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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鬼眼先生
開完會,刑警隊眾人又開始忙碌起來,幾乎所有的警力都出動了,有的去調(diào)查本市符合情況的精英人士,有的去交通部門調(diào)看監(jiān)控。
一直到了晚上8點多,才有一個特別的消息傳來:蘇羽找到鬼眼先生了!
一聽蘇羽說完,宋景云挑眉似笑非笑,“謝宜修,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能到相信所謂的預(yù)言了?”
寧朔直接一腳踹過去,“你小子怎么就不能說點中聽的啊,這叫未知的力量懂不懂。”
“地址。”謝宜修坐在黑色的老板椅上,一只手斜撐在扶手上,姿態(tài)隨意中帶著點倨傲。
蘇羽明顯感覺到自家老大的情緒比前兩天要放松一些,她余光瞥了眼沙發(fā)上的宋景云和寧朔,這三個曾經(jīng)在中央備受重視的男人如今在湖城重聚,也許會再次寫下特別的傳奇,應(yīng)該再沒有誰,能夠在這三個人的手底下逍遙法外吧?
“鬼眼先生自從預(yù)知兩件命案之后就爆紅于網(wǎng)絡(luò),今天在粉絲論壇里她會和粉絲們進行互動,我已經(jīng)成功鎖定了她,IP地址顯示她現(xiàn)在就在老城區(qū)的月河小區(qū)8棟三單元402室?!彼压P記本放到桌上,“我查過資料了,這個鬼眼先生其實是個女人,名叫李露,父母都是給人看風水算命的,她在父母去世后也干起了這個行當。之前也有些名氣,但都不慍不火的,直到這次預(yù)言才爆火起來?!?/p>
女人?
謝宜修皺了下眉,稍稍思索了幾秒才拿著外套站起來,“知道了。”又抬眼看向宋景云,學著他剛才似笑非笑的樣子,“就你厲害。”
某人心里十分得意,才不管這是反話,故作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我接受你的夸獎?!蹦┝耍吨r衫袖口也站起來,“走吧,那就讓我見識一下未知的能力。”
寧朔簡直無語了,哭笑不得地白他,“幼稚!”
——
謝宜修三人來到月河小區(qū)時已經(jīng)快9點了。
月河小區(qū)里都是改革后市里第一批建設(shè)起來的商品房,已經(jīng)很有些年頭了,幾處泛黃的墻壁上甚至長滿了爬山虎。
此時,夜色中的老舊小區(qū)寧靜又富有歲月沉淀下來的獨特韻味,狹窄的樓道里,腳步聲顯得異常清晰。
鐵質(zhì)的欄桿銹跡斑斑,用力一撞就搖搖晃晃的,寧朔也不敢碰,靠著墻根小心往上走,“這里真的不是危房嗎,那個鬼眼先生怎么說也是名人了,而且還是個女人,怎么住在這樣的鬼地方啊,也不瘆得慌?!?/p>
宋景云走在最后,神色有些不耐煩,對于謝宜修把心思花在一個神棍身上很是不以為意,有那個美國時間還不如多分析分析案情。
不過即便不耐煩,他的語調(diào)依舊是慢悠悠的:“你一個人待在法醫(yī)辦公室對著尸體的時候,怎么不覺得瘆得慌?”
“那能一樣嘛!”提到自己的職業(yè),寧朔立刻嚴肅地反駁,“死人有時候可比活人安全多了,起碼比你們這兩個只會壓榨我勞動力的損友好!”
在寧朔的抱怨里,402室到了,沉重布滿銹斑的柵欄鐵門虛掩著,里面褐色的防盜門也沒有上鎖,門邊貼著很多黃色的符紙,灰白的墻上用墨汁寫了一句話:“有緣者入?!?/p>
這樣的情景一看就讓人想起大街小巷里大大小小的算命館,做出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倒是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宋景云揚著眉“嘖嘖”嘆了兩聲,“我們一定要把時間浪費在神棍身上?”
謝宜修沒理他,抬手敲了敲門,里面?zhèn)鞒鲆粋€女人的回應(yīng):“請進。”
推門進去,看到了里面古樸的裝修,家具都是木制的,乍一看還以為進了哪個古裝劇的劇組。白色墻面上各色各樣的符紙貼得滿滿的,客廳里放著一張低矮的桌子,放置在桌角的香爐也是煙霧繚繞。
一個穿著長褂子道袍的女人盤腿坐于桌前,微瞌著眼,神神叨叨地說:“你是千金小姐,深受父母的寵愛,留過學,但你遇上一個讓你失去自我的男人。他出身不高,但英俊不凡,你愛上了他,不顧父母的反對,執(zhí)意要嫁給他??墒悄銢]想到他是個鳳凰男,他的內(nèi)心深處有著深深的自卑感,他不喜歡你的強勢,不喜歡你的博學能干,他迷上了一個全心依賴他的女人?!?/p>
對面神色憔悴的女人怔怔地聽完,眼圈瞬間就濕了,“先生,求求你告訴我,我和我丈夫是不是真的沒有結(jié)果?我真的不知道我們之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想改,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前世糾葛,今世孽緣,哎!”鬼眼先生嘆了口氣。
女人情緒激動起來,“先生,幫幫我,求你了!”
