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三人瞬間噤聲，如同被捉住的小偷，表情慌張。

婆婆最先反應過來，故作鎮(zhèn)定：“哦，媽給你拿?！?/p>

她對趙明輝使了個眼色，跟我進了廚房。

飯后，婆婆迫不及待催促出發(fā)：“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上路吧?！?/p>

“好的媽，我去收拾東西?！蔽尹c點頭，回到臥室。

我翻出抽屜底部的婚前協(xié)議，那是在父母堅持下簽的。看到保護自己財產(chǎn)的條款，心中稍定。

我將協(xié)議仔細折好放入包中，又悄悄拿出手機。

“喂，爸，是我?！蔽覊旱吐曇簦焖僬f道，“我需要你幫忙......”

掛斷電話后，我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李律師，我是林小婷，有緊急情況......”

安排好一切，我深吸一口氣，整理表情，掛上微笑走出房間。

趙明輝站在門口等我：“好了嗎？”

“好了。”我點點頭，拉起行李箱。

公婆已在車旁等候，神情焦急。小姑子的尸體被放在后備箱，用布蓋著。

我笑意盈盈地跟公婆和老公一起，踏上前往老家的路。

一路無話，車內(nèi)氣氛壓抑得像是灌了鉛。

傍晚時分，我們終于到達了趙家的老家——一個偏遠的小山村。

婆婆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將車開到村頭一個偏僻的、陰森的小廟前。

“這是？”我故作疑惑。

“神婆的道場。”婆婆簡短回答，眼神閃爍，“先把小娥放這兒，做法事?！?/p>

四人一起抬著裹尸布的尸體進入小廟。

廟內(nèi)光線昏暗，幾根蠟燭搖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怪異的香味。一個滿頭白發(fā)、面容枯瘦的老婦人站在中央，手持法器，雙眼陰鷙。

“來了？”神婆啞著嗓子問，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婆婆點點頭，快步上前低聲說了幾句。神婆又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把死者放在中間，家人都跪下，為她祈福。“神婆命令道。

我順從地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眼睛微閉，似在禱告，實則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跪了約莫半小時，我的膝蓋開始發(fā)麻。

婆婆突然“體恤”我：“小婷啊，看你累的，讓明輝帶你去旁邊屋里歇歇，喝口水。”

“謝謝媽?！蔽椅⑿χ酒鹕怼?/p>

趙明輝立刻起身，扶我走向旁邊一間黑暗的小屋。

小屋內(nèi)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杯水，水面泛著奇怪的微光。

趙明輝把水遞給我：“小婷，喝點水潤潤喉?！?/p>

我看著那杯水，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抬頭直視趙明輝：“你愛過我嗎？”

他眼神躲閃：“當然愛，從見你第一眼就愛上了?！?/p>

我追問：“在你心里，是我重要，還是你妹妹重要？”

他含糊其辭：“當然是你重要。快喝吧，水要涼了。”

我心中最后一絲希望破滅，痛苦地閉上眼。

一瞬間，我腦海中閃過與趙明輝的點點滴滴，那些我以為是真心的溫柔，那些我以為是幸福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我猛地睜開眼，將水杯狠狠砸在地上！

“啪！”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

幾乎同時，小廟和小屋的門被猛地推開，房間內(nèi)瞬間涌入好多人——我的父母、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還有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

“怎么回事？”婆婆驚慌失措地站起來。

我甩開趙明輝的手，走到驚愕的公婆和那個裝神弄鬼的神婆面前，聲音冰冷而清晰：

“你不是想知道你女兒是怎么死的嗎？我告訴你?！?/p>

“李桂芳，你那天從我這里剪走的頭發(fā)，根本不是我的！是我結(jié)婚前，小姑子陪我去試婚紗做造型，理發(fā)師嫌我頭發(fā)不夠長，小姑子正好也要修頭發(fā)，看我們發(fā)質(zhì)像，就把她剪下來的頭發(fā)給了我，讓我接上的！”

婆婆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似乎無法理解我的話。

我繼續(xù)說道：“所以，你用符水給你老公治病的‘藥引’，其實是你親生女兒的頭發(fā)！你以為是借了我的壽，其實是拿你女兒的命換了你老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