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咀嚼著。

咀嚼得很慢，很用力。

仿佛他嚼的不是米飯，而是三十年的血與火，三十年的冤與屈，三十年的、不能言說的、刻骨的煎熬。

兩行滾燙的、渾濁的淚，從他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無聲地，滑落。

滴落進那碗，象征著榮耀的，白米飯里。

“三十年前，金門，西線，三十七號高地?！?/p>

江建國，一邊流著淚，一邊咀嚼著，一邊，用一種近乎于夢囈的、卻又清晰無比的語調(diào)，開始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