>
我打車去了公司,進(jìn)門時刷指紋卻怎么也進(jìn)不去。
門口的保安一臉尷尬的看著我。
“周經(jīng)理,趙總今天讓我把你的指紋刪了,她說你已經(jīng)被開除了?!?/p>
我平靜點頭,打開手機(jī),果然已經(jīng)看見自己被踢出了所有群聊。
“那麻煩你通知一下趙總,我要收拾我的東西。”
保安懦懦指了門外的垃圾桶,“趙經(jīng)理已經(jīng)吩咐人把周經(jīng)理的東西都扔在那里了?!?/p>
我起身去了垃圾桶旁,臭氣熏天的垃圾桶里放著我的工作證,我的印章,我的獎杯。
那些代表著無數(shù)和趙思雨奮斗的日日夜夜的證明,被她棄之如履。
就像我一樣。
十年光陰一瞬而過,趙思雨早已抽身離開,只留我一人記得這些回憶。
我以為我會心疼,可現(xiàn)在卻只覺得麻木。
身后傳來趙思雨和顧晨的說笑聲。
“以后阿晨就要兼任經(jīng)理和秘書了,你可得好好干,超過周遠(yuǎn)那個廢物?!?/p>
“趙總還不相信我,昨晚我已經(jīng)拿實力證明了?!?/p>
我轉(zhuǎn)過身和他們對視,趙思雨也看見了垃圾桶里的獎杯。
她愣愣出神,仿佛想起了什么。
顧晨挑釁般看著我。
“周經(jīng)理,哦,周遠(yuǎn),你來公司干什么,趙總已經(jīng)開除你了,你的破爛我也讓人扔到垃圾桶了。”
“不會現(xiàn)在想來搖尾乞憐求趙總不要開除你吧?”
我一句話沒有說,也沒有再看垃圾桶里的東西一眼。
轉(zhuǎn)身離開,公司和趙思雨我都不要了。
離開前,趙思雨忽然喊住我,“周遠(yuǎn),你現(xiàn)在給我和顧晨道歉,我就收回命令。”
我不由覺得十分好笑,道歉,我做錯了什么需要道歉。
我轉(zhuǎn)過身彬彬有禮看向他們,“不用了趙總,不打擾你們了,從今往后,我周遠(yuǎn)和趙氏集團(tuán)再無瓜葛,多謝趙總這十年的照顧?!?/p>
說完瀟灑離開,我忽然覺得那些曾經(jīng)禁錮在身上的枷鎖全部消失不見。
曾經(jīng)我為了配的上趙思雨,逼自己去闖,從一個喝酒一杯就倒的人變成千杯不醉,從害羞內(nèi)斂到侃侃而談。
這段感情,我傾其所有,問心無愧。
可趙思雨卻不知道。
好在,她也不必知道了。
03
第二天一早,我到了許氏集團(tuán)。
趙氏集團(tuán)的死對頭。
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向我拋出橄欖枝,提出超高工資和福利。
我卻只安心窩在趙氏集團(tuán),拿著一萬塊一個月的黑奴工資。
剛到樓下,許氏集團(tuán)總裁親自下樓接我。
我和他談好了價格,將我嘔心瀝血簽下的,趙思雨看不上的訂單拱手相讓。
本來我還想留一線,畢竟是共同奮斗了十年的地方。
可垃圾桶里的獎杯和工作證讓我明白,從頭到尾,她從未尊重過我。
既然如此,我的成果她也不配擁有。
我成功從許氏拿到了一千萬。
看著銀行余額從十萬變成一千萬,我忍不住笑了。
說來也是好笑,十年經(jīng)理只換來十萬余額。
十年奮斗的公司卻沒有敵對公司對元老大方。
我好言謝絕了對方邀請我入職的建議,我早已無意這職場上的腥風(fēng)血雨。
只想要屬于我的平靜生活。
我剛到家,趙思雨氣沖沖領(lǐng)著顧晨走了進(jìn)來。
看見我手里剛買的寶格麗手表,趙思雨眼里直冒火。
“好啊你,周遠(yuǎn),我就知道憑你的本事怎么可能簽下那個訂單,你傍上哪個富婆了!”
顧晨在一旁火上澆油,“周遠(yuǎn),你真是愧對了趙總這些年對你的栽培,真是白眼狼!”
我笑著聽著他們對我的指責(zé),平靜回懟。
“富婆?哪個富婆能給我億元訂單,趙思雨,你動動你腦子想想本市誰有那個本事?我白眼狼,我要是白眼狼會在趙氏待十年,被你像狗一樣踹出去!”
趙思雨難得一怔,隨即想到了什么,理直氣壯。
“當(dāng)年你最窮的時候,是不是趙氏資助了你!你替我打工十年是應(yīng)該的!”
我解開手指上的繃帶,小拇指不正常的彎曲。
“你怎么不說當(dāng)初要不是為了救被綁架的你,我怎么會手指殘疾,趙氏又怎么會資助我,一條人命和幾萬塊資助,趙思雨,我欠你的和欠趙氏的早已經(jīng)還清了。”
看著一旁囁喏不語的趙思雨,顧晨走了上來。
“周遠(yuǎn),救人是你要救的,斷手是你活該,趙氏這十年不也培養(yǎng)了你,你以為你走到今天全靠你自己嗎?”
我將繃帶綁了回去,“你問問趙思雨,我是不是全靠自己。”
趙思雨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我轉(zhuǎn)身回主臥收拾行李。
床上凌亂不堪,避孕套滿地。
最可笑的是床頭上我和趙思雨巨大的婚紗照,我的臉已經(jīng)被用小刀劃得七零八落。
不用想就知道是顧晨干的。
我已經(jīng)無力去想太多,只想趕緊從這十年的愛而不得中抽身離開。
顧晨走了進(jìn)來。
他冷笑著看著我,“周遠(yuǎn),你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趙總都這么對你了,你還和個癩皮狗一樣纏著她不放,你賤不賤?”
“趙總愛的人是我,她都和我上床了,你但凡還是個男人早就應(yīng)該離開!”
我將收拾好的行李放在一邊,狠狠給了他一拳。
“顧晨,你當(dāng)男小三上癮了是吧,我和趙思雨怎么樣,都不是你一個男的靠出賣身體吃軟飯上位能比的!”
“你喜歡當(dāng)小三你還有理了?你以為沒了我你和趙思雨就能結(jié)婚了,憑你賣身體?”
顧晨臉色漲的通紅,卻在下一刻化為一抹古怪的笑。
“周遠(yuǎn),我付出了這么多,趙思雨只能是我的!”
說完,每等我反應(yīng)過來,顧晨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
下一刻獰笑著狠狠扎進(jìn)自己腹部,同時發(fā)出一聲大喊。
趙思雨進(jìn)來時看見的就是,顧晨腹部中刀倒在地上慘叫。
她頓時紅了眼睛,沖上去狠狠給了我一巴掌,然后一腳踹向我腹部。
“周遠(yuǎn),我沒想到你這么惡毒,阿晨要是有什么事,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抱著受傷的顧晨沖了出去,沒在看身后的我一眼。
自然沒看見我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我忽然笑了笑。
這一次,我真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