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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秦家的掌權(quán)人最近一改往日拼命三娘的狀態(tài),迷上個小白臉。
我作為秦家的保鏢最近被分配到秦總身邊。
看到我的第一眼,陳維民臉上就露出了警惕。
“電視劇里像這種英俊男保鏢,都是白天護(hù)你周全,晚上陪你解悶的小狼狗,他是不是也是?”
我臉上訓(xùn)練有素的冷漠,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我一個頂級私人保鏢,竟被他當(dāng)成了暖床工具。
1
秦玉南剛喝進(jìn)嘴里的茶水差點兒噴出來。
她伸手摸了一把陳維民的臉,“寶貝兒,你的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不過,想象力倒是很豐富。凌隊長是專業(yè)人才,有他在我非常安心?!?/p>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bǔ)充道,“我的小狼狗從來不用來做這么危險的工作?!?/p>
陳維民將信將疑地點點頭,顯然是沒有將秦玉南的話放在心上。
看向我的眼神依然充滿防備,好像我是那個隨時會搶他‘飯碗’的人。
過了幾分鐘,他又將話題引到我身上,“像凌隊長,這么健碩的身材,南姐,你真的不喜歡嗎?”
他這話,不禁讓秦玉南從文件中抬起頭,打量我一眼,并未接話。
秦玉南的沉默讓陳維民醋意大發(fā),看我已經(jīng)不用正眼了。
但做為保鏢,我得有職業(yè)素養(yǎng)。
畢竟,秦玉南,家資豐厚,閱男無數(shù),堪稱商業(yè)版武則天。
換男人的速度可比換保鏢的頻率要高多了。
我唯一的工作準(zhǔn)則就是:保護(hù)老板,至于其他的阿貓阿狗不在我的重視范圍。
我又恢復(fù)了職業(yè)化的撲克臉,無視了陳維民的話。
沒人理陳維民,他臉上閃過一絲慍怒。
對著秦玉南撒嬌,“南姐,你的保鏢是不是看不起我???”
秦玉南難得耐下心來開始哄他,“寶貝兒,他喜不喜歡你不重要,只要我喜歡你就好了?!?/p>
“難道,你很希望他喜歡你?”秦玉南眼神狐疑,意味不言而喻。
陳維民趕緊搖頭否認(rèn),挽住秦玉南的胳膊澄清,“我就是怕南姐你喜歡肌肉猛男,不喜歡我這樣瘦弱的......”
秦玉南捏捏他的臉蛋,“別瞎琢磨了,我就稀罕你這樣的,走吧,陪我去睡午覺?!?/p>
陳維民瞬間眉毛揚起,臨走還輕蔑的瞥了我一眼。
一個陪睡的小白臉,也不知道得意個什么勁兒。
我并未將這件小事放在心上,可沒想到,陳維民的嫉妒心發(fā)作,時不時就要來那么一下子。
今天也不例外。
秦玉南的休閑時間,是我難得的清凈時刻。
我正在吃三明治,陳維民上來了。
穿著睡袍,領(lǐng)口大開,胸膛隱有抓痕,臉上還敷著一張黃金面膜。
他直接坐在我對面,幽幽盯著我......手里的三明治。
我:“......”
繼續(xù)咀嚼,無視之。
“凌隊長,午餐就吃這個???太粗糙了?!?/p>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言簡意賅,“營養(yǎng)足夠?!?/p>
他翹著蘭花指,輕輕撫過面膜邊緣,“南姐平時可心疼我了,午餐都是米其林三星主廚親自到家里來做,擺盤都要講究藝術(shù)感。像這種‘垃圾餐’,也只有凌隊長你這種人才吃得下?!?/p>
我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沒接話。
內(nèi)心OS:米其林主廚做的飯,也沒見你長出二兩肌肉。
見我不為所動,他換了個方向進(jìn)攻。
“凌隊長,我們做男人的,也得注重保養(yǎng),不然皮膚粗糙了,多難看啊,南姐就稀罕我這種細(xì)膩的?!?/p>
我抬眸,看了一眼他弱雞一般的身材,又看了看自己古銅色的皮膚,平靜道,“我覺得挺好!”
2
他噎了一下,又故意找茬。
“凌隊長,你看那邊!那棵樹上是不是有可疑人在偷拍?!”
作為一名專業(yè)保鏢,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瞬間進(jìn)入警戒狀態(tài)。
然而......
樹下除了幾只蹦跶的麻雀,空無一物。
他拍著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你這保鏢怎么做的?太失職了!萬一是來偷拍南姐隱私的怎么辦?”
“我得去告訴南姐!”
