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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回國當天,整個A市地下世界人人自危,只因我是兇名赫赫的殺神,更是A市只手遮天的存在。
為了讓國外黑手黨讓出海上航線,我在國外和他們爭斗三年。
可我大勝之后回到A市,家族里的人都出來迎接,卻唯獨不見我弟弟。
我立即緊張地詢問負責照顧弟弟的妻子:
“我弟弟顧念北呢?”
可她卻指鹿為馬,非說剛剛第一個上來迎我的男生就是我弟弟。
我回頭看去,才發(fā)現那男生的確和我弟弟長相肖似,不僅帶著我母親留下的胸針,穿著我?guī)У艿芏ㄖ频钠ば?/p>
可這絕不是我的弟弟。
顧念北是我一生中最珍視的人,遠勝于權勢地位。
我怎么可能分別區(qū)區(qū)三年,就認不出他!
我毫不猶豫的拔出槍,頂在妻子的腦門上:
“一小時內,我要見到我弟弟。否則我讓整個A市變成血海?!?/p>
01
那個霸占了念北身份的男生,湊了上來,臉上堆著惡心的笑容,親熱地叫著:
“大哥,你終于回來了!”
我胃里一陣翻涌,直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他臉色瞬間漲紅,雙腳亂蹬。
我扯下他胸前那枚本不屬于他的胸針:
“鳩占鵲巢的畜生,也配戴這個?”
我將胸針收進口袋才松開手,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這把槍跟了我七年,死在它手下的人不計其數,今天要再添一個。
“顧哥!冷靜!”
我曾經最信任的助手陳虎突然沖了出來,擋在那個冒牌貨面前:
“顧哥,你看清楚,這就是你弟弟??!”
他回頭不斷給那個冒牌貨使眼色。
“顧哥,你剛回國,肯定是太累了。來來來,我已經訂好了包廂,給你接風洗塵。小少爺也一直等著你回來呢,是吧?”
我看著陳虎那張?zhí)搨蔚哪?,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燃燒殆盡。
可他還在喋喋不休:
我的槍口移到了陳虎腦門上:
“陳虎,跟了我八年,你覺得我連自己弟弟都認不出了?”
陳虎一下變了臉色:
“顧哥,你聽我解釋…”
砰!
槍聲響起,陳虎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爆開,紅白之物濺了一地。
他的尸體直挺挺地倒下,鮮血在大理石地面上蔓延開來。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住了,整個大廳死一般的寂靜。
我環(huán)視四周,聲音冰冷如地獄惡鬼:
“怎么?幾年不見,你們就覺得我顧望南已經老到連人都認不出了?還是說,你們覺得我這個殺神的名號是假的?”
那個冒牌貨嚇得面無人色,悄悄往后退,想要趁亂逃走。
我冷笑一聲,手腕一轉,砰砰兩槍,精準地打在他的大腿上。
他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個人撲倒在地,兩條腿血肉模糊,白骨都露了出來。
“啊啊?。∥业耐?!我的腿!”
他在地上打滾,血流了一地。
“子言!忍著點,我這就叫醫(yī)生?!?/p>
我妻子林雨晴沖出來,護住那個叫子言的冒牌貨,眼中帶淚的望向我:
“望南,別生氣。我也是覺得你太孤獨了,才替你認下子言當弟弟?!?/p>
她站起來,拉住我的衣袖小心翼翼地看我:
“子言他聽話懂事,和念北的性子不一樣。你只要和他相處幾天一定會很喜歡他的?!?/p>
代替我認弟弟?
我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血管都要爆開了。
這個女人,我出國前千叮萬囑讓她照顧念北,沒想到她竟然糊涂到讓一個冒牌貨占據了念北的一切。
那個叫子言的畜生這時候還在演戲,他強忍著腿上的劇痛,故作落寞地擺手:
“嫂子,別說了...我出身低賤,雖然敬仰顧大哥,但我知道我不配做顧家的人。還是...還是讓我走吧...”
“胡說什么!”
林雨晴心疼地抱住他:
“你那么苦,離開了顧家你要怎么生活?聽嫂子的,你就是顧家的人!”
