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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蘇沫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處理好傷勢,換好了衣服,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
她轉(zhuǎn)著眼珠子,觀察著周圍的布置,這是一間收拾的很干凈的大房間,屋里還擺了幾個古玩,一看就價值不菲,這房子的主人怕是非富即貴。
蘇沫想起自己昏迷前,似乎是見到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蘇沫當(dāng)時已經(jīng)意識迷茫,精神恍惚了,唯一還有印象的就是那一件,黑的像墨汁一樣的黑斗篷。
“感覺還好嗎?”
門口進(jìn)來了一個貌美靈動的女子,她笑盈盈地端著一碗藥,走到了蘇沫面前。
“昨天哥哥把你帶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嚇了我一跳?!?/p>
蘇沫連忙接過碗:“多謝搭救。”
“沒事,聽哥哥說你叫蘇沫,我叫傅念,你叫我念念就好了?!?/p>
傅念性子活潑,上來就跟蘇沫自我介紹。
“不知傅姑娘是哪里人,日后我也好登門道謝?”
蘇沫打量著傅念環(huán)佩腰帶,試探著問。
“念念,母親來了書信,有些事要叮囑你。”傅修炎踏進(jìn)房間,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傅念知禮的很,乖乖的帶上門離去。
傅修炎脫了斗篷,只穿著一件水藍(lán)色束腰的長衫,當(dāng)?shù)妹嫒菘∶?,一派風(fēng)流。
他徑直走到蘇沫面前,展開一塊已經(jīng)被血浸濕的布料。
“你很聰明。”
他垂著頭,并沒有什么表情,蘇沫心提到了嗓子眼,打起十二分精神應(yīng)付眼前的人,能夠越過縣令把她提出來這人一定不簡單。
“你如何知道陌刀?”傅修炎抬起頭,狐貍眼上下打量蘇沫。
“我當(dāng)裁縫的時候,曾經(jīng)跟著老師傅幫士兵做衣服,跟著去兵營量體裁衣的時候,偶然看見過?!碧K沫迅速編了一個理由。
傅修炎眼中閃過懷疑,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從袖中掏出幾張紙。
“這是仵作寫的驗尸情況,幾個證人的證詞,包括那個被你指證又反過來指證你的李旺。”
“圣上給了三天時間調(diào)查此案,你還有兩天時間,能夠自證清白。”
蘇沫前世就是靠打人命官司一炮而紅,素日看過的罪案沒有一萬也有上千,這幾張罪證從她手中掠過,她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的思路。
“這個李旺,他鄰居和工頭都提到他素日不愛和人交流,怎么18日這一路,跟這么多人打招呼?”蘇沫翻出幾份證詞,把上面的問題給傅修炎看。
“買鍋貼的王二,賣魚的老胡,砍柴的許六,工頭張虎,甚至還去借口說書的楊先生那里捧了場。”
傅修炎翻著案宗,有些漫不經(jīng)心:“許是那日心情好,都是街坊領(lǐng)居······”
“若我沒有提及陌刀,你會救下我嗎?”蘇沫打斷傅修炎。
男人挑起眉,若有所思的看著蘇沫。
“傅公子看起來也不像是愛說話的,不知開心的時候,也會否上街一一和鄰居打招呼?”
傅修炎平白被噎了一下,他翻動案卷的手指微頓,在李旺證詞上點(diǎn)了點(diǎn)。
“你的意思是,他在故意留人證?”
蘇沫點(diǎn)點(diǎn)頭。
“李旺學(xué)問不高,不過是一個普通不過的長工,我懷疑,背后還有一個人在操控這一切。”
傅修炎的狐貍眼微微瞇起,十足是一個捕獵的姿態(tài)。
還有一個人?
李旺請假匆匆到家的時候,正好撞見一個穿大紅披風(fēng)的人立在家門口。
他身子突的一抖,立時腿就軟了。
“您放過我吧!”
那紅衣人沒有轉(zhuǎn)身,陰惻惻的在斗篷底下輕笑。
“我來是給你遞一個消息,那個小丫頭沒有認(rèn)罪,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帶走了?!?/p>
“什么!”李旺一下呆住了。
“這,這可怎么辦,那官府豈不是要查到我身上了?”
“這是那個小丫頭現(xiàn)在的住處,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那個紅衣人便足下一點(diǎn),輕巧的離開,只留下李旺一個人,呆滯的看著手中的地址。
那是一處安置在鎮(zhèn)上的僻靜宅子。
蘇沫看了看院外的天色,夕陽正在下落,燒的天外火紅的一片。
“最好能夠去案發(fā)之處查探一下,這樣才能有更多的線索?!?/p>
傅修炎手指劃過案卷:“你若是急得很,現(xiàn)在便可以去。”
蘇沫連忙點(diǎn)頭:“可以嗎?傅公子可以讓人帶我上山看看嘛?”
她心急的很,還有兩天就是自己的死期,她巴不得一天之內(nèi)就把所有的地方都去一遍。
傅修炎抬眸看著她焦急的樣子不像作假,倒是有些贊許,蘇沫帶回來的時候有多狼狽傅修炎最為清楚,眼見她傷未好全,也沒有半點(diǎn)忸怩,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就要探案,頗有些女中豪杰的意味。
“舒靈,備馬!帶蘇姑娘去一趟城西?!?/p>
傅念在書房里就聽到了動靜,等到馬車離去,她才探頭探腦的出來問。
“哥哥怎么不和蘇姑娘同去,我看那姑娘不過一個柔弱女子,哥哥竟然這般放心?!?/p>
“她?比尋常男子倒是強(qiáng)得多?!?/p>
傅修炎伸手取過披風(fēng):“我去一趟漕運(yùn)使府,你且在家中好好守著。”
蘇沫一路在馬車上顛簸,到了城西,身上都快散架了,她勉力拿著火把,首當(dāng)其沖就要去查探。
傅修炎安排了一個丫鬟,亦步亦趨的跟在她邊上,防止她摔倒。
城西下過雨,整個現(xiàn)場被破壞的泥濘不堪,蘇沫深一腳淺一腳,走的十分狼狽。
蘇沫記得案卷上寫著,漕運(yùn)使身體有大面積燒傷的痕跡,因而難以分辨?zhèn)诘降资鞘裁磧雌魉鶠椤?/p>
“最近城西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山火?”
蘇沫擰著眉,斟酌著問身邊的丫鬟。
“這倒是沒有聽說過。”
不應(yīng)該,大面積的燒傷又是在山上,怎么會不引發(fā)小型山火,如果是最近陰雨,那么草地潮濕,可能燒都燒不起來,又怎么會突然大面積燒傷呢?
天色越發(fā)的黑沉,幾道冷風(fēng)吹得蘇沫本就傷未好全的身體一陣陣發(fā)抖。
“姑娘快回去吧,你身子不好,這么一凍,怕是回去就要著涼。”
蘇沫不聽,借著火把晃動的光芒,越發(fā)努力的在草叢中搜索。
突然她捕捉到了一株發(fā)亮的青草。
“那是什么?”
蘇沫讓丫鬟拔了草拿來查看,丫鬟剛剛把草揪下,就對著蘇沫笑了。
“姑娘,這是磷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