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虎剛是轉(zhuǎn)身，卻撞見久立在門口的方明。

方明臉色很冷！

與以往秦虎看到的不一樣。

秦虎一見是方明回來了，當(dāng)下厲喝：

“你他媽當(dāng)鬼呢？”

“回來也不吱一聲？”

“干你娘的！”

對于滿口粗鄙之話的秦虎，方明怎么也沒想到，這就是他的繼父。

眼看秦虎轉(zhuǎn)身就走。

忽然，方明冷的道了句：“跪下！給她道歉！”

前腳剛是踏出門，后一句震耳之音襲來。

驚的秦虎心頭一震！

與此同時(shí)，怒火開始升騰！

偏偏這是方明說出口的。

小雜種說的？

秦虎厲色回頭，面容驟冷，反問道：“你說啥？”

方明面不改色，面若寒霜，一字一句頓道：“跪下！給她道歉！”

秦虎面上漸而兇悍，露出厲光，沒再猶豫。

刷的一陣！

掄起拳頭就朝著方明臉上砸去。

砰！

“我道你媽！”

咚的一拳，方明被砸的老遠(yuǎn)。

“你再給老子說一句？”秦虎暴怒。

方明臉上瞬間紅腫，搖了搖頭，保持清醒，咬了咬牙，依舊冷漠。

“這一拳，算我還你幾年的養(yǎng)育！”

雖記憶里，關(guān)于秦虎養(yǎng)育教導(dǎo)方明的東西很少，打罵他的次數(shù)多，可方明從不愿虧欠任何人。

“還我？呵！”

“好??！小雜種，你這是翅膀硬了是不是？”

“跟著你媽那臭婆娘學(xué)會(huì)了是吧？”

砰！

猛然一腳，秦虎再度踹上方明腹部。

唔——！

劇烈的疼痛撕扯著方明腦部神經(jīng)，他捂著肚子如弓身的蝦米。

秦虎則是面目猙獰，呵斥道。

“你們兩母子要翻天了是嗎？”

“他媽的！”

“兩條白眼狼！”

方明緩過神來，低聲道：“這一腳，是我替我母親還你的！”

秦虎更怒。

再要揮手對著方明拳腳相加時(shí)。

“夠了！”

柳月顫巍巍的從屋子里攙著棍子走了出來。

看著躺在地上顫抖的方明，柳月心如刀絞。

連連哭喊：“何苦呢！兒子？”

方明慘然一笑。

“都還他！”

爾后，秦虎更是猙獰嘶吼。

“看見了嗎？臭婆娘！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

“怎么養(yǎng)都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還他媽說跟老子白頭到老，家業(yè)興旺？”

聞聲，柳月失聲一笑，雙眸迸淚。

“是！我們母子是白眼狼，可你可曾不是寄生蟲？”

“吃喝嫖賭抽，好好的家全讓你給敗了，你又對明兒教育了什么？”

“你拿他當(dāng)過是你的兒子嗎？”

聽罷，秦虎譏笑。

“是！我從未把你們當(dāng)過家人，因?yàn)槟銈冎慌渥鲂笊?，而不是做人！?/p>

“滾！給老子滾！”

然而，秦虎話音剛落，砰的一腳端地就射了過來。

一腳飛出，秦虎當(dāng)即撲了出去。

方明擦拭了一陣嘴角血跡，眸光漸狠，冷聲道。

“那你就不是畜生了？”

秦虎爬起身，瞪大了眼睛盯著方明，疑聲狠道。

“你他媽竟然敢打我？你這個(gè)小雜種？”

“老子剁了你！”

說罷，秦虎端起了拳頭就再次沖了過去。

啪嗒一聲！

可這一次，秦虎沒再能砸中方明的面門，而是被方明擋住。

緊接著，秦虎看到的是如虎狼般的眸子。

攝人心魄！

砰的一腳再送！

秦虎哀嚎一聲飛了出去。

方明跟上，抄起一頓木板亂砸。

很快，秦虎被打了個(gè)半死，渾身流著血，磕頭哀嚎道。

“不敢了，不敢了！”

“明兒，別打了！別打了！”

“月兒，我錯(cuò)了！我道歉！”

方明厲色：“誰是你明兒？”

“滾！”

一腳送走秦虎，秦虎慌忙爬下樓，丟下狠話。

“你們娘倆給老子等著！”

跟著，柳月欣慰的看了方明一眼。

她知道！

自己的兒子長大了！

實(shí)際上，方明的內(nèi)心是：“怎么會(huì)有這么自虐的想法？”

“用錢解決不好嗎？”

方明捂著臉頰，疼的直咧咧。

要不是這身體抗揍，之前是個(gè)體育生，練過，保不準(zhǔn)秦虎這一腳一拳，這身體就散架了。

而方明之所以要挨秦虎這么兩下。

完全是因?yàn)樵瓉矸矫鞯南敕?，原來的方明還在世的時(shí)候，他早想過要反抗這個(gè)繼父。

可奈何沒錢，不能以錢砸他的臉。

而因?yàn)榍鼗⒖偸谴蛄R于方明，故而方明想到挨他最后一次打！

算是還了恩情。

當(dāng)然，方明這是完全尊重前任的意思。

“疼嗎？”

柳月?lián)嶂矫鞯哪?，疼惜道?/p>

方明搖了搖頭。

跟著，咳咳咳！

柳月一陣猛然咳嗽，而且神色愈發(fā)蒼白，方明見狀不對，趕緊將柳月送進(jìn)了屋里。

隨后找來藥物給柳月服下。

柳月這才是好了些。

“一會(huì)兒我送你去醫(yī)院！”

方明柔聲安慰道。

聞聲，柳月笑著搖了搖頭，直視著方明，緩緩道。

“不去了！”

“讓媽安心走！”

柳月眼里盡是慈愛。

一種莫名悲傷從方明心頭升起！

究竟是如何的絕望，才會(huì)讓一個(gè)病人想到死！

難道死，真的就是解脫？

跟著，柳月手里顫巍，從枕頭下面翻出來一疊零散的紙幣。

一毛，兩毛，五毛，一塊，兩塊，五塊...

最大面額不過十塊！

“來！明兒，拿著！”

“這是媽給你攢的錢！”

方明看著柳月手里零散的紙幣，這一次再也忍不住。

喉嚨開始發(fā)堵！

方明何嘗沒看到，這一張張紙幣都是她的救命錢？

是她從秦虎哪兒一筆筆要來的。

“媽這輩子對不起你！”

“沒能給你幸福生活，只能帶你四處奔波！”

“媽有罪...！”

看著母親熱淚盈眶，眼神愈發(fā)失神，一向冷峻的方明此次再不冷漠。

他心頭燃起不詳！

起身，忙是一把背起柳月，健步如飛般奔出門外。

路上，方明虎目含淚，安慰道。

“媽，你等著，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方明剛是到了門口。

碧欣兒老遠(yuǎn)就看到，心里一急，忙是揮手。

“誒，這兒！這兒...！”

跟著，碧欣兒趕緊上車，她怎么也沒想到，這么快就堵到了方明，而且還堵著了個(gè)病人？

“快！”

“去醫(yī)院！”

方明急切。

碧欣兒這次沒再問，狠一點(diǎn)頭，一腳踩著油門就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