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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當(dāng)初的亂碼,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從一個一個的亂碼,變成了一個一個中文文字。
這些字他都認(rèn)識,可是,合在一起,變得不認(rèn)識——我是未來的你,別懷疑。
荒謬!
這是他看到這句話后的第一個反應(yīng)。
這也太玄幻了。但,他是親眼看到自己留言簿里那串亂碼,一個一個消失,變成這一句話的。
還有三年前那視頻里出現(xiàn)的人,的確是自己。
難以置信,但所有一切都佐證了這句話:我是未來的你。
如果留言之人說的是真的,那三年前視頻里出現(xiàn)自己的身影,而自己卻沒有任何記憶,那就說得通了。
但,同時打破的,是他從小到大所有的認(rèn)知。
年輕男子神情莫測,此刻內(nèi)心里的震蕩,堪稱山崩海嘯!
“justin,幫我訂張回S市的機票?!蹦凶痈咛舻纳碥|,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他要去見見這個自稱未來的自己在醫(yī)院的停尸間里救下的女人,
這個未來的自己不惜越過時空也要救下的女人,想來對自己而言很重要的女人——夏薇茗。
夜色更深
湘雅嘉禾的病房,分為好幾類,尋常修養(yǎng)身體無甚大病的病人。
入住在別墅區(qū),但植物人的夏薇茗,身上插滿了儀器,那就必須住在這棟住院大樓里。
即使是住院樓棟,這里也是奢豪的裝修。要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里是哪家的頂級大會所。
此刻頂層的VIP病房套間的臥室里,病床上一個清瘦的女子,剛剛醒來不久。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病房臥室的門,被推開,床上清瘦的女子驚嚇得看去,看到來人,眼底的驚色才退去。
病房里圍著醫(yī)生護士,看到來人,恭敬地匯報道。
“沈先生,夏小姐除了過于虛弱,肌肉無力等癥狀,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之后只要注意調(diào)養(yǎng)身體和定期康復(fù)治療,夏小姐很快就會恢復(fù)健康?!?/p>
門口,沈修瑾揮了揮手,醫(yī)護人員很有眼力見地一一退了出去。
沈修瑾修長的腿走了進去,在床邊停下,男人清淡的眉眼,既沒有過多的喜悅慶幸,也沒有過多的激動,薄唇輕啟,道:
“醒來就好?!?/p>
身后的白煜行和郗辰互看一眼,這么平靜?夏薇茗作為沈修瑾看中的女人,成了植物人,三年后突然醒過來,沈修瑾一點激動或者喜出望外都沒有?
這......
兩人只覺得,怎么看怎么古怪。
床上,夏薇茗咬了咬唇,眼圈有些微紅。
應(yīng)該委屈的,但她不敢表現(xiàn)出來。因為這人,是沈修瑾。
即使所有人都認(rèn)為她是沈修瑾看中的女人,身邊名流千金都羨慕她。
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地知道,他對她,和對其他人,并沒有什么不同。
唯一多的一點就是,她的身上,掛上了“沈修瑾看中的女人”這個標(biāo)簽。
夏薇茗清瘦的臉上,睫毛輕輕顫動地垂下,眼底深處一抹不甘。
但,隨即,就是釋懷,還有一絲得意。
在她醒來后,從醫(yī)護人員嘴里,多少聽到了些事情。
比如,三年前的事情。
比如,她死了又活了。成了植物人,躺了三年。
比如,簡童。
眸子閃爍了一下,夏薇茗才小聲地開口,小心翼翼地問:
“阿修哥,簡童姐呢?她沒來嗎?”
沈修瑾神色淡漠:“你剛醒來,不必操心不必要的事情。稍后的事情,我會安排,你只需要靜心修養(yǎng)?!?/p>
“他們說我躺了三年,阿修哥,我是不是被學(xué)校勸退了?”聲音細(xì)弱蚊蠅。
“學(xué)業(yè)的事情,我會幫你安排。你不必?fù)?dān)心這些。”
“我、我想見一見簡童姐,阿修哥,你能幫我打個電話給她嗎?”夏薇茗抬起了頭,粉唇有些倔強地抿著,似乎非要見簡童。
男人沒回答,只是沉思著,倏地,清淡的聲音問向夏薇茗:“三年前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吧?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酒吧?去做什么?”
“我、我不記得了?!?/p>
男人瞇起來眼:“不記得?”狹長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探究:“三年前那晚發(fā)生的事情,你忘記了?”
“不是,不是忘記?!毕霓避÷曊f,眼圈更紅了一點,咬了咬嘴唇,
“是我沒有三年前那晚的記憶,我很努力地去回想了,腦子里一片空白,一點點關(guān)于三年前的記憶都沒有。
阿修哥,那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他們會說我死而復(fù)生,還說我被救活卻成了植物人?
阿修哥,我真的躺了三年嗎?”
沈修瑾沒有回答夏薇茗,眼中幽光一閃,轉(zhuǎn)頭問白煜行。
“她這是什么情況?失憶?”失憶卻記得他,也還記得簡童,還有她的學(xué)業(yè)?
“她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發(fā)生的,選擇性失憶癥。太過痛苦的記憶,當(dāng)事人下意識的回避,不愿意回想起來,而后選擇性的忘記?!卑嘴闲袊@了口氣,“那一晚的記憶,可能對于她而言,太過痛苦,難以承受?!?/p>
“阿修哥,煜行哥在說什么?那晚的記憶,對于我而言太過痛苦難以承受?阿修哥,你告訴我,那晚發(fā)生了什么?”
夏薇茗嘴唇輕顫,“我只記得那天簡童姐早早約我晚上去酒吧,然后,然后......然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阿修哥,你告訴我??!
是不是,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沒關(guān)系的,我很堅強的,我可以承受,阿修哥,你告訴我吧。我要知道,我為什么會差點死了。是誰要害我?”
夏薇茗眼底都是堅定,見沈修瑾不回答,她眼眶更紅了,轉(zhuǎn)頭看向白煜行:“煜行哥,你告訴我好不好?”
見白煜行也不說,她把視線望向了郗辰:“郗辰哥,他們都不說,他們都瞞著我,你也要瞞著我嗎?郗辰哥,你會告訴我的,對不對?”
郗辰看著床上的女孩兒一副欲哭不止的模樣,瞬間心軟,想要開口說什么,話到嘴邊,無奈地?fù)狭藫项^:“額,他們都不說,我也不說?!?/p>
沈修瑾:“......”
白煜行:“......傻批”
夏薇茗呆了呆,隨即想到什么,眼底涌上擔(dān)憂,緊張地問道:“那晚我和簡童姐約在酒吧見面的,我出事了,差點死了,那簡童姐呢?簡童姐她是不是也出事了?”
“我是運氣好命大,才被救活。簡童姐呢?簡童姐是不是,是不是......一定是了,不然為什么簡童姐沒在這里,她要是還活著,知道我蘇醒了,一定會很急切地來看我的?!?/p>
聞言,幾人神情一陣難言。
明明,簡童才是加害者,被害者的夏薇茗當(dāng)了三年植物人,醒來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簡童故意設(shè)計陷害她她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想的卻是擔(dān)憂加害者的簡童好不好,有沒有也被傷害。
這一刻,白煜行和郗辰覺得,簡童做下這樣歹毒的事情,她坐三年牢,不冤,算是便宜她了。
沈修瑾眼中厲色一閃,俊美的臉上寒霜遍布:“你不用擔(dān)心她了,她活得好好的。”
“可是......”
“沒有可是,你也不要再問她,你只需要記得,簡童她不配?!蹦腥寺暼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