“也罷,既然你這么癡情,那我就幫你一次吧。”鬼眼先生站起來,從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個裝著液體的瓶子,“這是符水,喝下后你和你丈夫之間的關(guān)系會發(fā)生一次轉(zhuǎn)變,希望你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結(jié)果如何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女人千恩萬謝,付了錢離開。
“你們幾位需要什么幫助嗎?”鬼眼先生走過來,邀請他們在蒲墊上坐下。
寧朔大咧咧地坐下來,好奇地盯著這個女人,“你真的是鬼眼先生?看著怎么年紀這么?。俊崩盥堕L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像是一個青澀的學生。
“我就是,”李露笑了笑,“你是醫(yī)生或者法醫(yī)吧,你……”
“剛才那個女人穿戴不凡,一看就是大戶出身。包里露出一份全英文合同的一角,聽口音又像是北方人,應(yīng)該是出差到湖城,聽說了你的名號才來找你的。她左手無名指戴著鉆戒,說明已婚,但是神色憔悴,看她的樣子是個商場精英,什么能讓她備受其擾呢?很明顯是婚姻出現(xiàn)了問題。”
宋景云踱步到窗前,直接坐在了低矮的窗柩上,長腿筆直地伸著,“據(jù)心理學分析,大部分有錢又強勢的女人都會愛上和她互補的男人,但是身份懸殊的婚姻,極易造成婚姻危機。至于婚外情,出身低又一步飛上枝頭的男人,也就是所謂的鳳凰男,他們自卑又敏感,柔弱的女人能滿足他們的保護欲和自尊上的滿足。”
他說完停了片刻,戲謔又挑釁地瞥了謝宜修一眼,“這,就是未知的力量?”
李露愣了一下,臉上也沒了笑容,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來砸場子的?有生意大家一起做嘛,不要傷了和氣。我就是想賺點錢養(yǎng)家糊口而已,你們看看這破房子,再看看我這破衣服,我一個女人生活很辛苦的,你們就別來搶我生意了?!?/p>
“咳咳……”寧朔險些笑出來。
謝宜修皺著眉,伸手掏出證件,“警察,”聲音沉沉地說,“關(guān)于這兩天發(fā)生的命案,我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
“命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啊,”李露脫了衣服,露出里面時尚性感的T恤和牛仔短褲,一手拿起剛才的女人給的一疊鈔票“嘩嘩”地點了起來,“我只是個算命的而已,說白了就是忽悠人的?!?/p>
“可是李小姐已經(jīng)很精準地預(yù)言了兩起命案不是嗎?”
李露褐色的眼珠子一轉(zhuǎn),“我家三代都是算命的,總也有些真本事吧,我也不過是想借著案子提升一點知名度,你們也知道算命的這一行水很深,沒點名氣怎么有錢賺啊?!?/p>
謝宜修神色不變,唇邊甚至還帶了點笑意,只是笑意未達眼底,“李小姐,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和謀殺案有關(guān),我想你應(yīng)該不希望和我們一起回警局吧?”
李露心里有些害怕,頓時叫起來,“喂,你們警察怎么這樣啊,我可沒殺人!”
“李小姐,如果不想去警局做客的話,那就請告訴我們你究竟是如何預(yù)言命案的?”
“不行,我這祖?zhèn)鞯念A(yù)言術(shù)怎么能告訴外人!”李露毫不猶豫地拒絕,然后轉(zhuǎn)身去拿桌子下的記錄本,“你們看,案發(fā)時我都在接待客戶,這就是不在場證明,你們要是不信,可以照著名單去找他們。”
謝宜修瞄了一眼,上面詳細記錄了客戶的名字、接待的時間等,“李小姐,為了無辜死去的人,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而且就算你有不在場證明,我們依舊可以懷疑你,畢竟你的預(yù)言太過可疑了?!?/p>
“我真的幫不了你們啊,”李露沉思了一下,覺得警察要是真和她耗上了,那一天天的可得損失多少客戶呀,“你們警察也不能太不講理吧!”
