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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姜寧頭皮一緊,一股子寒意拂過后背。
不是害怕,而是本能的緊張。
是怕惹惱他的小心翼翼,是怕讓他不開心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也是習(xí)慣。
自從她跟陸牧琛在一起后,確切說自從失去她最愛的那個男人后,陸牧琛的出現(xiàn)成了她的救贖,也成了她救命的稻草,也讓她不敢有一點(diǎn)差錯。
唯恐,再次失去他。
所以她在他這兒,總是格外的謹(jǐn)慎,對他格外的在意。
在意他的神情動作,哪怕只是皺下眉,她都會想是不是他不開心了。
在意他的身體,他咳嗽一下,她都擔(dān)心他是生病了。
在意他對她說話的語氣還有看她的眼神,唯恐自己哪里讓他不滿意了。
她太在意他,完全把自己活成一個被他操控的傀儡......
這種在意竟成了一種肌肉記憶,哪怕現(xiàn)在分開了,她還是會被左右。
只不過,只是瞬間她就清醒了。
他不是她愛的那個人,只是相似罷了,她已經(jīng)離開他,不需要再對他卑微討好。
“哥,她欺負(fù)我,你看到了......”陸玫委屈巴巴的告狀。
陸牧琛清寒的目光掃過姜寧掐著陸玫的手,“還不松開?!”
姜寧沒聽他的話,不僅不松反而更加用力,陸玫又疼的哎喲嗷嗷起來......
下一秒,姜寧肩膀一痛,人被推向了一邊。
陸牧琛的力道很大,姜寧的身子被他推的撞到了洗手間冰冷的墻壁,肩胛骨一陣疼痛,疼的她眼淚忽的就涌上了鼻尖。
見鬼了,她的痛感什么時候這么低了,連帶著淚點(diǎn)也跟著下降?
其實(shí)她知道痛的不是被撞的身子,而是心,眼淚也不是疼的,是委屈了。
這就是她跟了陸牧琛一年,付出了身心換來的下場。
姜寧暗掐著掌心,強(qiáng)逼著自己咽回喉嚨里的酸澀,直視著陸牧琛。
她的眼睛本就干凈明亮,此刻因?yàn)榛\了層簿簿的水汽愈發(fā)的清澈,清的讓陸牧琛的心一顫。
她哭了?!
因?yàn)樽餐戳耍?/p>
他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她貼著墻的身子,從早上就不順暢的胸口更悶了。
“哥,你看我的手,”陸玫倚在陸牧琛身邊,舉著被姜寧掐紅的手腕撒嬌。
陸牧琛看都沒看,眸光不移半分的凝視著姜寧,“道歉。”
這兩個字,姜寧并不陌生,過去的一年里,因?yàn)殛懨祫硬粍泳透鏍钫宜穆闊懩凌]少對她說,姜寧怕他不高興,不管對錯都會給陸玫說對不起。
可今天她不會了。
“我為什么要道歉?”姜寧帶了鼻音的嗓音微顫,“陸牧琛,是她先找我的茬,要對我先動手的,你問都不問就讓我道歉,怎么習(xí)慣了欺負(fù)我,是嗎?”
“哥,我沒有,你都看到她掐我,”陸玫否認(rèn),并沖著姜寧一指,“是她跟一個老頭干見不得人的事心虛,怕我告訴你威脅我。”
看看她這張嘴,多會胡說八道。
陸牧琛本就冷洌的眸光,驟的又暗了幾分,眼前閃過照片里她投喂別人的巧笑嫣然模樣,心頭那團(tuán)邪火騰的就燒了起來,“我再說一遍,道歉。”
“我不!”姜寧梗著修長的脖頸,十分倨犟。
她身上的毛衫是一字領(lǐng),本就偏瘦鎖骨明顯,脖子這么一拉,鎖骨那兒露出兩個坑窩,骨感更重了。
陸牧琛忽的想起自己埋在上面時,他鼻頭放在里面的感覺,他還記得說過她,“你怎么能這么瘦,以后多吃點(diǎn)。”
她當(dāng)時怎么說的?
她好像說,“才不要,我要是胖了,你的鼻子就沒處放了?!?/p>
他喜歡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味,也不是沐浴露的味,就是她身上自然而然的氣味。
那種氣味很安神,他每次喝多了或是累的時候,他就想趴在她身上聞一聞,便讓他有種放松下來的感覺。
陸牧琛想到這個,喉嚨緊了緊。
可能是感冒的原因,今天他感覺身體哪哪都不舒服,好像身體里缺了些什么。
“哥,你看到了吧,現(xiàn)在她又找到了新的金主,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了,”陸玫還在一邊拱火。
提到這個,陸牧琛心底的燥火更甚,“是么?”
這兩個字是問姜寧的。
陸玫以為問她,“是啊哥,那個老頭子就在外面坐著,你不信可以去看,你都沒看到她有多惡心,還喂老......”
“閉嘴!”陸牧琛冷呵。
陸玫被嚇的一哆嗦,看了眼陸牧琛冰冷如霜的臉咬住唇。
“你先回去!”陸牧琛對陸玫發(fā)話。
“她還沒給我道歉,”陸玫吃了癟,不甘心。
陸牧琛看過來,只一眼她便老實(shí)了,憤憤的瞪了姜寧一眼走了。
不大的洗手間里只剩下姜寧和陸牧琛,她眼底的濕意退去,只剩下陸牧琛不熟悉的冰冷,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她眼里看到。
她跟他在身邊這一年里,她看他的眼睛都是帶著光和愛意,哪怕他有時對她態(tài)度不好,那愛意也不曾減少半分。
可現(xiàn)在,她這眼神讓他陌生,也讓他心底十分不舒服。
因?yàn)樗頁袼耍员惆褜λ那槭栈亓恕?/p>
她還真是收放自如啊。
“這么快找好了下家,看來陸玫說你三天兩頭出去,果然是貓膩的,”陸牧琛想起了陸玫告的那些狀。
其實(shí)他并沒有放在心里,但現(xiàn)在聽到她另找了,他就起了疑。
“陸總現(xiàn)在是要跟我翻舊帳?”姜寧嘴角浮起一抹嘲弄。
陸牧琛下頜繃緊,“姜寧,你是不是覺得現(xiàn)在離開我了,你就能隨心所欲了?”
姜寧清冷的眉眼彎了彎,“不然呢,我還要上趕子任你們一家擺布?”
她壓在胸口的憋怨也往上翻涌,昨晚他們趕她離開時,她就該說的,當(dāng)時她覺得沒必要了,畢竟往后不會再有交集。
可現(xiàn)在看來她想錯了,她不說只會讓他們以為她是傻瓜,可以任由他們擺布拿捏。
“陸牧琛,是你不要我的,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至于我找不找金主,找什么樣的,都跟你毫不相干,”姜寧說完,抬腿往外走。
好一個毫不相干!
陸牧琛的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在她經(jīng)過他身邊時,他伸手掐住她的胳膊,“姜寧,你是不想我?guī)湍莻€人回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