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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蘇沫到底大風(fēng)大浪見得多,眼珠子一轉(zhuǎn)就想到了借口。
“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做裁縫的時候,走街串巷給人量體裁衣,常常聽到一些奇聞異事,因此對這些都有些了解?!?/p>
她睜著眼睛說瞎話,倒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蘇沫知道以傅修炎的才智,估計早就懷疑她的裁縫身份,不過她一個穿越過來的,查也查不出什么名堂,她借口不過也是說來玩笑,傅修炎是真的覺得她有用,無怪乎她借口多胡扯,都會收留她。
傅修炎倒是真的笑了,那一點笑意藏在眼角,透出了一點他的好心情。
“待你把這命案解決了,再說這些吧。”
李旺的死下午就被發(fā)現(xiàn)了,他做工地方的朋友路過打招呼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直沒有聲響,走進去一看,血灑了一地,人早就沒了聲息。
幾天之內(nèi),連著兩條命案,縣令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仵作剛剛送來的驗尸結(jié)果,恨得牙都癢癢。
“大人!有客求見!”師爺著急的往縣令房間奔來。
“不見!沒看我這邊正忙!”
縣令直接一口回絕。
“大人,是傅公子!”
傅修炎身體還沒好,罩著斗篷,整張臉更加蒼白。
蘇沫站在他身邊,乖巧的遞給縣令一疊紙張。
“你說殺漕運使的是李旺?”
蘇沫點了點頭:“大人你看,仵作重新給漕運使驗了尸,證明漕運使并非死于長刀,而是陌刀。”
“這個李旺過往曾在湖州從軍,正是慣會使陌刀之人?!?/p>
“而且在殺害漕運使前不久,李旺曾經(jīng)往家里遞了一封家書,信上寫了自己要做一筆大生意,但是非常兇險,讓家人拿了錢就走。”
“仵作還在漕運使尸首上找到了磷粉,李旺謀殺漕運使前不久,正買了一批磷粉,大人請看煙火鋪老板的證詞?!?/p>
“再者,李旺家中的衣物,也搜查到了磷粉!”
蘇沫說話條理清晰,那證據(jù)也整理的有條不紊,詳細(xì)的把李旺的嫌疑全部交代了出來。
“但是漕運使出事那晚,李旺卻是有不在場的證據(jù)?。 ?/p>
縣令疑惑的問道。
“大人請看,仵作驗尸中說道,漕運使因為死后尸體被焚燒,難以判斷死亡時間,只能從現(xiàn)場的腳印大致推斷應(yīng)該是,17,18這兩日。”
“李旺稱自己18日在城西買了鍋貼就去找了老板。”
“但是賣鍋貼的王小二常年在城東擺攤,唯獨17日因為有事,臨時去了城西。”
“李旺的供詞在撒謊!”
“他兩日都做了同樣的事,不過是為了遮掩自己作案的時間。”
傅修炎從袖中掏出了一塊硯臺,冰涼的手指點在硯臺上。
“李旺前日來我府中想要殺害蘇姑娘,交手的時候,用陌刀砍斷了硯臺,缺口尚在,找人一看便知。”
“而且,李旺家中地窖,也搜到了他行刺當(dāng)晚的夜行服。”
縣令被他倆說的愣怔,張著嘴半天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
“況且,”傅修炎微微頓了頓。
“到底死人比活人好說話,不是嗎?”
他眼含深意的看向縣令,驚得縣令一個激靈,猛地坐直了身子。
“大人不用慌,我已經(jīng)在狀詞中把李旺如何翻案,什么翻案動機,所用兇器,以及如何畏罪自殺,全部寫清,大人只要蓋印上呈,保證萬無一失?!?/p>
蘇沫睜著大眼,看上去十分無害。
這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立在縣令面前,無端就升起了一股濃厚的壓迫感,讓縣令除了點頭再沒了話語。
“那......那李旺真是自殺嗎?”
出了縣衙,天色尚早。
“這漕運使府也怪的很,怕是還有什么秘密藏在里面。”
蘇沫上了馬車,若有所思的看向傅修炎。
“上次打草驚蛇,這次再去也沒有什么收獲了?!?/p>
傅修炎毒性傷害還在,半倚著榻閉目養(yǎng)神。
“我倒是知道,還有一處地方,應(yīng)該也有些東西?!?/p>
傅修炎沒有睜眼,但是蘇沫知道他在聽自己說話。
“那個漕運使,生前養(yǎng)了一個外室,這外室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他十分的寶貝,只是漕運使夫人容不下這個孩子,便只能養(yǎng)在外面,漕運使常去外室府中看她,說不定這個外室知道點什么!”
傅修炎轉(zhuǎn)頭看向蘇沫:“你怎么知道的?”
蘇沫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就是去給那個外室做衣服的時候,被他看上的?!?/p>
馬車一路奔向郊外,那個外室性子喜靜,又不得正室待見,漕運使便在郊外置辦了一所宅子,專門養(yǎng)外室和她兒子。
等到馬車在門前停下,舒靈上去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應(yīng)。
傅修炎抬了抬手,舒靈便立時飛身翻過院墻,從里面開了院門。
傅修炎和蘇沫剛走進去,就見那偌大的宅院,房門大開,各處空蕩蕩的只有風(fēng)穿過的回音。
“這是?逃了?”
蘇沫有些訝異的到處轉(zhuǎn)著看,那臥房里體己的衣服,柜子里的首飾銀兩,悉數(shù)都被帶走了。
“瞧著不像是正室作為,這正室善妒又愛財,覬覦這宅子也不是一兩日了,若是正室趕人,這房子估計已經(jīng)被搜刮上鎖,就等買賣了?!?/p>
蘇沫一邊說著,一邊往傅修炎那里走。
傅修炎正立在側(cè)臥前,手里拿著一件物什翻看。
蘇沫走進了才看見,那是一塊走的太急沒有遺落的帕子,認(rèn)清上面的圖案,蘇沫一呆。
“這不是那個飛鏢的圖樣?!”
傅修炎看她一眼,微一頷首。
“只是不知道,是這外室被陳國的人帶走了,還是她......”
“這手帕是那外室的東西?!?/p>
蘇沫拿起帕子細(xì)細(xì)嗅了嗅,而后才開口:“我為那外室量體裁衣時,湊近了便聞得見她身上的香氣,當(dāng)時隨意夸了一句,當(dāng)時隨意夸了一句,她便告訴我,這是她自己調(diào)配的香膏,只沐浴完涂在身上,方便......咳!總之,這帕子定然是她貼身帶著的?!?/p>
傅修炎蒼白的臉?biāo)坪跏歉‖F(xiàn)出一絲淡淡的紅,許久才開口:“那依你所言,此女和陳國應(yīng)當(dāng)也脫不了干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