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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趕緊將陳媛媛的日記放回陳父手中,起身準(zhǔn)備告辭。
“陳叔,我得趕回去看看。柱子那邊出事了?!?/p>
陳學(xué)斌點點頭,并沒有開口挽留。
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小師傅,你務(wù)必小心,那邪物不是善茬?!?/p>
我心中一凜,匆匆離開咖啡廳。
站在路邊,我正準(zhǔn)備伸手?jǐn)r出租車,忽然感覺褲腿被人扯了一下。
“嗯?”
我納悶地低頭一看,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小姑娘正蹲坐在地上,仰頭望著我。
那張臉上幾乎全是泥土,甚至看不清五官。
“哥哥,帶我一起去吧,我會捉鬼?!?/p>
我嘴角一陣抽搐,這什么情況?平白無故冒出個野人?
“妹子,你是不是有毛???你家大人呢?這大街上一個人跑什么?”
我朝她身后看去,并沒有其他人。
“沒,就我自己出來的?!?/p>
她搖了搖頭,朝我眨了眨眼睛。
“你剛說,你會捉鬼?”我面帶懷疑地看了眼她。
真不是我疑心重,而是這樣一個小姑娘家家的。
真不像有什么本事的樣,我都怕成累贅。
誰知小姑娘不惱,只是狡黠地笑了笑,隨即雙手合十,念念有詞。
我正想轉(zhuǎn)身走人,卻見她雙手之間忽然有金光浮現(xiàn),隱隱約約有玄奧符文在她掌心流轉(zhuǎn)。
那符文如同活物,在她掌心游動,隱隱間,散發(fā)出一股古老而剛烈的氣息。
我呆住了。
這絕不是什么江湖戲法,我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真實存在。
“怎么樣,現(xiàn)在信了吧?”
小姑娘得意地看著我,揚了揚下巴。
我不敢怠慢,忙點頭答應(yīng)。
“行行行,帶你去?!?/p>
只是…看著她渾身臟得像剛從土里刨出來似的,衣服破破爛爛,我實在有些犯難。
這樣帶她去殯儀館,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可是,你這樣…不太方便啊?!蔽要q豫道,“要不…先帶你去買套衣服?”
小姑娘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好嘛,愛美是女孩子天性。
無奈之下,我只能先帶她去附近的商場。
一路上,路人紛紛側(cè)目,有人甚至掏出手機偷拍。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他們在想什么。
一個小伙子帶著一個“兵馬俑”在街上亂逛。
“逃出坑的野生兵馬俑?”我聽到有人小聲嘀咕。
我捂了捂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倒是這小姑娘倒是興致極好,左看看右瞧瞧,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進(jìn)了商場,情況更糟。
保安差點攔住我們,被我連聲解釋才放行。
在女裝店門口,我捂著臉,被她拉扯著走了進(jìn)去。
“歡迎光——”店員看到我們,硬生生咽下了后一個字,整個人呆若木雞。
我尷尬地笑了笑:“那個…姐,幫忙推薦幾套女孩子穿的衣服?!?/p>
小姑娘倒是毫不客氣,在店里轉(zhuǎn)悠一圈后,選了一身純白色的連衣裙,外加一雙淡粉色的單鞋。
我看了看價格,暗自慶幸昨晚拉尸陳父多給了我整整三千塊大洋。
要不然,哥們可就要賣腎了。
付完款,我又帶她去了附近一家連鎖酒店,開了個小時房讓她洗澡換衣服。
我至今都忘不了前臺的那個眼神,以及對講機里的那句:“二樓二樓,207號房,男士一位,兵馬俑一位…”
我受不了了,匆匆忙忙帶著這小姑娘上了樓。
“你先洗個澡,我在外面等你?!蔽抑噶酥冈∈?。
她點點頭,蹦蹦跳跳地進(jìn)去了。
趁她洗澡的功夫,我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突然想起什么,趕緊搜索起來。
我就記著在哪刷到過,果然,不一會兒便找到了那則新聞:《清安鎮(zhèn)女子接連失蹤案,嫌疑人李旭仍在逃》。
我倒吸一口冷氣,怪不得這個名字那么耳熟!
結(jié)合陳父告訴我的一切,一切線索似乎都能對上了。
“吶,我洗完了,你別偷看喔?!?/p>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循聲望去,我瞬間愣在原地。
手機從手中滑落,砸在床上我都渾然不覺。
站在浴室門口的哪里是什么小姑娘,簡直就是仙女下凡一樣!
只見她肌膚如同羊脂白玉,晶瑩剔透,似乎能透出光來。
一雙丹鳳眼清澈明亮,眼波流轉(zhuǎn)間像星辰一樣會說話,透著股靈氣。
櫻桃小嘴粉嫩動人,烏黑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垂落,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那身白色連衣裙更是襯得她不可方物,不食人間煙火。
“喂,你看什么呢?”
她走近幾步,伸出纖細(xì)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這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嘴角已經(jīng)不爭氣地流下一絲口水。
“噢噢,沒事,我們走吧?!?/p>
我慌忙擦掉口水,起身就要往外走。
“噗嗤——”
她突然嗤笑出聲來,“你剛剛流口水了?!?/p>
我老臉一紅,故作兇狠道:“才、才沒有!”
出了酒店,我們打了輛出租車直奔?xì)泝x館。
車上,我終于有機會問起她。
“你叫什么名字?”
她輕輕地挽了挽耳邊的發(fā)絲,淺笑道:“程映雪,你呢?”
“我叫紀(jì)琉,”我支支吾吾地回答,“你也可以叫我雞柳。”
“雞柳?”程映雪一怔,隨即又是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這名字可真逗,哈哈哈哈!”
瑪了個巴子的!
我頓時臉色發(fā)黑,在心里把王二柱罵了個狗血噴頭。
都怪這王八蛋,這外號就是他小時候給我起的,一分鐘我在心里罵了他八百遍。
“咱們快到了,”車窗外,殯儀館那幢灰白色的建筑漸漸映入眼簾,“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懂這些?”
程映雪收起笑容,眼神突然變得深邃起來:“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那無頭尸體,可不是一般的邪祟能留下的?!?/p>
我心頭一緊,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車子在停在殯儀館側(cè)門,已是傍晚時分。
付完車費,我急匆匆地帶著程映雪往里走去。
殯儀館東側(cè)的側(cè)門是一段上坡路,走起來有些吃力,程映雪卻絲毫不顯疲態(tài),一張白凈的小臉上風(fēng)輕云淡。
靠,哥們要不是知道她異于常人,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