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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去會會。”鳳堯擦去臉上的汗水,順著離恨的眼神望去,果然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感受到鳳堯的目光,幾人也不再躲避,走上前。
“不知公主到此,是屬下們失禮?!毕乳_口的是張門吏。
鳳堯斂起笑意,“諸位姍姍來遲,可是有事耽擱了?”
上來便興師問罪,幾人心頭一顫。
還是李門下督有眼色,“日頭大,不如去陰涼處再敘話吧?”
鳳堯抬腳先往軍機處走去,他們跟在三四步的距離處。
而離恨,不著痕跡的只身離去。
“公主此來,可是有何吩咐?”張門吏試探著開口。
鳳堯臉上掛著笑,“本宮只是來看看裁軍一事如何了,不知幾日過去,裁去幾人?”
沒有客套,沒有寒暄,鳳堯一上來便直入主題,倒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還沒有摸清鳳堯的門道,總以為鳳堯還是從前那個膿包。
李門下督對著門口方向使了個眼色,鳳堯的雙耳微動,清晰的聽到門口有個腳步,在收到李門下督的眼神后,漸漸走遠(yuǎn)。
約莫是去搬救兵,鳳堯這般想著。
張門吏拿來軍中名錄名冊,放到鳳堯面前,“屬下等已依照公主之言,八日來,已裁去士卒二十一人?!?/p>
鳳堯聞言,冷笑一聲,“二十一人?張門吏莫不是在和本宮打趣?!?/p>
軍中十幾萬人,八日,裁去二十一人,鳳堯恨不能一腳將他踹出門。
“公主有所不知,此事施行亦有難度,屬下已盡力為之?!睆堥T吏好似一臉為難。
他若是覺得陽奉陰違就能阻礙鳳堯要做的事情,那他也太天真了。
鳳堯單手撐鄂,眼中泛著冷意,“諸位都是這么認(rèn)為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三兩兩的附和著張門吏的話。
他們的每個神情,鳳堯都仔仔細(xì)細(xì)的觀察,再依照李副將所說,鳳堯挑中其中一人,右軍屠勝,故意針對屠勝。
“屠右軍營下竟無一人被裁,不知是否是屠將軍不忍下手,還是不滿本宮?”鳳堯帶著幾分譏笑,故意挑釁。
她揚了揚手中的裁軍名錄。
一開始,屠勝還為自己辯解幾句,“公主言重,不過是裁軍一事需緩緩圖之,屬下尚在部署?!?/p>
鳳堯不依不饒,“部署?怎么其他幾位大人都尚有成效,唯屠右軍不曾見成效,看來屠右軍也是白吃空餉?!?/p>
屠勝在軍中雷厲風(fēng)行慣了,又年輕氣盛,哪里經(jīng)得起鳳堯的故意挑釁,三言兩語間便火冒三丈。
他猛地起身,梗著脖子大聲嚷嚷,“公主言下之意是要將屬下也裁去了?”
鳳堯笑意不減,更添了幾分狂妄,“本宮便是要將你裁去你又能如何?”
屠勝的怒火全寫在了臉上,手指著鳳堯大罵,“好,那便來,你不過是一個女子,如何懂得治軍御下,便拿著你那公主威風(fēng)來我們這兒耍威風(fēng),你想裁軍?哈哈!那可由不得你!”
他越說越激動,“莫說是八日,便是八十日,你也裁不了幾人,有白將軍在一日,公主你便不可在這里放肆!”
其他人聽得他牽扯到白國棟,紛紛變了臉色,尤其是以白國棟馬首是瞻的李門下督和張門吏。
幾人不斷的給屠勝使眼色,他看到了,也只當(dāng)沒有看見。
氣氛剛剛好,就是這個時候。
鳳堯怒拍桌,“本宮看是你放肆!”
不以自稱稱呼自己,不以尊稱稱呼公主,以下犯上,光是這幾條罪名,便是降職也不為過。
鳳堯眼眸一轉(zhuǎn),厲聲道,“右軍屠勝以下犯上,拉出去,暴曬三日,不許進水米!”
“公主不可??!這幾日日頭毒辣,三日暴曬,又不得進水米,只怕會要了右軍半條命?。 闭f話的人是護軍凌萬千。
他與屠勝都是丞相一黨,自然要出面為屠勝說話。
鳳堯冷哼一聲,“這點苦都吃不得,依本宮看,諸位都嬌氣的很???”
她早在心中細(xì)細(xì)盤算過,這些人雖說許多都是靠著見不得人的手段爬上來的,可怎么說也是上過戰(zhàn)場,吃過苦頭的,這刑罰,要不了屠勝的命。
“哪比的上公主金嬌肉貴,不就是暴曬三天不吃不喝嗎?我受!”屠勝有氣性的很,說完便出去領(lǐng)罰了。
剩下一堆人坐在里面,惴惴不安。
尤其是李門下督,不停的看向門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鳳堯當(dāng)然知道,他是在等白國棟,只可惜,白國棟是不會來了。
離恨早早的就堵住了通風(fēng)報信的路。
“方才右軍說的是什么意思?怎么,白將軍很不想裁軍嗎?”鳳堯拉回眼神,看向他們。
幾人被鳳堯凌厲的眼神嚇住,心里咯噔一下,額上布滿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還是李門下督先反應(yīng)過來,辯解道,“誤會,都是誤會,是那屠右軍自己不滿,攀扯白將軍罷了,自公主推行裁軍以來,白將軍無不配合,日日發(fā)愁,怕不能讓公主滿意呢!”
鳳堯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也是,白將軍同本宮相識多年,有什么話他不能直接與本宮說的,方才本宮也有些著急了,本宮去瞧瞧屠右軍如何?!?/p>
說罷,鳳堯起身往外走。
“公主仁義?!崩铋T下督還不忘在這個時候夸贊兩句。
待她走遠(yuǎn),屋子里的人立馬坐不住了。
一時間,眾人分為兩派,白將軍一黨與丞相一黨。
受斥責(zé),受罰的皆是丞相一黨,而白將軍一黨卻并未為屠勝說話,他們自然多有不滿。
不為屠勝,只為自身利益。
尤其是方才,李門下督將所有罪責(zé)都推到屠勝身上,更是讓他們心覺不安,感到被背叛,現(xiàn)下這是要為自己討個說法。
李門下督頻頻看向門口,遲遲不見白國棟來擺平此事,怕是被什么事絆住,怕是只能靠他自己了。
“諸位同袍,何苦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呢,大家都是為了各自的主子,是也不是?”李門下督擺擺手,平息爭吵。
凌護軍冷笑,“自己人?方才你可將罪責(zé)撇的干干凈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