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拒絕，她一次都不帶做的。每日粗魯沖撞，她好似被強(qiáng)。

言望舒對那事都有陰影了，今日萬不能再受折磨了：“妾不敢，妾謹(jǐn)記任務(wù)，不敢有半刻懈怠?！?/p>

“只是妾雙腿幾乎要斷，怕發(fā)揮不好，掃了王爺興致。求王爺允妾休息幾日，妾下次定盡心竭力?！?/p>

她粉面帶淚，尾聲哽咽，楚楚可憐。

顧彥昭卻無半分憐惜，徒生厭惡：“少在本王面前裝可憐，頂撞王妃，這是你應(yīng)受的處罰?！?/p>

用些個卑劣的手段，果真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這天下唯有雅亭，絲塵不染。

思及此，顧彥昭冷聲譏諷：“王妃仁慈，不忍對你責(zé)罰，縱得你愈發(fā)放肆，合該給你立立規(guī)矩?！?/p>

王妃仁慈～

日后讓你看見她不仁慈的樣子，嚇?biāo)滥恪?/p>

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

言望舒無語到家了，面上卻不顯，應(yīng)承下來：“王爺說的是，妾感激王妃寬恕妾......”

話音未落，言望舒見他上了床。微微瞪大了眼睛，連連向后退去。

“王，王爺，求王爺憐惜妾，妾無力侍奉王爺，嘶......好痛?！?/p>

廢了，這老腿是廢了。

稍微一牽扯，膝蓋便痛得她倒吸涼氣，小臉皺成一團(tuán)。

顧彥昭大掌握住她纖細(xì)腳腕，用力一扯，將人扯到身下。

“何時讓你動了？殘疾尚且能生育，何況你腿沒斷?！?/p>

在他看來，他例行公事為的是盡快讓她生下孩子，即便她腿斷了，也不影響生育。

話糙理不糙，可這話也太糙了。

她是不想動嗎，她被壓著根本動不了。

言望舒腦中警鈴大作，飛速運(yùn)轉(zhuǎn)，死腦子快想啊。

“王爺，王爺。妾將要來葵水，今日也不便行床笫之事，容易傷了妾根本，更不容易受孕?！?/p>

沒錯，就是這個理由。他不是要快點(diǎn)讓她懷孕嗎，傷了身子更慢了。

顧彥昭動作一頓，厭煩地皺起眉：“莫不是你故意拖延想的理由？”

江雅亭來葵水前兩日，確實(shí)會身體不適。

見有效果，言望舒立時開口：“其實(shí)太過頻繁亦不利于懷孕，妾皆是為了盡快完成任務(wù)著想?！?/p>

這不是她胡說八道，從醫(yī)學(xué)上講，太過頻繁反而不利于要孩子。

他冷峻的面孔放大在眼前，墨眸深不見底，寒意徹骨。

言望舒心底發(fā)寒，瑟瑟道：“王爺若不信，可問過太醫(yī)，妾不敢有半句謊言?！?/p>

“即便王爺想做，也該顧慮。”

顧彥昭冷峻的臉登時黑了，風(fēng)雨欲來：“本王想？你配？”

糟了，用詞不當(dāng)。

言望舒緊急撤回：“妾說王爺想盡快完成任務(wù)，妾用詞不當(dāng)。”

真是失心瘋了，要過嘴癮不要命了。

顧彥昭翻身下床，冷叱一聲：“你最好安分守己，莫再招惹王妃。王妃仁善，本王可有的是手段?！?/p>

不用做啦，太好了。

言望舒高興得都不吐槽江雅亭了，連忙行禮：“是，妾恭送王爺。”