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失去了跟林雨晴說明利害關系的耐心,直接掐住她的脖子讓她正對著我:
“我只有念北一個弟弟。說!他現在到底在哪?否則你們今天都得死在這里!”
林雨晴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念北實在是太過跋扈了。就連我,他也處處為難。說你在外面要是有什么事情,他就是顧家的掌權人…”
我皺起眉看向她。
念北的性格一向溫和,跟我更是手足情深,我不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我皺起眉看向她,臉色愈發(fā)陰沉:
“所以呢?他現在在哪?”
林雨晴吞吞吐吐半天,才哽咽著說:
“我實在沒辦法了,就把他送到問心島。”
問心島!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
“你再說一次!送到哪里了?你知道問心島是什么地方嗎?”
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看著林雨晴像是在看個死人。
林雨晴見我收了怒容,抖得卻更加厲害了:
“我...我畢竟是他的嫂子,將他送去就是希望他能學學規(guī)矩...”
她爬過來想要抓我的褲腳:
“望南,我也是為了顧家好?。∧闳舨恍趴梢詥枂柶渌??!?/p>
我沒有想到她這么是非不分,直接扯開她說:
“問心島,是我們關押叛徒、敵人的地方,以刑罰嚴酷聞名。從來沒有活人能從里面出來?!?/p>
“你們把念北送過去,居然說只是讓他學規(guī)矩?”
我環(huán)視在場所有人,他們都低下頭不敢與我對視。
“我看該學規(guī)矩的,是你們!”
02
我當即動用私人飛機,立即趕往問心島。
飛機在問心島降落時,已是深夜。
看守們看到是我親自來了,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
“顧...顧爺!”
守衛(wèi)隊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迎上來:
“您怎么親自來了?”
我直接掏槍頂在他腦門上:
“顧念北在哪?三秒鐘,不說就去死。”
守衛(wèi)隊長嚇尿了褲子,連忙說到:
“在最下層!在最下層!”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問心島監(jiān)獄分五層,越往下刑罰越殘酷。
而最下層...那是我執(zhí)掌幫派后就下令封禁的地方。就連幫內的叛徒,我都不曾送去那里。
可念北...我那個從小被我護在羽翼下的弟弟,竟然被送進了地獄最深處!
我拖著守衛(wèi)隊長,讓他帶路。電梯一層層往下,震耳欲聾的喧囂聲撲面而來。
“殺了他!殺了他!”
“撕碎這個廢物!”
“哈哈哈,看他像條狗!”
我推開人群,當看清擂臺上的情景時,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兩根手臂粗的鐵鏈穿過他的鎖骨,把念北像牲口一樣拴在擂臺中央。
他骨瘦如柴,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全是鞭痕、烙印和咬痕。
而在他周圍,三只餓了多日的猛虎正在撕咬他的手腳,每咬一口,他就痛苦地抽搐一下。
我只感覺血液一下沖上了大腦,毫不猶豫的翻身跳進擂臺連開三槍。
那幾只畜生應聲倒地。
我沖到念北身邊,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來。
“念北...念北...”
我的聲音在顫抖:
“哥哥來了,哥哥來接你回家了?!?/p>
他緩緩睜開眼睛,那雙曾經清澈的眸子現在渾濁不堪。
在看到我的第一眼,立即不斷地發(fā)出嗚咽聲,一行渾濁的熱淚滾落下來。
我這才發(fā)現...他的舌頭沒了!
那個會甜甜地叫我哥哥,在我走前說哥哥一路平安的念北。
舌頭沒了!
“是誰!”
我抱著他站起來,環(huán)視四周:
“是誰把他弄成這樣的!”
看守隊長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是...是夫人的命令...她說要讓顧念北少爺好好體驗一下什么叫地獄...”
“夫人每個月會帶子言少爺來...來觀看...她說要讓顧念北知道,誰才是顧家真正的少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的心里升起滔天的殺意。
我讓人斬斷了鐵鏈,用外套包住念北,把他緊緊抱在懷里。
“沒事了,沒事了,哥哥帶你回家?!?/p>
回到飛機上,我立刻聯系基地的醫(yī)療隊,讓他們做好準備。
可是電話那頭支支吾吾,說醫(yī)療隊正在忙。
忙?我的弟弟都快死了,他們在忙什么?
