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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今后他嗅到一絲奇怪的味道,看見地上被燒成灰的東西:“你瘋了是不是,就為了這點(diǎn)破畫要動手打人?”
江頌寧睜大眼睛,攥緊的拳頭止不住顫抖,抬手給了沈墨白一耳光,“破畫?我嘔心瀝血畫的作品,現(xiàn)在成了一地灰燼,我連向罪魁禍?zhǔn)装l(fā)火的權(quán)利都沒有是嗎!”
沈墨白的臉被打偏過去。
“你打我吧!江同學(xué)你打我好了......”喬思妤擋在沈墨白的身前,淚水無聲滑落:“都怪我,是我不小心把你的畫給毀了,對不起,你要打要罵都沖著我來?!?/p>
“思妤,你不是故意的,沒必要低三下四道歉?!鄙蚰着曋瀸帲骸澳隳切┊嫴皇嵌寄眠^獎了,燒就燒了,對你又沒造成任何實質(zhì)損失,能別像個瘋子一樣得理不饒人嗎?”
所以現(xiàn)在她還有錯了?
江頌寧緊咬著牙關(guān),“如果我把你的那些獎杯全都燒了,也可以?反正你榮譽(yù)已經(jīng)到手了,還留著獎杯做什么?”
“......”沈墨白喉嚨一哽,半天沒說話,“你非要這么強(qiáng)詞奪理?”
話落,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如果燒掉我的獎杯能讓你原諒思妤做的事,那你就全燒了吧,我替她向你道歉?!?/p>
“不要!”喬思妤拼命搖頭,去拽沈墨白的衣袖:“墨白,你在說什么胡話!我不同意!”
“......”江頌寧默默地兩人上演的感人戲碼,想起之前去沈墨白家,看見玻璃展柜中的那些獎杯,每個都一塵不染,他甚至提前警告她不要用手去碰。
那么珍視獎杯的沈墨白,卻愿意為了喬思妤做到這種地步。
果然是愛到骨子里了吧。
江頌寧有些遺憾,為什么三年了,她才徹底看透這個人的真面目?
這三年她付出的真心又算什么?
不過,都不重要了。
江頌寧勾了勾唇:“好,你記得把獎杯都送給我,燒完之后我會給你寄回去的。”
“......”沈墨白沒想到她居然真的當(dāng)真了,“行,我同意,這樣你總能消氣了吧?”
他不信江頌寧真的會燒了他的獎杯。
她對他一直有著崇拜仰慕的心思,還說喜歡看他比賽,喜歡他下圍棋時專注的模樣。
沈墨白知道她只是在說氣話而已。
江頌寧默默將空缺的畫框裝上新的作品,想到自己的那幾副畫被燒了,就忍不住想哭。
掛好最后一幅畫,她剛想催促沈墨白離開,心臟猛然傳來一陣強(qiáng)烈的劇痛。
恐怖的瀕死感快要將她吞噬。
噗通噗通。
江頌寧覺得心臟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她捂住胸口,想起兜里裝著一瓶速效救心丸。
因為哥哥有心臟病的緣故,家人一直叫她隨身攜帶著藥。
“你怎么了?”沈墨白皺眉看著江頌寧額頭布滿冷汗,身后陡然一聲悶響。
只見喬思妤摔在地上,張著嘴大口呼吸,“墨白,我、我好難受......”
她捂住心臟的部位,話都說不利索了。
“藥......給我吃藥......”喬思妤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江頌寧。
沈墨白轉(zhuǎn)過頭,就看見江頌寧打開一瓶速效救心丸,要往嘴里塞。
他幾乎是想都沒想一把奪過來,倒出幾顆喂進(jìn)了喬思妤的嘴里:“含服在舌根下面,乖,不怕,我?guī)闳メt(yī)院?!?/p>
說完,沈墨白把喬思妤打橫抱起來,快步走出美術(shù)室。
“沈、沈墨白......”江頌寧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眼睜睜看著他拿著藥準(zhǔn)備離開:“把藥還給我......”
沈墨白的步伐一頓,將手中的小瓶子一丟,頭也不回地走了。
瓷瓶砸在地上碎了,里面的小藥丸向四處滾動。
江頌寧狼狽地趴在地上去撿藥,還來不及送進(jìn)嘴里,就暈了過去。
......
再次睜開眼,江頌寧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她躺在醫(yī)院病床上。
“寧寧,你終于醒了?!苯杆闪艘豢跉猓骸搬t(yī)生說你情緒波動太大,過度呼吸導(dǎo)致缺氧,心臟還是之前的小問題,沒有大礙,但是遇到危急情況還是要吃藥?!?/p>
江頌寧想到當(dāng)時沈墨白強(qiáng)行奪走她的藥,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媽,別擔(dān)心我沒事,你看起來很累,回去休息吧?!?/p>
“哎......媽怎么能不擔(dān)心呢?”江母慈愛地望著她:“你才十八歲,馬上又要出國留學(xué),真的能照顧好自己嗎?”
“我可以的,媽媽?!苯瀸幬罩赣H的手:“等我到了巴黎,會經(jīng)常跟您視頻通話,每日報備?!?/p>
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
沈墨白邁著大步走進(jìn)來,蹙眉道:“江頌寧,你剛才說要去哪兒?”
江母錯愕地看著突然闖進(jìn)來的男生,“寧寧,他是......”
“我同學(xué)。”江頌寧淡淡道,轉(zhuǎn)頭看向沈墨白:“快開學(xué)了,當(dāng)然是去北京?!?/p>
江母看著兩人之間不太對勁的氣氛,猜到他們有話要說,起身走到門口:“我去繳費(fèi),你們聊?!?/p>
病房內(nèi)安靜下來。
沈墨白看著江頌寧虛弱的臉,解釋道:“思妤以前做過換心手術(shù),突然發(fā)病嚇到我了,來不及想太多就把藥給她吃了。況且你又沒說過自己有心臟病,我......”
“你出去吧?!苯瀸幋驍嗨骸拔蚁胍粋€人休息會兒?!?/p>
沈墨白欲言又止,見她已經(jīng)閉上眼,只好說:“嗯,你好好休息,開學(xué)的機(jī)票我訂好了,六天后我們一起去北京?!?/p>
“嗯?!?/p>
江頌寧應(yīng)了一聲,聽見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她在醫(yī)院住了三天,各項檢查都沒有大礙后辦理了出院。
江頌寧拿著單子走向電梯,就聽見樓梯拐角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啊,我們這三年見面次數(shù)不多,可他還是那么在意我,當(dāng)時我裝作要暈倒,他就把那女的手里的藥喂給我吃了。”
“我還故意將她的那些油畫給燒了,就想看看墨白什么態(tài)度,哈,果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無條件偏袒我?!?/p>
“你說亞洲那個跟AI機(jī)器人的賽事啊......我目前的國際名次都是靠之前給對手塞錢,打假賽升上來的。要是跟機(jī)器人比,肯定會暴露我的真實水平,墨白那種專業(yè)棋手,絕對一眼就能識破?!?/p>
“......”
角落里,江頌寧垂眸看著手機(jī)上的錄音時長,按下保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