送走這瘟神，言望舒哼著小曲兒。

顧彥昭徑直回了書房，剛一進(jìn)門，便沉下臉。

書房如死水般寂靜，隨著他進(jìn)來，空氣愈發(fā)稀薄。

“說?！鳖檹┱褜χ鵁o人的書房，冷聲命令。

適才無人的位置，迅速閃過一抹黑影，半跪著。

“稟王爺，王爺命屬下調(diào)查之事，已有眉目?！?/p>

“此事背后牽連甚廣，涉及那位。屬下不知是否繼續(xù)調(diào)查，請王爺明示?！?/p>

他甚至不敢將那人名諱說出，恐惹禍?zhǔn)隆?/p>

這般忌諱，唯有東宮。

顧彥昭眸光一凌，聲如寒鐵，“繼續(xù)查。”

夜色如墨，風(fēng)云暗起。

無人摧殘，言望舒終于睡了個好覺。

一覺睡醒，雙腿恢復(fù)得七七八八。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無人打擾，她美滋滋地哼著小曲兒。

倏然，來了位不速之客。

言望舒笑容僵在臉上，轉(zhuǎn)身要跑。

江雅亭怎的盯上她沒完了。

“站住。”來人正是如月。

跑也跑不掉，要命。

言望舒故作不經(jīng)意地回頭，訕訕地笑著：“如月姐姐，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如約從鼻孔發(fā)出輕蔑的嗤聲：“少嬉皮笑臉，王妃今日下午要去誦經(jīng)，你將這些佛經(jīng)抄錄十份，申時我來取?！?/p>

如月將沉甸甸的佛經(jīng)交到言望舒手上，險些將她墜了個跟頭。

這么多？抄十遍？

佛經(jīng)都不親手抄，佛祖不可能保佑你！

十遍抄完，言望舒頭暈眼花，手腕要斷。

為趕進(jìn)度，她未用午膳，饑腸轆轆。而她沒有資格用些點(diǎn)心，直得等晚膳。

晚膳端來，言望舒眼前一黑，幽怨地看向丫鬟：“你偷吃了？”

粥清得可映人影，兩疊咸菜，好似誰吃剩下的。

“王妃吩咐，減短伙食。唯有頭腦清醒，方可做事?！?/p>

做事？她想做法，給那啥殺千刀的王妃超度。

又想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作孽啊！

言望舒喝了清粥，肚子仍咕咕叫。

江雅亭每日變著法子尋她不快，節(jié)衣縮食，溫水煮蛙般折磨她。

傍晚，又差人送來些食材，美名其曰是為她滋補(bǔ)。

言望舒掃了眼食材。

給爺整笑了。

這些哪是滋補(bǔ)的食材，分明皆是寒性，若日日服用，很難有孕。

是忘了她曾說過，懂岐黃之術(shù)了？

言望舒將這些食材烹飪，稍加佐料，便做成真的滋補(bǔ)之藥膳，送與府中年長的嬤嬤。

不過幾日，府中便漸漸傳出她的美名。

言望舒有幾日未見到顧彥昭，為刷存在感，親自做了羹湯送去。

書房氣氛凝重，言望舒想退出去已來不及，只得應(yīng)著頭皮上前，輕聲軟語：“王爺處理公文勞累，妾做了些羹湯，望王爺顧念身體?！?/p>

白碗盛著參湯，香氣撲鼻。

顧彥昭冷峻的面孔沒有表情，并未看她：“竟不知你有收買人心好本事。怎么，收買到本王這了。”

這幾日府內(nèi)消息，他亦有所耳聞。

言望舒聽出他譏諷之意，裝傻一笑：“妾愚鈍，不懂王爺是何意?！?/p>

顧彥昭只冷笑一聲，便讓她走。

竟沒有為難她？

呸，莫非你又想跪了，你個M。

言望舒想起科舉一事，擔(dān)心有事發(fā)生，回去喬裝一番，便偷溜出去。

果真，府外到處皆在議論此事，以及顧彥昭。

為何議論他，莫非他重查此案了？

正欲去打聽清楚，一輛馬車停在她面前。

言望舒看見駕車之人，全身血液凝固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