謝宜修沉默片刻,眼睛快速地在室內(nèi)掃過,“李小姐,不管你預(yù)言的能力是真是假,惹上一個連環(huán)殺手都不是一件好事,我希望你能停止在平臺發(fā)布有關(guān)命案消息的行為,并且和精警方合作,必要時我們也能夠保護你。”
李露心里打了個突,若有所思地看了謝宜修一眼,思索良久才道:“我知道了,那我下次再預(yù)測到的時候及時通知你們好不好?”
——
出了樓道,外面的天漆黑一片。
宋景云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走在最前面,“你們還真相信這個神棍所謂的祖?zhèn)黝A(yù)言術(shù)?作為公務(wù)人員,你們還真是有出息。”
謝宜修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過去他是不信的,但現(xiàn)在自己有著特殊的能力,對一些看似離奇的事并不一味地否決,他曾了解過很多關(guān)于超能力的事,有些人的確會有一些超感官知覺,也就是所謂的預(yù)言。這個李露,如果真的和命案無關(guān)的話,那么很可能就有著這樣的能力。
“切,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神棍啊,人家好好一姑娘,懂不懂憐香惜玉啊?!睂幩坊仡^望了眼李露家的窗戶,然后快步跟上去,“我覺得吧,這個李露說不定還有點真本事,下次她打電話來,我們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好。”
——
同樣的夜晚。
潯音從樓上下來,客廳里的電視機開著,原本倚靠在沙發(fā)上似乎是睡著了的靜嫻,聽到動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潯音姐?!彼傲艘宦?,然后揉著眼睛。
“困了就去睡吧,客房我已經(jīng)打掃過了?!睗∫糇哌^去在她的身邊坐下。
靜嫻搖搖頭,“不困,麻煩潯音姐了。”因為今天讓林阿姨提早下班了,因此準備給宋景云的客房只能讓潯音打掃整理了。
“不用客氣,”潯音輕笑,目光落在沙發(fā)邊的行李上,那是宋景云下午送他們回來的時候留下的,“你哥同意他住在家里了?”
靜嫻一愣,這才想起這個最嚴重的問題,遲疑了一下才說:“哥他……一般都拿景云沒轍的?!?/p>
潯音忽然有些想笑,雖然今天是她第一次見到宋景云,但是對他的印象卻很深,那個男人看起來自信又驕傲的樣子,竟然能讓謝宜修也沒轍。
她心底實在是好奇,于是忍不住問:“他和你哥哥關(guān)系很好嗎?”
“嗯。”靜嫻想起了一些很久遠的事情,臉上滿滿浮現(xiàn)出懷念的笑容,“哥哥和景云是很好的朋友,他們一起進的警隊,不過因為傳統(tǒng)刑偵和犯罪心理的分歧,他們同樣也是對手?!?/p>
也許是因為見到了宋景云,那些數(shù)年前的記憶都開始漸漸變得清晰。剛認識宋景云的時候,靜嫻還在念書,那個時候她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因為曾無數(shù)次聽哥哥提起。當年犯罪心理學在國內(nèi)剛剛興起,他作為代表人物,和學習傳統(tǒng)刑偵的謝宜修沒少斗過法。
初遇那天,發(fā)生了一宗命案,她當時不知道為什么急著見哥哥,也沒管阻攔就沖進了現(xiàn)場,宋景云穿著一身警服,外套扣子松開,正皺著眉和哥哥爭論,余光瞥見她,立刻板著臉低吼:“你是什么人?不能破壞命案現(xiàn)場不知道嗎?”
被他一吼,靜嫻又害怕又委屈。
后來,他們慢慢熟悉起來,知道了這個脾氣很臭的男人其實心里很柔軟,他不像哥哥那樣有著執(zhí)著的抱負、有著還世界一個朗朗乾坤的理想,他只是不忍看到那一張張失去親人的臉龐而已。
靜嫻閉了下眼睛,轉(zhuǎn)頭看向潯音,“潯音姐,這兩天的報紙是你讓林阿姨收起來的吧?”
