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除了一盤炒青菜還奢侈地增加一盤爛蘋果。

“吃些水果，補充維生素。”我熱情招呼。

何磊拿起一塊：“這都爛了，不能吃了?！?/p>

“你把爛的咬掉，剩下的能吃。”我肯定地說，“媽說以前都是這么吃的，不能浪費，對不對呀，媽？”

婆婆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青，好半晌才嘟嘟囔囔一句“嗯”。

怕婆婆舍不得吃，我“孝順”地一口一口喂她，不一會兩個爛蘋果就下肚了。

夜里，廁所的沖水聲響了四五次。

第二天，婆婆頂著倆大黑眼圈，一見到我就責(zé)問：“你是不是往蘋果里下瀉藥了，昨晚我拉個不停。”

“媽，您說什么呢？我是那種人嗎？我孝順您還來不及?！?/p>

我立馬淚眼婆娑，委屈巴巴。

何磊聽到我哭訴，忍不住開口：“媽，您這么說可太過分了，蘋果昨天我也吃了，我怎么沒事?！?/p>

“你......我......”婆婆倆鼻孔子里放著粗氣，氣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我撇過臉，嘴角止不住上揚：

你當(dāng)然沒事，你媽可是吃了兩個最爛的大蘋果，不鬧肚子才怪！

我雖然高興最近借著“節(jié)儉”出了口氣，但我知道婆婆向來不是能受委屈的人。

我斷定她不會善罷甘休，因為她絕不是真心希望我節(jié)儉。

果不其然，她憋了個大的！

中午，一家人吃飯時，婆婆擺出一副當(dāng)家人的姿態(tài)，開口道：“雨珊，你最近節(jié)儉的很好。我今天琢磨了琢磨，覺得細(xì)則中可以再加一條。”

“這洗衣機太費電了，以后呀，全家人的衣服都得你手洗，這才節(jié)儉呀。”

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笑得十分挑釁，估計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媽，您說得太對了！我怎么就沒想到呢，還是媽治家有方?！蔽倚闹欣湫Γ嫔下冻鲶@喜，“從明天開始，衣服全部手洗。”

婆婆先一臉錯愕，不過隨后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正好媽這里有幾件要洗，明天你都幫我洗啦吧。”

說是幾件，其實是半柜子，還都是又厚又難洗的冬衣。

“好?！蔽倚廊淮饝?yīng)。

老姜辣，新姜也不是好惹的！

吃過午飯，婆婆把半柜子衣服扔給我，就以“去跳舞”為由溜之大吉。

我不氣不惱地去臥室把老公價格不菲、不能水洗的衣服全部請出來，再去婆婆房間把她一直當(dāng)寶貝似供著的真絲旗袍、不能過水的羊毛大衫一并請了出來。

誰會傻到真得手洗？

我一股腦把衣服全部扔進洗衣機，結(jié)結(jié)實實地洗了3小時。

洗好后，再把衣服放進準(zhǔn)備好的水盆里。

我擼起袖子，擦掉口紅，把頭發(fā)弄亂......

正好，婆婆和老公回來了。

婆婆一進門就下意識往陽臺瞥，大概是想看我累癱的狼狽樣。

“媽，老公，你們回來了。”我故作虛弱，“衣服太多了，我洗了一下午，最后再擰一遍水就行了?！?/p>

“裝什么可憐，洗這點衣服就......啊......”婆婆嫌棄地翻了個白眼，邊說邊朝我走來。

“......我的真絲旗袍......我的羊毛大衣......”

婆婆震驚地看著盆里顏色暈開、皺了吧唧的旗袍和大衣，指著我的手抖成了帕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