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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住手!”
季宴清一聲冷喝,陳馳包括在場的小弟紛紛看向他。就連狼狽不堪的江母見到季宴清的一瞬間,跪地挪動膝蓋到他旁邊,抓著他的褲腳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陳馳微微昂頭,鼻孔朝天看人,“哪來的多管閑事的小子?”
他不急不忙后退半步,站在小弟身后,一幅看戲的模樣。
“既然想見義勇為,那就給他點(diǎn)顏色看看。”
話音落,陳馳的小弟們各個抄起家伙劈向季宴清。
季宴清側(cè)身一閃躲過攻擊,抬腿一踹,側(cè)身一閃接反手一推,瞬間四周的小弟接連倒地。
而他本人只是云淡風(fēng)輕地揉著手腕緩緩逼近陳馳。
“一群廢物,還得靠老子!”陳馳叫罵一句,朝地上唾了口唾沫。
他擼起袖子,打算親身上陣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一點(diǎn)顏色看看。
這些年來,他可不止是靠著家里有錢才能混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的,而是靠著拳頭一個個把小弟們打服了的。
“呀??!”
陳馳揮起拳頭砸向季宴清,只是這用了他十二分力氣的拳頭竟然被季宴清面不改色接下來。
不甘心,又想揮起另一只手打向季宴清。
然而這次,他再沒有機(jī)會了。
被季宴清握著的手經(jīng)他用力一折,脫臼的痛苦瞬間由著神經(jīng)遍布在大腦深處,直接痛出了陳馳一身的冷汗。
“啪——”地一聲,季宴清的拳頭正中陳馳的右臉,蛤蟆鏡瞬間飛出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陳馳右臉迅速腫成一座小山。
沒等陳馳喊出求饒聲,一拳接一拳的拳頭向冰雹一樣落在他的臉上,直到他鼻血橫飛,面目不清,季宴清終于停下手。
“說吧,誰讓你來收拾她的?”季宴清站在一旁,指著江母明知故問。
陳馳依然對季宴清心有余悸,咽了咽口水,悶聲吐出兩個字,“姜芳。”
“什么?!”江母掙扎著地上站起來,雙眼布滿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姜芳呢?”她明明把姜芳當(dāng)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姜芳為什么要派人打她?
陳馳耷拉下眼皮,陰狠掃視過江母的臉,“姜芳肚子里懷了老子的種,要不是你沒及時去救她,老子的種也不會死了!”
一句話像驚雷一樣在江母腦海中炸開。
姜芳懷孕了?
她一直認(rèn)為純真善良的姜芳竟然懷孕了?
懷的還是陳馳這個潑皮無賴的小混混的孩子!
不,一定是陳馳污蔑姜芳的!
“我要去找小芳問個清楚!”
江母不顧自己被陳馳等人打斷的腿,拖著傷腿挪動到巷子口,迎面遇上姜芳。
她一把拽住姜芳,“小芳?你是不是已經(jīng)聽到剛剛陳馳說的?快!快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是真的?!?/p>
姜芳冷聲吐出三個字擊碎江母的幻想,尤其是觸及姜芳冷如冰窖的眼神時,江母的心徹底碎了。
“為什么?”江母無力垂下手,到底為什么?明明她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獻(xiàn)給了姜芳,甚至于忽略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的江婉柔。
姜芳不屑皺眉,“就因為你救我晚了,害我失去了孩子!因為你從小對我很嚴(yán)厲,卻放任江婉柔不管!還因為你沒有勸江父把工廠轉(zhuǎn)讓,然后拿那筆錢給我買進(jìn)口鋼琴!”
明明江母只需要在江父耳邊吹吹枕邊風(fēng),加上江婉柔的錢,她就能擁有一臺進(jìn)口鋼琴。
偏偏江母不愿意動那嘴上功夫!
既然不給她最好的,那江母還是把她當(dāng)成親生女兒嗎?當(dāng)然不是!
江母被姜芳這一番話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已經(jīng)給你的夠多了,甚至——”甚至給的超過了她的親生女兒江婉柔,可姜芳為什么還不滿足?
“被愛的人只會想自己沒得到了什么,而沒被愛的人是即便是個微不足道的東西,也能在她心里留下深刻的痕跡?!?/p>
聽著季宴清說出這句話,江母望著姜芳離開的背影驀地流出了淚水。
不過不是為了姜芳而流,是她忽然記起這些年來對于江婉柔的忽略。
“看樣子,你今天失去了兩個女兒了?!?/p>
平靜的一句話出現(xiàn)在身后,音色熟悉無比,是江婉柔。
江母匆匆回頭,一旁的季宴清反應(yīng)比她更快,已經(jīng)迎上去溫柔摟住江婉柔的腰。兩人轉(zhuǎn)身離開,她想挽留,但是腿像是千斤重,邁不出一步,也說不出口一句挽留的話。
江婉柔和季宴清走出巷子后,季宴清的手仍然牢牢護(hù)在江婉柔細(xì)腰旁。
“我不是讓我媽來接你回家嗎?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
季宴清說話的時候拉過江婉柔的手,指尖若有若無拂過她手心,語氣中溢滿了關(guān)心。
“怕夜長夢多,想跟你趕快去領(lǐng)證。只是......”江婉柔秀眉微蹙,話鋒一轉(zhuǎn):“戶口在我爸那兒,要想領(lǐng)證先得過我爸那關(guān)?!?/p>
“那叔叔是什么樣的人?”
隨著季宴清的問題,江婉柔的思緒飄回到前世。
她的父親留學(xué)回國后,當(dāng)了全國最大紡織廠的廠長,一當(dāng)就是二十年,幾乎日日夜夜都撲在紡織廠運(yùn)營上,除了拿錢給家里面,從不過問家里面的事情。
她對他的印象已經(jīng)很模糊了。
江婉柔搖頭,“記不清了,只知道他一向冷漠?!?/p>
季宴清緊緊握住江婉柔的手,“放心,就算再難,我也會努力得到叔叔的認(rèn)可?!?/p>
他等這一天已經(jīng)太久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得到江父的認(rèn)可。
紡織廠內(nèi)。
江婉柔和季宴清剛剛踏入紡織廠,迎面看到正在機(jī)器前埋頭苦干的江父。
已經(jīng)快五十歲的年紀(jì),已經(jīng)坐到廠長位置的江父依然身體力行地站在生產(chǎn)一線工作。
江父瞧見江婉柔,停下手中的活,關(guān)上機(jī)器,上扶一把圓框眼鏡,問:“你又來要錢了?”
說著,他從藍(lán)色工服口袋里準(zhǔn)備掏錢。掏出一百元,放在前面的桌子上,再沒多看江婉柔一眼,自顧自的又開始工作。
這時,他突然聽見江婉柔的聲音,哪怕極力掩藏依然可以聽到藏在語氣深處的一絲哽咽,對他說。
“爸,我要結(jié)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