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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關(guān)于他和溫情的流言蜚語似乎真的消失了
我天真的以為,他終究還是在意我的。
直到他們訂婚的消息上了新聞,我才驚覺,自己又被他親手編織的謊言,推進(jìn)了深淵。
我單槍匹馬殺到公司的時候,賀秉臣正在辦公室里間給溫情喂飯。
“你騙我?”
我朝著他大吼,發(fā)了瘋地把飯盒摔到地上,
賀秉臣下意識護(hù)住溫情,猛地抬腳把我踹開。
我猝不及防摔倒,手掌硌上滿地碎玻璃,瞬間鮮血淋漓。
我忍著劇痛不可置信地看著賀秉臣,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間。
“瘋女人?!?/p>
賀秉臣嫌惡地瞥了我一眼,先是低聲安撫了一下溫情,隨后粗暴地把我拖出了里間。
“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我揚手,用盡全力給了他一巴掌,賭氣似的要去打開辦公室的門,
“我要讓大家都知道,你和溫情是什么貨色?!?/p>
賀秉臣死死拉住我,眼里最后一絲耐心也消耗殆盡,
“溫絮,我給過你機會?!?/p>
難以掩飾的厭惡和嫌棄,像一把冰錐,瞬間刺穿了我所有的偽裝和堅強。
“好自為之?!?/p>
他猛地把我甩開,巨大的力道讓我重重摔倒在地,
門外是無數(shù)雙窺探的、看好戲的眼睛。
尾椎骨傳來尖銳的疼痛,隨后是小腹開始瘋狂墜痛,
我捂著肚子冷汗涔涔,直到腿間流出殷紅的血,周圍人才驚呼著上前。
意識逐漸模糊,最后的印象是賀秉臣沖出辦公室驚慌地把我抱起來飛奔。
意識被小腹傳來的痛感喚醒,刺鼻的消毒水味刺痛著我的神經(jīng)。
賀秉臣靠在床邊,眼底帶著烏青。
“滿意了?”
見我睜開眼,他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冰冷的嘲諷。
我皺眉,不明所以。
“懷孕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的聲音壓抑著怒火,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
我怔愣了住了,足足反應(yīng)了好幾秒,隨即,唇角勾起殘忍的笑,
“告訴你,然后呢?讓你再親手殺他一次嗎?”
往往最愛的人最知道針往哪扎最痛,我清晰地捕捉到了賀秉臣眼里一閃而過愧疚,他因此有了軟肋,而我便有了利劍。
“我很滿意,你呢?”
賀秉臣額頭青筋暴起,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你以為這個野種又算什么東西?”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襲來,我死命掙扎,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擠出聲音,
“那你現(xiàn)在…又在愧疚什么?”
賀秉臣的手猛地頓住,力道松了些,眼神卻更加冰冷,
“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我艱難地笑了一聲,聲音很輕,卻帶著沉重的恨。
“賀秉臣,這是你和溫情欠我的第一條人命?!?/p>
“是我欠你的,和溫情無關(guān)?!?/p>
“無關(guān)?”我仰起頭,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是不是只要涉及到溫情,所有錯就都是我的?”
賀秉臣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不容置疑,
“我說了,有什么沖我來,別牽扯到溫情。”
我雙唇緊抿,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落下。
牽扯?我有今天,可全都是拜溫情所賜。
眼前的賀秉臣,在氤氳的淚水中逐漸模糊,那張刻薄的臉,竟隱隱與七年前的他重合。
那時我剛力排眾議,開完意向投資賀氏集團(tuán)的股東大會,
賀秉臣站在門口,眼眶通紅,像一只被遺棄的小狗,
“阿絮,沒關(guān)系的,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很滿足了。”
那個紅著眼的少年怎么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殘忍,陌生。
我們之間,怎么就走到了今天?
巨大的悲傷和絕望攫住我,我忽然伸出手,死死抱住他,又哭又笑。
他渾身一僵,只下意識想推開我,卻被我更加用力地抱住,
我伏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將最惡毒的詛咒刻進(jìn)他的骨血里,
“你和溫情…都該給我的孩子陪葬?!?/p>
賀秉臣咬緊后槽牙,偏過頭,眼眶發(fā)紅,
“溫絮,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是你不要我和孩子的,是你活該,怪不得任何人?!?/p>
“該下地獄的人是你,但在那之前......”
他猛地用力,一根根掰開我緊抓著他衣服的手指,
“記得來喝我和溫情的喜酒?!?/p>
他從喉間擠出一聲扭曲的冷笑,隨后轉(zhuǎn)身,留給我一個決絕的背影。
我癱軟在病床上,一瞬間失去所有的力氣。
賀秉臣,我從來沒放棄過你,
是你不要我了。
從那以后,賀秉臣和溫情更加肆無忌憚,高調(diào)秀恩愛,
我也破罐子破摔,隔三岔五就去鬧上一回。
所有人都說金絲雀就要有金絲雀的覺悟,賀秉臣和溫情能容下我,已是天大的恩賜,我再作下去,只會死無全尸。
其實他們說得也沒錯,可我不是金絲雀。
我是二十三歲的賀秉臣的愛人,我們曾經(jīng)愛得那么熱烈、純粹,
憑什么他說退場就退場?
賀秉臣,我們之間的誤會,就由你來解開吧,
相應(yīng)的,你要和我一樣痛,才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