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起的大新聞,匆匆走了。
我繼續(xù)享受我的三明治。
對于他的小心思我嗤之以鼻,他以為誰都會像他一樣做裙下之臣。
我要做,也做那一位的......手里的三明治,突然索然無味。
也不知道陳維民是怎么和秦玉南告狀的,反正這事兒連個浪花都沒有激起來。
午后,秦玉南在書房開視頻會議。我照例在書房外間的休息區(qū)值守。
陳維民一屁股坐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開口,“凌隊長,去,給我泡杯咖啡。”
“要手沖的,水溫控制在92度,咖啡粉磨中度粗細(xì)?!?/p>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抱歉!飲品由專人負(fù)責(zé),我的職責(zé)是安保?!?/p>
陳維民嗤笑一聲,放下腿,“凌蕭,你別給臉不要臉。叫你泡杯咖啡是看得起你!”
他眼神輕蔑地上下掃視我,“你以為你穿個西裝,人模狗樣就是個人物了?說白了,放在古代,你就是個看家護(hù)院的奴才!”
“奴才干什么的,知道嗎?端茶遞水、捏肩捶腿,這都是你們奴才的分內(nèi)事,誰給你的膽子抗命的!”
就在這時,書房門打開,秦玉南結(jié)束了會議走出來。
陳維民一見她,立刻變臉,換上委屈的表情迎上去,“南姐!你可要為我做主??!”
“我讓他幫我泡杯咖啡,他都不肯!他分明沒把我放在眼里,也就是沒把你放在眼里!”
“這種不聽使喚、目中無人的奴才,你應(yīng)該讓他立刻去樓下做一千個俯臥撐給我賠罪,或者讓人把他打趴下,這樣才能彰顯你對我的喜愛!”
我心里已經(jīng)萬馬奔騰。
我是‘奴才’?年薪千萬的‘奴才’?
讓我做一千個俯臥撐!給他助興嗎?
秦玉南的眉頭終于蹙了起來,她放下陳維民的手,“維民,凌蕭是安保隊長,不是機(jī)器,他做不了一千個俯臥撐?!?/p>
“況且他也沒有犯任何錯誤,為什么要給你賠罪?!”
陳維民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南姐,你不愛我!你都不為我撐腰!你難道不應(yīng)該像女帝一樣霸氣嗎?”
“不砍他的頭,至少讓他跪下啊!”
說著,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秦玉南揉了揉太陽穴。
“維民,我只是個商人,不是專治的女帝!”
“沒有讓人下跪的權(quán)利!”
“凌蕭,下去休息吧?!?/p>
我努力壓下抽搐的嘴角,轉(zhuǎn)身離開。
3
之后,類似的事情還發(fā)生過許多次。
陳維民會因為我給他準(zhǔn)備的跑車不是防彈的,發(fā)脾氣。
擼狗毛的秦玉南,“乖,咱們不是混黑社會的,沒人要你狗命,不需要?!?/p>
他會要求秦玉南買下全城的LED屏,向他表白。
拍狗頭的秦玉南,“乖,咱不要,我是商人,不是戀愛腦,精神?。 ?/p>
同時,他也沒有放過為難我。
他會在我下樓巡視時故意將咖啡從樓上潑下來,然后傲慢地說不小心。
還會對著我賁張的形體評頭論足,說我是銀樣蠟槍頭,否則秦玉南怎么會每晚變著花樣的寵幸他,怎么沒看到秦玉南招我侍寢。
他還常常自我尋找滿足感。
“凌隊長,你說我在南姐心中是不是不一樣的?”
“你很嫉妒我吧?畢竟我是睡在床上的那個,你只能做看門狗!”
“你說南姐會不會給我生個孩子?將來繼承南姐的商業(yè)帝國!”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心里都惡心的想吐。
估計他晚上的時間都用來耕地了,白天的時間用來做夢。
秦玉南對待男人的態(tài)度就像對待玩具,玩膩了自然就扔了,至今沒聽說鬧出過‘人命’。
給他生個繼承人,還不如他變性做女人自己生更容易一些。
他真是自我感覺良好!
但我面上依舊是保鏢的撲克臉。
“陳先生,這個問題,你可以私下問秦總,我的職責(zé)是保衛(wèi)秦總的安全?!?/p>
他顯然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總覺得我是隨時搶他床位,準(zhǔn)備上位的男寵。
秦玉南對他這些行為,起初還像逗狗一樣,圖個新鮮。
等新鮮勁兒過了,逐漸疲于應(yīng)付。
她畢竟掌管著偌大的財團(tuán),每天有忙不完的公事。
養(yǎng)他,無非是忙中取樂,圖個身心舒暢。
當(dāng)逗趣兒的寵物變成麻煩,主人就會一腳踢開。
秦玉南已經(jīng)在物色新的男寵,陳維民還蒙在鼓里。
但他多少已經(jīng)感覺到了秦玉南的冷淡,覺得是我從中作梗。
因為我每天負(fù)責(zé)保護(hù)秦玉南,可以時刻跟在秦總的身邊。
只要見到我,他就開始找我的麻煩,疑神疑鬼。
有的時候像條狗似的,湊進(jìn)我,聞我身上有沒有秦玉南的香水味。
有的時候,就說院子有黑影閃過,讓我徹夜巡查院子。
職責(zé)范圍內(nèi)的我能做的盡量做了,職責(zé)范圍外的,我當(dāng)他是空氣。
他也拿我沒有辦法!