當飛機降落在基地時,我才知道答案。
子言已經包扎好傷口,正悠閑地坐在我的辦公室里。
而醫(yī)療隊的所有精英,都圍著子言,給他做著各種可有可無地檢查。
“子言少爺,您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要不要再打一針止痛針?”
子言靠在真皮沙發(fā)上,故作擔心地說:
“我沒事的,你們還是去看看念北哥吧。大哥不喜歡我,還讓嫂子你受氣了,都是我的錯?!?/p>
林雨晴冷笑一聲:
“顧望南雖然是個殺神,但實則對我十分心軟。等他回來我跟他哭一哭,他還是會老老實實將你當作親弟弟的?!?/p>
她看了眼子言,眼中滿是寵溺:
“你放心,有嫂子在,成了廢人的顧念北是絕對不可能再跟你爭搶位置了。”
子言感動地握住她的手:
“嫂子...你對我真好。”
“傻孩子,我們是一家人啊?!?/p>
一家人?
我站在門外,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的怒火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念北對我有什么用?
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是我愿意用命去守護的人!
這兩個畜生把他害成這樣,居然還有臉演什么溫情戲碼!
03
我推門而入,醫(yī)療隊的人看到我,立刻站了起來,但沒有人敢上前。
“愣著干什么?救人!”
醫(yī)療隊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顧爺,夫人說要先給子言少爺檢查完...”
我直接一腳踹翻了醫(yī)療器械:
“我說,救人!”
醫(yī)生們這才手忙腳亂地圍上來,開始搶救念北。
子言這時候眼珠一轉,裝作關心的樣子湊了過來:
“念北哥怎么傷得這么重?天??!“
他做作地捂住嘴,一臉震驚:
“都怪我不好。當時念北哥搶我東西的時候,我不該聲張的。要是我忍一忍,嫂子也不會這么生氣,念北哥也不會...”
“搶你東西?”
我冷冷地看著他。
他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是啊,念北哥看上了我的一塊表,非要拿走。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但是沒關系的!念北哥喜歡就拿去吧!”
“你媽媽?”
我冷笑:
“你不是孤兒嗎?哪來的媽媽?”
子言一愣,然后眼眶一紅:
“雖然是養(yǎng)母,但她對我很好...可惜在我十歲時就病死了...”
真是演技精湛。
我沒有空理會他矯揉造作的戲碼,而是看著醫(yī)生們忙碌的身影。
念北的情況很糟糕,失血過多,多處骨折,內臟也有損傷。
醫(yī)生一觸碰到他,即使昏迷中也在不停顫抖,像是陷入了無盡的噩夢。
我看到這一幕,只感覺心都被人捏碎了。
那個子言卻恬不知恥地繼續(xù)湊了上來:
“大哥,你剛回國一定很累了。我已經在醉仙樓準備了接風宴,整個A市的大佬都會來給你接風。”
他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
“我知道嫂子代認弟弟的事確實不夠周全,大哥心里有氣也是應該的。所以這些天我一直在準備,想給大哥一個驚喜。我保證,以后我們顧家會越來越好的!”
林雨晴這時也站起來,走到我面前:
“望南,子言真的很懂事。你看,他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反觀念北,除了惹是生非還會什么?”
“是嗎?”
我冷笑:
“那你告訴我,念北一個被關在問心島最下層的人,是怎么橫行霸道的?用意念嗎?”
林雨晴一噎,然后理直氣壯地說:
“那是后來的事!之前他可囂張了!”
子言趕緊圓場:
“大哥,都是誤會,你別生氣了。等念北哥醒了,我們就都是顧家一份子。我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絕對比念北哥做得好!”
我一腳將他踹翻:
“滾!狗一樣的東西!也配隨我姓顧?”
子言摔在地上,故作可憐的蜷縮起來。
“顧望南!”
林雨晴怒氣沖沖的吼我,扶起子言,轉身對我說:
“我受夠了!你要是還像個畜生一樣不近人情,動不動就要打傷子言,我們就離婚!讓你做孤家寡人!”