“嗯,你哥哥說不能讓你看新聞?!?/p>
“挖心案……”靜嫻放在雙腿上的手微微握緊,她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一晃都過去五年了……”
她的聲音很輕,徐徐地說起了那宗大案,潯音凝神聽著,面色漸漸凝重。
6·20連環(huán)命案的兇手狡猾至極,當年動員警力無數(shù),社會輿論和恐慌蔓延在整座城市,警方日夜奮戰(zhàn),終于鎖定了一個嫌疑人,那就是蔣清婉。可是當警察找上門時,蔣清婉卻突然消失,接著就是靜嫻被抓,同時失蹤的還有另外19人,其中不乏各界精英。這樣的舉動,顯然就是為了報復(fù)警方對他們的窮追不舍。
后來,根據(jù)宋景云的分析和對一個目擊者的詢問催眠,專案組掌握了兇手的藏身地,并很快組織了營救計劃。然而那次行動卻遭遇了一場驚天爆炸,先行進入的警察死傷無數(shù),連當時國內(nèi)第一刑警仲越都差點重傷不治,靜嫻的腿就是在那時受到重創(chuàng)的。
怪不得官方遲遲不肯公開實際的死亡人數(shù),怪不得這個案子這么快結(jié)案,并且作為機密處理。原來當初折損了這么多警察,還讓主犯跑了,這件事若是宣揚出去,怕是會更加人心惶惶吧。
“景云雖然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他很難過,所以他才一直固執(zhí)地繼續(xù)調(diào)查那件案子。”靜嫻垂著眼,聲音越發(fā)地低了。其實當初的事真的不怪宋景云,兇手那樣狡猾,竟是故意引導警方去往自己的藏身處,行動開始后若不是宋景云最先發(fā)現(xiàn)不對,恐怕當時所有人都要折在里面了。
潯音沉默著,最敬重的前輩、出生入死的兄弟、摯愛的戀人,所有的人都是因為一個錯誤的判斷而受到傷害,宋景云心里的愧疚可想而知。
——
輕柔的風浮起窗邊的紗簾,客廳里一時沒了說話聲。
這時,門外傳來轉(zhuǎn)動鑰匙的聲音,伴隨著謝宜修不滿的質(zhì)問:“宋景云,你跟著我做什么!”
門應(yīng)聲而開,潯音聽見了宋景云理所當然的回答:“睡覺?!?/p>
潯音頓時無語,靜嫻卻已經(jīng)回頭喊了聲:“哥。”
謝宜修看了靜嫻一眼,臉色稍緩,然而余光瞥見地上的行李,臉色又變得比之前的還要難看,回頭就對宋景云說:“老劉已經(jīng)給你安排了酒店,我們家太簡陋,不適合你宋大專家下榻。”
別人對著謝宜修的冷臉可能會發(fā)憷,宋景云可不在意,反倒笑了笑,裝作不介意的樣子,“沒事,我不嫌棄?!比缓髶Q了鞋,直接走到了客廳,他以前就來過謝家別墅,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謝宜修差點沒氣死,“宋景云,你別太囂張啊!”
一看哥哥臉都黑了,靜嫻有些急,“哥,你別這樣,景云一個人住酒店不安全,哥,哥……”
“……”一個大男人住酒店怎么就不安全了?謝宜修半天沒說話,無奈地看著自家妹妹可憐兮兮的樣子。
宋景云拿了毛毯蓋在了靜嫻腿上,又倒了杯熱水給她,這才直起身子,“謝宜修,你難道不知道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嗎?”
潯音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看到謝宜修吃癟的樣子還真是挺稀奇的。不過見他又要發(fā)怒的樣子,潯音立馬上去拽了拽他的袖子,“你送我回家吧。”
——
潯音跟在謝宜修身后,走廊昏黃的燈火下,他的側(cè)臉忽明忽暗,唇角微抿著,一看就是心情不快的樣子。
也對,對于每個哥哥來說,企圖拐走自家妹妹的人都是極其礙眼的吧?實在是沒忍住,潯音終于笑了出來。
謝宜修開車庫大門的動作一頓,轉(zhuǎn)頭看她,“你笑什么?”
“沒什么,覺得宋先生還蠻好玩的,”潯音眉眼彎彎的,“看起來,他對靜嫻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并不怪他,只是舍不得靜嫻委屈而已。可她都是大人了,自己會選擇,你這樣會讓她為難的。”
“葉潯音,”謝宜修把車鑰匙繞在尾指上轉(zhuǎn)圈,語氣認真地說,“我覺得,你還是自己回家吧。”
“砰——”車門突然被關(guān)上。
一眨眼,潯音就已經(jīng)坐進了車里,“其實仔細想想,宋先生缺點也挺多的,還得好好考慮考慮,你等下直接趕他回酒店好了,不能太慣著?!彼杨^伸出車窗,對著謝宜修招了招手,“快走吧,天很晚了?!?/p>
謝宜修:“……”
——
送潯音回家再次回到別墅時,靜嫻已經(jīng)睡著了。
走上樓梯,謝宜修發(fā)現(xiàn)書房的門開著,隱隱透出一絲燈光。
謝宜修推了門,就看見宋景云站在書桌前,目光落在他們的合照上,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那張照片,還是他們當年在公安大學讀書時拍的。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靜嫻的。”
開門的聲音已經(jīng)驚動了宋景云,但他沒有回頭,只是嘆息又似承諾一般鄭重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謝宜修斂眉沉默了半晌,然后道:“早點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