陳維民大概是黔驢技窮了,也可能是被秦玉南日漸冷淡的態(tài)度逼急了,竟然越來越?jīng)]有底線。
這天,秦玉南有個重要的海外客戶到訪,在別墅的會客室洽談。
我作為貼身安保,自然在會客室外待命。
陳維民不知從哪兒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翡翠袖扣,在我面前晃悠。
“凌隊長!你看見我這個袖扣了嗎?南姐從拍賣會給我買的,限量款,丟了一個!”
我面無表情,“沒有?!?/p>
他故意提高音量,“我剛才就在這附近掉的!是不是你撿到了不想還給我?”
4
我懶得理他這種低級的栽贓,目光依舊專注于會客室。
見我不接招,他竟然從兜里掏出來一個袖扣往地上一扔,然后指著我的腳邊,大聲驚呼,“就在你腳下!你故意藏起來,不想給我!”
陳維民戲精附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凌蕭!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可你也不能這樣??!這可是南姐送我的禮物!”
他越說越激動,指著我的鼻子,“你太惡毒了!你不僅想搶南姐,還想毀掉南姐給我的東西!你這種心思不正的人,怎么配待在南姐身邊?”
就在這時,會客室的門開了。
秦玉南和客戶談完事情,親自送客戶出來。
陳維民一看秦玉南出來,更是來了勁兒,“南姐!你可算出來了!”
陳維民舉著那個袖扣,涕淚交加,“凌蕭......他嫉妒你對我好,還踐踏您的心意,您一定要把他趕出去!”
小兒科爭寵的手段,簡直是幼稚園的水平。
秦玉南對客戶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示意助理先送客戶離開。
待客戶走遠(yuǎn),她才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向陳維民。
陳維民被她看得有些發(fā)毛,但還是硬著頭皮,“南姐,你要為我做主啊!”
秦玉南拿起袖口,掂量了一下,“這枚袖扣,當(dāng)時你嫌老氣,一次都沒見你戴過。今天怎么突然這么在意了?”
陳維民臉色一白。
秦玉南沒給他辯解的機(jī)會,繼續(xù)冷聲道,“凌隊長,年薪千萬,你都看不上的東西,他更看不上?!?/p>
這話如同一個大嘴巴子,‘啪嘰’一聲呼在陳維民臉上。
陳維民臉色頓時極其難堪,他不敢怨秦玉南,卻憤恨的瞪了我一眼。
給的教訓(xùn)差不多了,秦玉南又開始擼狗模式,“你要做的,就是每天貌美如花,討我開心就好了,不要和凌蕭較勁?!?/p>
“我好久都沒有享受過你的花樣了,上樓去等著我!”
陳維民就像搖尾巴的狗似的,頃刻間喜笑顏開,高高興興的上樓了。
經(jīng)過我身邊時,投來怨毒的一瞥。
看來是還不能消停了。
秦玉南揉了揉眉心,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疲憊和失望。
“讓你看笑話了,繼續(xù)工作吧?!?/p>
臨走前,她難得對我多交代了一句。
“最近讓你受牽累了,事后,我會補(bǔ)償你的?!?/p>
我點頭應(yīng)下,誰會和錢過不去。
“明白,秦總?!?/p>
秦玉南的耐心顯然快要耗盡,但陳維民仿佛嗅不到危險,反而變本加厲地在我面前刷存在感,想要證明他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秦玉南最近很忙,已經(jīng)完全沒有時間搭理陳維民了。
這天下午,她約了幾個董事在會客室談判。
其中有份文件至關(guān)重要,上面需要董事集體簽名。
秦玉南讓我守在書房門外,誰也不許進(jìn)。
陳維民又出現(xiàn)了。
端著一杯橙汁,大搖大擺走向會客室,被我直接攔住了。
“陳先生,秦總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p>
陳維民瞬間惱了,“我就送個果汁,不會耽誤他們談?wù)??!?/p>
“不行?!蔽覕嗳痪芙^。
他徹底怒了,“凌蕭,你別給臉不要臉。你沒資格攔我!”
我一動不動。
陳維民盯著我,怒極反笑,“好,好,你不讓我進(jìn)是吧?”
他點了點頭,端著果盤后退幾步,然后,猛地將手中的果汁,狠狠朝我潑過來......
恰好此時門開了,秦玉南手里正好拿著那份文件出來復(fù)印。
果汁恰好潑在紙張上,污漬在紙上迅速暈開,文件徹底毀了!
姜玉南臉都變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變色的模樣。
“陳!維!民!”
秦玉南眼神兇狠的能吃人,“你知道你在做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