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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就在厲鐵巖為打擊盜墓賊勞心費神、思考對策時,另一伙人卻也在開會研究起了厲鐵巖了。
在夏湯縣城中心位置有一個東西長一百五十米、南北寬七十五米,約一萬多平米的人工湖。在上個世紀(jì)七十年代,這個人工湖是縣委、縣政府所在地湯城鎮(zhèn)一個蓮藕池塘,后來隨著縣城的擴張就把這個池塘圍在了縣城中心位置,為了縣城的自然環(huán)境更濕潤、有靈氣,便改造成了一個人工湖,并命名為“蓮心湖”。蓮心湖的四周修建了十米寬的步行道,還進行了園藝綠化改造,使這里成為縣城居民休閑放松的好場所。隨著這些年房地產(chǎn)迅速發(fā)展,蓮心湖四周商鋪興旺、高樓林立。無論白天晚上,蓮心湖周邊的人聲鼎沸,真是熱鬧非凡。
就在緊靠這個城中湖的東邊,一個路口南北兩側(cè)挺立著兩棟高達十八的商住兩用大樓,大樓的最頂上有直徑約五米多的鋼板制作的大字,“金鼎壹號”和“金鼎貳號”。白天這些大字呈紫紅色,夜晚大字上鑲嵌的LED燈就閃爍著金色的亮光,它的高度和亮度為縣城之最,也成為夏湯縣城的地標(biāo)建筑。
金鼎壹號大樓的正面正對著蓮心湖,與蓮心湖僅一條馬路之隔。金鼎壹號大樓前面靠近馬路的地面上安置著一塊四米多長、一米多高的并非方正的大石頭,上面刻著“鼎州地產(chǎn)”四個大字,而大樓金色的大門上邊有一塊三米長兩米高的青銅色門牌,上面雕刻著“鼎州房地產(chǎn)有限公司”,這些字成拱形排列,拱形下面有一個方形青銅鼎圖樣的注冊商標(biāo)。
一天晚上,在“金鼎壹號”四樓一個一百余平米的會議室里,有一伙人正在召開著貌似高層人員的會議。這個會議室不算大,布置陳設(shè)卻豪華無比。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方形的大會議桌,四周放著十幾把超大的老板椅,會議室周圍靠墻的地方擺放著一圈高檔皮質(zhì)沙發(fā)。這些家具都是高檔紅木制作。在會議桌上方天花板上懸掛著與桌子大小一致的水晶吊燈,腳下是一寸多厚進口地毯。這一切無不顯示著財富,散發(fā)著爆富者奢侈的氣味。
十幾個人的會議桌只坐四個人,這四個人就是夏湯縣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霍家四兄弟。老大霍家興坐在會議桌的一頭,占據(jù)著最上風(fēng)的地方。老二霍家旺、老三霍家發(fā)倆人坐在老大的左手一邊,老四霍家亮一個人坐在老大的右手一邊。
霍老大五十多歲,留著一個大背頭,穿著中式休閑裝,手上拿著一串紫檀念珠,端坐在老板椅子上,不停地用手搓著珠子,儼然一副老板的派頭;老二年近五十歲,頂著鍋蓋頭發(fā)型,臉色黑中發(fā)青,滿臉坑坑凹凹麻點,脖子上掛著一根小手指粗的金鏈子;老三四十多歲,一身筆挺的西裝,偏分頭整齊而光亮,像是一個縣處級領(lǐng)導(dǎo)干部的樣子;老四三十歲左右,臉色蒼白蜷縮著半躺在椅子上不停地鼓搗著手機,不知在干著什么。
霍家四兄弟出生在縣城所在地--湯城鎮(zhèn)上,為同母異父的兄弟。老大、老二、老三的父親于上年世紀(jì)八十年代初早逝,后母親招婿上門生了老四。因家中全是兒子生活比較困難,雖說兄弟四個的父親都比較懦弱,但其母親強悍如霸男,在當(dāng)?shù)匾彩菬o人敢招惹。并且四個兄弟從小就畏懼其母親的暴戾,即便他們長大后以至發(fā)達了也不敢與其母親頂嘴,甚至挨嘴巴也很順從。他們的這種特殊家庭關(guān)系真是堪稱奇葩。
