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別墅燈火通明。

顧言昭公司的員工陸續(xù)到場，個個衣著光鮮，戴著各式各樣的萬圣節(jié)面具。

我在廚房里，機械地將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端上餐臺。

空氣中彌漫著香水、酒精和食物混合的味道。

“許媽，你他媽的磨蹭什么呢？還不趕緊把那身衣服換上！”

林雅踩著高跟鞋走進來，一身性感的貓女郎裝扮讓她成了全場的焦點。

她不滿意地看著我身上普通的圍裙。

“客人都來了，你想給我丟臉是不是？”

我擦了擦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就來。”

我走進那間狹小的保姆房，拿起那件所謂的“女仆裝”。

布料薄得像一層紗，短得匪夷所思。

我平靜地換上，沒有看鏡子。

當我走出房間時，廚房里幫忙的幾個鐘點工都倒吸一口涼氣，眼神里充滿了同情和不忍。

我沒理會她們。

徑直走向客廳。

喧鬧的音樂聲，在我出現(xiàn)的那一刻，詭異地停頓了半秒。

上百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有驚艷，有鄙夷，有赤裸裸的欲望，還有幾分看好戲的幸災(zāi)樂禍。

我能感覺到，那輕薄的布料根本無法阻擋那些視線，像無數(shù)根針扎在我的皮膚上。

“喲，言昭，你家這保......”一個喝高了的男人想開口，被他旁邊的同伴拉了一把。

顧言昭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更多的是一種病態(tài)的滿足感。

他喜歡這種掌控一切，把我踩在腳下的感覺。

林雅得意地笑出聲，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走到我面前，像展示一件戰(zhàn)利品，大聲對眾人說：

“看，這是我們家的保姆，許媽！特意為派對準備的，夠不夠有誠意？”

她挽住我的胳膊，強行把我拉到派對中央。

“來，許媽，給大家倒酒！”

她將一個沉重的托盤塞進我手里。

我看著托盤上搖搖欲墜的香檳塔，又看了看周圍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林雅拿出手機，打開了直播。

“哈嘍，直播間的寶寶們！給大家看看我們家超豪華的萬圣節(jié)派對！”

鏡頭先是掃過奢華的別墅和人群，最后，精準地對準了我。

“再給大家介紹一位特別嘉賓，我們家的超級可愛的女仆哦！”

直播間里，彈幕瞬間爆炸。

【哇，這個女仆身材好辣！】

【富婆，你家還缺保姆嗎？】

【這穿的是情趣內(nèi)衣吧？玩這么大？】

林雅看著滾動的彈幕，笑得花枝亂顫。

她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老東西，感覺怎么樣？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賤？”

我沒有回答她。

我只是端著托盤，一步步，穩(wěn)穩(wěn)地走向人群。

顧言昭站在不遠處，和幾個公司高管談笑風(fēng)生，眼神卻一直鎖定著我。

他看到我順從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他以為，我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