我看了一眼,后面?zhèn)麆萑绱藝乐貐s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的念北,冷笑了一聲。
而這個鳩占鵲巢的東西,卻一身光鮮,穿著他的鞋子,霸占他的身份,搶奪他所有的一切,將他害到這個地步。
現在,還要跟他比比誰更可憐。
我抬手讓人把子言加起來,順便將林雨晴也死死摁在了地上。
我拿起一把手術刀,猛地洞穿了他的肩膀,將剛從念北身上取下的鐵鏈,,生生穿了過去。
“你不是想成為念北,取代他嗎?”
“很好,那他受過的苦,你也都受一遍吧?!?/p>
04
子言爆發(fā)出的慘叫凄厲得不似人聲,刺破了辦公室的死寂。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撞開,一群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二把手,張海。
他的身后,跟著的全是核心干將。
他們看著被鐵鏈穿透肩膀、在血泊中抽搐的子言,再看看我,臉上滿是震驚與憤怒。
張海最先沖我發(fā)難,他通紅著眼,聲音里滿是失望與指責:
“顧哥!你瘋了嗎?就算子言有錯,他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用這種手段對他!你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族長嗎?”
“族長?我看他就是個暴君!”
林雨晴掙脫了鉗制,連滾帶爬地撲到子言身邊。
她抱著那個雜種,回過頭來,用淬了毒的眼神瞪著我:
“顧望南!你偏聽偏信!你根本不配做族長!”
她像是打開了一道泄洪的閘門,所有人開始對我群起而攻之。
林雨晴指著我,聲淚俱下地控訴:
“你知不知道念北在你走后是什么樣子?”
“他看不起子言是從外面回來的,三天兩頭地找茬!子言不過是穿了一件新衣服,就被他推下樓梯,摔斷了胳膊!”
“這些事,你問過一句嗎?”
我的副手張海也上前一步,那張曾經對我充滿敬畏的臉上,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失望:
“顧哥,夫人說的沒錯。子言少爺心善,看不慣念北生活豪奢,只是勸他把買手表的錢,拿出來接濟一下下面犧牲的弟兄家屬?!?/p>
“就因為這一句話,顧念北罰他在院里跪了一整夜!”
人群中,一個我從前跟我關系親厚的兄弟也站了出來:
“還有老李的撫恤金!那筆錢本該給他老婆孩子治病,卻被顧念北拿去買了一輛新的跑車!”
“要不是子言少爺自己掏錢把人安葬了,老李的骨灰現在還在殯儀館放著!”
一句句話說出來,樁樁件件的事情都是他們對念北的控訴。
在他們嘴里,念北成了一個飛揚跋扈、心思歹毒的惡魔。
而那個鳩占鵲巢的雜種,卻成了他們口中善良、懂事、顧全大局的圣人。
可是,如果真的如此…
我的弟弟怎么會被人欺負到什么都沒了!卻都不肯告訴我!
我看著這群我曾經最信任的人,看著他們臉上那副大義凜然的嘴臉,突然冷笑出聲。
“好。如果我執(zhí)意要弄死這個雜種呢?你們又能把我怎么樣?”
張海漲紅這一張臉,憤憤地看著我:
“顧望南,你是非不分,被親情蒙蔽了雙眼!今天,你若執(zhí)意要為了顧念北這個廢物傷害子言少爺,我們就只能罷免你的位置,把你和那個廢物一起趕出去!”
他身后的所有人齊聲附和,聲勢浩大,像是在審判我。
“要么,認下子言當弟弟。要么,今天我們就開元老會,罷免你這個族長?!?/p>
這句話從他們口中說出來。
看到林雨晴和張海還有子言眼中興奮的光芒,我哪里還不明白。
這就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他們自持站在道德高地,想要逼著我上牌桌。
那我就把這桌子掀了!
“既然如此,這族長,我不當也罷?!?/p>
我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緩緩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我嘴角的笑意愈發(fā)冰冷:
“國內這批人果然要反了我。讓兄弟們過來清理門戶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