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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糟糟糟!”
鼻尖突然氤起一股女兒家身上的幽香,傅修炎一時怔愣,便看見那張清麗嬌俏的小臉有些著急的湊近,素白柔軟的手那只一張繡帕急匆匆將他嘴角的油擦凈:“小心點啊,這油......”
蘇沫沒意識到這般的舉動有些過分曖昧,只隨手將沾了油的帕子扔掉才開口喚他;“那咱們先回去?”
“好......”
傅修炎愣愣點頭,掃到妹妹古怪的表情才低咳一聲:“先回去吧?!?/p>
一行人回到家中,蘇沫自去了房中歇息,傅修炎抿了抿嘴剛想回房,一腳卻被妹妹扯住。
“哥哥,姐姐很不錯呢。”
傅念笑瞇瞇的拽著傅修炎的衣襟:“姐姐人生得好看,性子也好,還聰慧機敏,是不是?”
“是又如何?”
傅修炎抵拳低咳一聲,耳根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紅;“你自小也沒什么玩伴,歡喜蘇沫,能同她多親近,也算好事。”
傅念笑得瞇起了眼:“我歡喜蘇沫姐姐,那哥哥歡喜她嗎?”
“小孩子家家的,渾說些什么東西?”
傅修炎的表情明顯不太自在,冷斥了妹妹一聲,拔腳便走進來書房:“我還有公事處理,沒工夫同你胡鬧?!?/p>
“哥哥,你......”
傅念正要再調(diào)侃幾句,卻有一名隨從急匆匆從院子外走進來。
“公子,上面?zhèn)鱽砻芰睢!?/p>
密令?
傅修炎立時間正色,傅念也不好再繼續(xù)胡鬧,低眉順眼的等在了一旁。
隨從恭聲告過了退,男人抬手打開密信,眉頭不由得微微一蹙。
“哥哥,怎么了?”
“圣上問漕運使一案的進展,并讓我查清案情后,即刻轉(zhuǎn)道去阜陽?!?/p>
傅修炎淡淡開口:“日前應天府接到一樁案子,說有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死在了驛館中,臨死前還交給了驛館館主一封信,說阜陽巡撫貪污受賄,還要殺他滅口?!?/p>
傅念呀了一聲:“那咱們不是即刻就要趕去阜陽嗎?蘇沫姐姐該怎么辦?”
傅修炎微微皺眉,顯然已經(jīng)從胞妹的眼神中讀懂了她的意思;“若那些人敢對進京告御狀的人痛下殺手,此行恐怕兇險異常......”
“可是......”
傅念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zhuǎn)著,開始嘗試說服哥哥:“可是哥哥在,還有舒靈,能出什么事情呢?蘇沫姐姐無親無故,獨自一人在這里多可憐呀......況且哥哥不是去查案么?蘇沫姐姐聰慧,一定能幫哥哥的忙的。”
傅修炎被她說得一時沉默。
他自然有些想留下她,甚至有意招攬她,只是......
“此事還是得問過蘇姑娘自己的意見?!?/p>
他才剛開口,傅念便放開了他的衣角,徑直撲進了蘇沫房中:“我去問蘇沫姐姐!”
......
“去阜陽?”
蘇沫聽著傅念這么說,不由得陷入思索。
原主的確是無親無故,與其留在這里,倒不如抱死了傅修炎這條大腿,才能有機會嶄露頭角。
更何況兄妹二人對她那么好,甚至還有救命之恩,眼下傅修炎要去查案,她于情于理也該去幫忙。
“好,我隨你們同去。”
傅念見蘇沫答應下來,臉上瞬間笑開了花:“哥哥!蘇沫姐姐愿意同我們?nèi)ィ∈骒`,咱們快些收拾行囊,明日就去阜陽府咯!”
傅修炎頗為無奈的按了按眉心,目光突然落在懷中那只繡著飛鏢紋樣的手絹上,眼神逐漸變得晦暗莫名。
翌日一早。
傅修炎靜靜的坐在馬車里,聽著傅念拉著蘇沫嘰嘰喳喳。
“公子,馬上就要到阜陽城門口了?!?/p>
舒靈的聲音自車外傳來:“咱們是直接去阜陽府衙,還是在附近先瞧瞧?”
“先去府衙瞧瞧那阜陽巡撫是何許人也吧?!?/p>
傅修炎淡淡開口:“縣官不如現(xiàn)管,便是阜陽巡撫真有什么問題,街上的百姓也不敢隨意告訴咱們?!?/p>
“是?!?/p>
蘇沫抬手挑開車簾,瞧著城中車水馬龍,許多店招上都掛著個[趙記]的名牌,不由得挑眉。
馬車很快便行到巡撫衙門,一行人剛下了馬車,便被門口的衙役攔了下來。
“做什么的?”
衙役懶洋洋的撩了撩眼皮:“巡撫衙門,閑人勿進?!?/p>
蘇沫皺眉走到那衙役跟前:“衙門本該是斷案伸冤的地方,閑人勿進,是何道理?”
“嘿!小爺我說閑人勿進,那便是顯然勿進!”
那衙役顯然作威作福慣了,沒想到蘇沫一個弱女子竟敢頂撞他,抬手就要推搡蘇沫,手腕卻被一只修長大手捉住。
傅修炎的力度幾乎能將那衙役的手腕生生掰斷,衙役臉色慘白的痛呼一聲,死死盯著傅修炎:“你,你狗膽包天!連巡撫衙門的差役也敢打,來人,來人!”
“讓他閉嘴?!?/p>
他被傅修炎隨手扔到舒靈面前,后者不過一抬手,便卸下了那衙役的下頜。
一群衙役匆匆涌上前圍住四人,傅修炎撩了撩眼皮,從懷中拿出一枚金色令牌。
“我乃翰林學士傅修炎,途徑阜陽,想拜會阜陽巡撫張大人?!?/p>
傅修炎?
一眾衙役皆都愣住,院中卻傳來一道懶洋洋的笑聲:“原來是傅公子,未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公子恕罪?!?/p>
自后院走出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沖著傅修炎笑得熱絡,蘇沫本以為這位就是阜陽巡撫張之桓,卻注意到他身上的官服明顯不是從四品該有的形制。
傅修炎顯然也瞧出了這一點,英挺的眉不經(jīng)意一蹙:“閣下是......”
“下官乃是阜陽府知事鄭攝,原本公子前來,應當由大人招待公子,只是大人事務繁忙,實在脫不開身,才令下官前來招待各位?!?/p>
鄭攝這話說得油滑,眼中的輕慢卻未做掩飾:“不知公子一行人,有何貴干?”
傅修炎的眼神逐漸變冷,一旁的舒靈更是已經(jīng)將手按在了腰間那暗藏的軟劍上。
這般態(tài)度,全然沒將傅修炎瞧在眼里!
若說公務繁忙,這巡撫衙門冷冷清清,更放出了閑人勿進這種厥詞,哪里像是繁忙?
傅修炎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緊了緊,面上卻未發(fā)作;“原是這樣?那倒是我等叨擾了,不知巡撫大人近日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