霍家興環(huán)視了幾個兄弟,緩緩地開口了:“今天咱們四兄弟湊齊了,也算是開個會,大家一起商量個事。公安局長厲鐵巖上任兩三個月了,聽說還要當(dāng)副縣長。老二老三做兩單生意都被厲鐵巖給攪黃了。若不是公安局的內(nèi)線及時通風(fēng)報信,弄不好栽他手里了。這家伙是個厲害角色,膽小的已經(jīng)不敢再挖墓了。九幾年時(上個世紀(jì)九十年代后期)這家伙在咱們這兒當(dāng)副局長時,挖墓生意正火,這家伙抓了不少人,好在當(dāng)時我們還是個小跟班的,沒名沒位,沒多大事。那一陣風(fēng)過去了,挖墓的大能人也被收拾了一大批?,F(xiàn)在不一樣了,我們發(fā)了財、做大了,怎么保住這份家產(chǎn),我們得動一些腦筋了。以前公安局長不動我們是膽小怕惹麻煩,現(xiàn)在厲鐵巖這家伙來了就不好說了。我看還是先試著拉他一把,下手重一些看他能不能成為我們的人。如果不行就想辦法讓他這個局長不好當(dāng)、不敢當(dāng)、不想當(dāng)。弟兄幾個看怎么辦?”
“他敢動我們霍家一根汗毛,就讓他三個月卷鋪蓋滾蛋!”老大剛說完,老二霍家旺一拍桌子就吼起來了。
“別著急,我先試一下看能不能把他拉過來。”老三霍家發(fā)拉了一下西裝說道。
老四霍家亮只顧玩手機,也不管他們說什么。
老大看了一眼老四說:“我看老三說的辦法能試一下,不行的話再想別的辦法。不過大家這段時間要小心一些,挖墓暫時停一下,不要往槍口上撞。老三你穩(wěn)重些,由你出面先想辦法找機會接觸一下?!?/p>
老二扭了一下身子,還想放什么炮,老大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老大接著說:“我這一段時間在滇西省和曼甸國待的時間長了,不知道你們的生意做的怎么樣?......”
他們就這樣在一起胡侃了一通就散伙了。
盜墓賊自有他們的邏輯,能拉攏腐蝕,他們有的是錢,收了錢你就是他的同伙了。你不上他的道,他會躲,也會使用下三濫的手段跟你周旋。與這類人的交鋒,不是被收服,就是一場激烈的甚至是驚心動魄的斗爭。
兩次抓盜墓賊的失利并沒有讓厲鐵巖感到有多大困難,反而激起了他更強的斗志。這天上午,厲鐵巖來到文物局與局長郝子川商量了一下文物保護區(qū)安全防范工作,以確保巡邏防護工作無間隙全覆蓋。司機小王不知什么原因吃壞了肚子,就在厲鐵巖談完出來的時候只見車不見司機,一打電話小王正在上廁所,讓他等兩分鐘。厲鐵巖便走出文物局大門,在門口一個雜志報刊亭隨手拿起一本雜志看。
忽然,一陣汽車?yán)嚷暣似鸨朔殖畴s,厲鐵巖扭頭一看,只見一輛白色路虎越野車和一輛黑色越野車對向在各自車道上停著,兩個司機正隔著車窗聊天,全然不顧其他人的鳴笛催促。這條街道路不寬只有雙向兩車道,這兩輛車一停路中間兩個方向的車都沒法通行,后面的司機就亂打喇叭、亂喊叫,并且在車隊中還有一輛救護車被夾在中間響著警笛。但這兩輛車似乎并沒有走的意思,司機還在眉色飛舞忘我的談笑自如。
厲鐵巖放下手中的雜志,心想這兩個司機素質(zhì)這么差,馬路中間停車聊天全無他顧。他正準(zhǔn)備上前勸離,這時離不遠(yuǎn)處十字路口的一個交通協(xié)警跑了過來,他就原地站著觀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