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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青晏師兄人呢?”藍玉問。
“青晏師兄向來勤勉,早就出發(fā)先去了?!笨倓仗弥鳈C械化地卷起竹卷,聲音沒有情緒。
藍玉點頭,眸底閃過輕蔑,“我們也抓緊出發(fā)。青晏師兄已經一把老骨頭,一個人恐怕可應付不來?!?/p>
林舒感覺到他非常不喜歡遙青晏。
難道遙青晏還沒成魔子就已經品行惡劣?
出去院子御劍,林舒自覺往蘇琴那兒走,誰知藍玉拉住了她的胳膊,“他們才學御劍不久,我?guī)?。?/p>
林舒莫名覺得他對自己說話輕柔了很多。
等站上了長劍,她才發(fā)現(xiàn)劍身比送她到弟子居那次短窄了不少。
稍有歪斜就會掉下去。
二人的距離不得不拉近,察覺到藍玉的氣息向背后貼近,林舒站去劍尖,盡量禮貌,“師叔,麻煩你把劍放寬點,我想坐下。”
“好。劍涼,別直接坐?!彼{玉甚至給她拿出個軟墊。
林舒不跟他客氣,但距離感也得有。
修仙的相貌都不差,換以前她會花癡一下,但見過遙青晏那張臉,趙未君的顏她都覺得寡淡。
沒了顏值迷惑,她不難看出藍玉的刻意討好。
一個筑基后期的內門弟子,再餓也不可能看上她個凡人。
要論相貌,鏡子給她用了葉凈姝的臉。
五官雖然精巧,但打小病弱膚黃,皮膚狀態(tài)不佳,完全比不過那些筑基重塑體貌的仙子。
匆匆?guī)酌?,藍玉圖她什么?
林舒只能想到葉凈初這層兄妹關系。
御劍飛上天后,她回頭小聲打探,“師叔,我哥如何了?!?/p>
藍玉沒有直接回話,而是往她腦海里傳音。
“師弟他昨夜已經突破筑基,掌門意收其為義子。三日后將會舉辦慶宴,廣邀三宗各派來賀,正式為他點亮魂燈?!?/p>
林舒聽到這崩壞的劇情,差點繃不住。
葉凈初提前筑基也就算了,竟然還提前接受改姓成為趙未君的義子。
趙未君究竟在搞什么鬼?
[鏡子,你不是說未來不會改變,這都要變得面目全非了。]
[人,未來趙未君的確會收養(yǎng)葉凈初。]
林舒揉揉腦門,想起了扶霖門滅門的事兒。
未來大走向確實不會改變,變得只是時間排序和因果關系細節(jié)。
藍玉注意到她的動作,又在腦海里傳音安撫。
[外門弟子是無法赴宴,不過宴會歸外門安排,事務有我經手,可以給你大開方便,讓你兄妹二人見見。]
林舒尷尬一笑,沒有理他。
葉凈初可不像是想見他妹妹的樣子。
結束話題后,御劍很快穿過龐大恢弘的城池。
豐禾村在城外盆地里,是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山野一層層綠油油的田梯,都是剛栽的水稻苗。
如今村里一個人也沒有,稀稀拉拉飄著黑氣。
不少水稻田塌陷,有好幾處車輪大的凹陷泥潭,隱約看出五爪獸類的足印。
除了大象,林舒沒見過啥動物這么大爪子。
還沒落地心里就直打突突。
不過黑氣正在肉眼可見地消失著。
蘇琴觀察一圈,“青晏師叔速度真快,妖獸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都沒有我們出力的機會?!?/p>
落地前,藍玉遞給林舒一枚丹藥,“你還未練氣,妖息于你有害。吃下清心丹,可以防止瘋幻?!?/p>
蘇琴見藍玉師叔毫不掩飾對她特殊,不爽地揪著劍穗。
“藍玉師叔待師妹真好,想想我們第一次出任務,什么也沒有呢?!彼龥]敢發(fā)大聲音,輕聲跟韋紀英嘀咕。
藍玉聽到了,當沒聽見。
一行人落在村內,墻屋倒塌破敗,街道四處都有干涸發(fā)黑的血跡。
惡臭刺鼻,腐爛的氣息直沖腦門。
林舒當即屏住呼吸,好險沒有嘔吐出來。
聞著這個味兒,咕嚕嚕的肚子來回翻涌,幸好沒吃早飯,饑餓感一下就躲起來了。
藍玉握住了自己的長劍,“我去找青晏師兄匯合。村內有驅妖陣,你們待在這里凈化妖息?!?/p>
最后看眼林舒,“護好你們的師妹。”
“是,師叔放心去吧?!碧K琴積極答應。
藍玉走后,韋紀英和她齊齊拿出個粉色巴掌花苞,一接觸到黑氣,立刻綻放開來,宛如人肺呼吸,吞入大量黑氣,撐到腦袋大又縮小吐出清澈的靈氣。
很快推開了街道黑氣,視野恢復清晰。
蘇琴看了她一眼,“這是丹霞宗祝宣老祖種出的明凈花,專門凈化妖息,師妹想摸摸嗎?”
軟糯糯的花苞一鼓一縮,林舒確實很想摸摸違法科學的東西什么觸感。
但花苞里還團積著黑氣,摸了中毒怎么辦。
她不相信蘇琴,搖搖腦袋表示拒絕。
蘇琴沒有強求,掛起莫名的笑容,又舉著花苞跟韋紀英去下一個街道吞妖息凈化。
林舒啥也不會,只能繼續(xù)跟上去。
就怕蹦出個大耗子來,她不得嚇死。
蘇琴看出她緊張,笑出了聲,“有我們保護你還怕什么,師妹膽子真小啊,不會哭鼻子吧?”
韋紀英斜了她一眼,“躲在雄鷹的羽翼下不過是一時安寧,待雄鷹老去,風吹便能要了你的命。養(yǎng)這般無用的鷹崽去浪費他人活命的資源,實在可笑。”
林舒:“......”
她又沒偷又沒搶的,誰也不欠誰,兩個嚶嚶怪陰陽怪氣啥。
“師妹閑來無事,不如抓緊時間運轉周天吸納靈氣?”蘇琴忽然把花苞口舉向她。
花苞吐出大團靈氣撲在臉上。
林舒本能閉上眼往后退,瞬間感覺到有股氣體在輕柔撫摸著鉆入每個毛孔內,順著體內經絡血脈游走亂撞。
身體從溫暖到發(fā)熱,有種醉酒飄忽感覺。
重新睜開眼,蘇琴二人憑空不見了。
剛剛太陽初升的盛光逐漸黯淡,街道又被黑氣籠罩,只能看清輪廓。
想到鼠獸,林舒緊張地咬住頭發(fā)絲磨牙。
修仙界的藥獸得多大?爪子比大象都大,那肯定比房子還高,恐怕一口咬住十個她都不在話下。
他們怎么敢明目張膽扔她一個人在這兒。
有鼠獸跑來咬她不是完蛋了!
“呼——”
右邊拍來一陣臭風,林舒熏得踉蹌往邊上躲,余光掃過去,猛地對上兩顆月亮大的血色鼠眼。
鼠口那兩米鋒利的尖牙還染著血垢,口水順著黑針似的毛發(fā)滴在地上砸出個水坑。
林舒白眼一翻,脖子上的雞皮疙瘩越冒越密,小腿肚直打哆嗦。
第一步跨出去跪了個地。
第二步感受到鼠獸嘴里的臭風追來,腎上腺素猛飆。
死腿速跑!
天殺的!
她寧愿切腹也不要碰到老鼠一根毛!
“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