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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大小姐是云城第一美人,追求者如過江之鯽,卻偏偏選了一個對她有著幾乎病態(tài)潔癖的丈夫——
傅雪行。
她不小心碰到一只他的茶杯,第二天他便命人將整套廚具盡數(shù)丟棄;
她為救被下藥欲火焚身的他而不惜獻身,卻被扔到野獸出沒的荒山上,花了三天三夜才走出;
甚至,她高速車禍命懸一線,只因手術(shù)同意書上沾染了一點她的血跡,傅雪行便以“臟”為由,拒絕簽字。
巨大的痛苦中,宋瓷強撐起最后一絲精神,為自己簽下了字。
歷經(jīng)兩天兩夜的搶救,她終究沒能保住腹中的孩子。
從病房醒來時,護士輕聲告知:“宋小姐,很遺憾,由于手術(shù)被延誤太久,您今后.....恐怕很難再受孕了。”
窗外是絢爛的暖陽,她卻只覺得寒意刺骨。
宋瓷的手輕輕覆上空蕩的小腹,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瘋了一般尋至傅雪行的一處私宅,卻被他的秘書攔在門外。
“太太,傅總現(xiàn)在不便見人,您請回吧......”
宋瓷心頭火起:“他有什么不便——”
話音未落,不遠處別墅大門轟然打開。傅雪行攙著一個女人走出,那女子面色慘白,捂著胸口急促喘息。
忽然,她彎下腰劇烈干嘔,傅雪行神色驟變,竟下意識伸手去接。
他眉宇緊鎖,眼中滿是的焦灼與關(guān)切,竟無半分嫌惡。
宋瓷如遭雷劈,整個人被釘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結(jié)婚三年,傅雪行為她立了三百條家規(guī),其中最嚴(yán)苛的便是——
不準(zhǔn)與他有任何肢體接觸。
婚禮那天,她只是太過高興,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就被罰在冷硬的地磚上跪了整整一夜。
天亮?xí)r,她的膝蓋已經(jīng)磨破流血,之后整整一個月都沒法正常走路。
那時候她還以為,傅雪行只是潔癖嚴(yán)重,對所有人都一樣。
可現(xiàn)在,他卻能毫不猶豫地用手去接另一個女人吐出來的東西。
宋瓷一陣恍惚,小腹突然傳來尖銳的痛楚,眼前發(fā)黑,幾乎站立不穩(wěn)。
她強撐著開口:“江秘書,麻煩送我去醫(yī)院......”
話未說完,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推開。
傅雪行不知何時已走到近前,他將女人妥善安置進車內(nèi)后,便將剛才觸碰到宋瓷的外套脫下,毫不猶豫拋進路邊的垃圾桶。
轉(zhuǎn)身時,他眼底結(jié)滿冰霜:“宋瓷,我早說過,你不配坐我的車?!?/p>
“臟?!?/p>
隨后,車門在宋瓷面前重重關(guān)上,絕塵而去。
宋瓷被車尾的氣浪帶倒在地,看著自裙擺滲出的鮮血,終于掉下了眼淚。
傅雪行出身海城最頂端的傅家,十五歲時便已鋒芒畢露,耀眼得令人移不開眼。
一場宴會的初見,宋瓷對他一見傾心。
可海城與云城相隔千里,她原以為這場心動會無疾而終。
直到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降臨,她砸破車窗,不顧沖天火光與即將爆炸的危險,從變形的車廂里奮力救出了昏迷的傅老爺子。
傅老爺子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大手一揮叫來自己的五個孫子,許她一紙婚約。
“乖乖,你選誰,爺爺未來就把繼承權(quán)交給誰?!?/p>
五個人中,宋瓷一眼落在傅雪行身上。
男人身姿挺立,眉眼深邃,一如初見時那般讓她心動。
到嘴的推拒被咽了回去,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
那時傅老爺子其實提醒過:“乖乖,雪行是我這幾個孫子里性子最冷的一個了,潔癖嚴(yán)重,從不讓人近身,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她答得斬釘截鐵。
那時的宋瓷滿懷憧憬,以為這是天賜的緣分。
她總相信,再冷的心,也終會被日復(fù)一日的溫情融化。
可婚后,傅雪行卻對她潔癖到極致。
她為此受盡懲罰——
罰跪,禁閉,被扔出門.....
她哭過,卻只落得傅雪行冷冷一句:“宋瓷,是你偏要做我太太,那就忍著。”
淚水滑過唇角,澀得發(fā)苦。
宋瓷忽然笑了。
好,那這個傅太太,她不做了。
她當(dāng)天找律師起草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找去傅雪行的公司。
宋瓷推門而入時,傅雪行正對著手機低語:“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就去陪你?!?/p>
語氣中,是宋瓷從未見到過的溫柔與體貼。
可看到宋瓷甩來的離婚協(xié)議時,他眼中的笑意又寸寸凝結(jié)成寒冰。
“你要離婚?”他蹙眉,“就因為我送淺兮去了醫(yī)院,沒送你?”
宋瓷掩去眼中諷刺:“是。”
一瞬間,屋內(nèi)空氣凝結(jié)成冰。
傅雪行抬眸審視她:“要是讓爺爺知道你這么鬧,最后又會要怪罪我。”
像是覺得麻煩,他難得耐著性子多解釋了兩句:“淺兮是我一個朋友的遺孀。當(dāng)年一場意外,他為了救我丟了性命,只留下淺兮一個人。我照顧她,是應(yīng)該的。”
“我和她之間干干凈凈,你別胡思亂想。”
宋瓷不為所動:“我沒胡思亂想?!?/p>
傅雪行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
他緊盯了宋瓷幾秒,隨后扯過那份協(xié)議,在右下角簽下自己名字。
隨后,將文件狠狠摔向宋瓷。紙張鋒利的邊緣擦過她的臉頰,瞬間留下一道血痕。
傅雪行用紙擦著手,不無諷刺:“好?!?/p>
“一個月后,我希望能在民政局準(zhǔn)時看見你?!?/p>
“別又是什么新把戲?!?/p>
宋瓷撿起那份文件,走得毫不猶豫。
走出大樓,陽光灑落在肩頭,她終于得以喘息。
她撥通云城家里的電話,聲音輕緩卻堅定:
“爸、媽,下個月,我回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