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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許歡顏在醫(yī)院躺了整整三天。
這期間,霍延舟一次也沒出現(xiàn),只有他的助理每天準時來三趟,像監(jiān)視犯人一樣守著她。
“太太,霍少吩咐了,他讓您......”
“讓霍延舟自己來跟我說。”
助理噤聲,默默退出病房,撥通了霍延舟的電話。
當晚,霍延舟破天荒地打來了電話。
“許歡顏,這次只是個小教訓,下不為例?!?/p>
“好好養(yǎng)傷,明天準時出席夢琪孩子的葬禮。”
許歡顏扯了扯嘴角,聲音里淬著冰:“霍延舟,你讓原配去參加小三孩子的葬禮,不怕被人戳斷脊梁骨?”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笑:“在京市,還沒人敢議論我霍延舟?!?/p>
是啊,霍家百年基業(yè),盤根錯節(jié),霍延舟年紀輕輕就執(zhí)掌霍氏,權(quán)傾一方。
這七年來,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媒體卻從不敢報道半個字。
誰都不想一夜之間,從行業(yè)里徹底消失。
“夢琪的孩子已經(jīng)沒了,作為補償,葬禮上你跪下給她敬杯茶,道個歉?!?/p>
霍延舟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得仿佛在談論天氣。
許歡顏緩緩抬起眼簾,唇邊漾開一抹譏誚的弧度。
“霍延舟,大清早亡了。讓我給小三敬茶?你做夢。”
“歡顏,你向來識大體。”他的聲音沉了幾分,“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電話直接被利落地掛斷,只剩下一串忙音。
許歡顏握著手機,指尖微微發(fā)白。
眼中的最后一絲笑意徹底冷卻。
.....
次日清晨,霍家的黑色轎車將許歡顏接到了半山回歸園。
踏進靈堂的瞬間,她的目光驟然一凝——
本該擺放遺照的正中央,竟陳列著一張彩色的孕囊B超單。
而大廳中央的水晶錦盒里,紅布包裹著一團模糊的組織。
前來吊唁的賓客大多是霍延舟的摯交,此刻正圍著何夢琪輕聲安慰。
有人眼尖地瞥見許歡顏,喊了聲“嫂子”,人群自覺讓開一條通道。
“歡顏姐,你來了......”何夢琪虛弱地垂下眼簾,聲音輕得像一陣煙,“你能來送孩子一程,我真的......很感激。”
她那張蒼白清冷的臉,沒有半分血色,任誰看了都不免心生憐惜。
果然,立刻有人按捺不住,搶著為何夢琪出頭:
“霍太真是好狠的心,自己生不出,還不許別人生?”
“要我說,就是糊涂。孩子生下來養(yǎng)在自己名下,又有什么分別?”
許歡顏的目光淡淡掃過眾人,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誚。
她聲音清越,在寂靜的靈堂里格外清晰。
“一個連人形都未成的胚胎,也配稱作“孩子”?”
“霍家什么時候淪落到要給一團血肉辦葬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