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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歡聲笑語充滿整個包間!
而此時,酒店外氣溫再降,寒風(fēng)刺骨。
一墻之隔下形成了極端的兩個世界。
顧丞出了明苑小區(qū),那風(fēng)像是在一層層的刮著人的骨頭。
持續(xù)高燒下,他的身體本就如同被碾碎一樣的疼,又身處當(dāng)下嚴(yán)酷的環(huán)境中,簡直是雪上加霜照進現(xiàn)實。
饒是此,此時的顧丞除了神色,精神狀態(tài)慘淡外,心中的怒火遠超過身體的負荷,似若感受不到絲毫阻礙一般,瘋狂的往前狂奔。
雖說現(xiàn)在時間還不算晚,可畢竟是寒冬臘月啊。
這個點,誰還愿意在外面拉客當(dāng)牛馬,寧可少掙點兒,也要窩在家里享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春光。
顧丞一遍又一遍的攔著路上經(jīng)過僅有的車輛,卻沒有一輛車為他而停。
忽地,不遠處一輛車疾馳而來,顧丞拖著乏累的身子跑上前阻攔。
咻~
砰!
那車卻沒有要停的意思,甚至連速度都沒減,還好司機反應(yīng)快,車身洶涌的與顧丞擦邊而過,顧丞被疾風(fēng)帶動,在半空連續(xù)轉(zhuǎn)了兩圈狠狠摔砸在地上。
......吱吱吱!
“神經(jīng)病啊!真特么晦氣!”
車子這才急剎住,司機探頭出來,沖顧丞沒好氣的咒罵。
根本不管他死活,關(guān)上車窗,便直接揚長而去。
顧丞心中不禁掀起陣陣苦笑,情緒不可抑制的怒嚎而出。
“啊——”
眼角的濕潤不禁滑落,那是他此時唯一能感覺到的溫度。
謝凝雪,你怎能如此冷血無情,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當(dāng)他看見譚言西炫耀的照片時,別說身體的疼痛,就連自身生死,顧丞也早已拋卻九霄之外。
他只想馬上趕到酒店,問一問謝凝雪,她到底有沒有心!
五年?。?/p>
整整五年的時間,那是多少個日夜?
他顧丞當(dāng)牛做馬,比保姆更加稱職的伺候她。
而自己,永遠是被忽略的那個。
盡管如此,顧丞從未有過半句怨言。
哪怕他本不是鐵打的,謝凝雪卻是這么認為的,都無妨。
可現(xiàn)在呢?
鐵打的他也會生病!
只是因為譚言西回來了,謝凝雪便可以連他的生死都能置之度外。
她無情也就算了,又憑什么把他顧丞的女兒,都當(dāng)做討好垃圾的玩物?
五年,就是養(yǎng)條狗,又豈能不通人情?
“呵呵......哈哈哈哈......”
趴在冰冷的地上,顧丞痛極失聲。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人真的有還不如狗的時候,真的可以這么可憐,這么可悲。
酒店里。
生日宴結(jié)束,顧丞始終沒有出現(xiàn)。
謝凝雪的眼皮在這之前就一直跳個不停,實在讓她心煩意亂,坐立不安。
她這是怎么了?
熱鬧漸漸安靜下來,謝振國沒見到顧丞,心里想著顧丞之前跟他提過的事兒,同樣無法安心。
只說自己老了,累了,要先回去休息,讓謝凝雪帶著星星好好玩兒,便先行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
顧丞并沒有起身,只一臉生無可戀的仰頭看著天,目光呆滯。
明亮的路燈下,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
上天,是真不開眼吶。
零散的雪花冰冷的拍打在他臉頰,顧丞大腦一片空白,任由身體逐漸失溫也無感。
或許這就是命!
不過,活著任人折磨,死了就能解脫了吧。
在寒冷和疼痛的交織下,顧丞兩眼逐漸瞇成一條縫,開始昏昏沉沉睡去。
......
“顧丞,顧丞!”
良久,一道聲音劃破黑暗,聲色透著幾分熟悉。
顧丞努力撐起眼皮,視線變得朦朧。
誰?
他看不清,只知道是個女人,正不停的拍打著他的臉頰,搓著他的手叫喚。
謝凝雪嗎?
“這,這是怎么了?”
不多時,另一個聲色混入其中,夾帶著急切和焦急。
“小丞,小丞,你醒醒,別睡,爸這就送你去醫(yī)院?!?/p>
小丞?
會這么叫他的人,整個北城只有謝振國。
顧丞沒有力氣開口回答,任由女人和謝振國奮力的將他搬挪上車,送往醫(yī)院。
“病人高燒不退,整個身子都快凍僵了,你們也真是的,這么大意,再晚些送來,就算神醫(yī)在世也無力回天......”
奔波折騰。
顧丞始終昏昏沉沉,他只記得,自己勉強感覺到暖意的時候,耳旁聽的最真切的就是這句話。
得救了?
他這算是福澤深厚嗎?
可是,這又是何必呢......
“夠了老謝,你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身子漸暖,高燒已退,顧丞正睡的舒坦的時候,忽地被門外的尖銳聲吵醒。
這聲音,不是韓梅又是誰?
顧丞吃力的欠起身子,緩緩朝門口走去。
醫(yī)院走廊里,謝家所有人都在,對,還有譚言西。
瞧這光景,是謝振國因為自己,將謝凝雪叫了過來痛罵了一頓,韓梅正替自己女兒打抱不平。
“俗話說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他顧丞自己生了病還要作死,你怎么就知道沖自己女兒發(fā)火?”
“這是她的錯,是她能主導(dǎo)改變的嗎?”
“你......”謝振國氣的渾身顫抖,手指著眼前的母女斥罵,“好,好得很?!?/p>
“凝雪能變成這樣,還真是多虧了你這個好母親......咳咳!”
謝振國聲色未落,情緒使然不停的咳嗽起來。
韓梅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樣,甩身不理會。
“好了爸。”
謝凝雪眉頭深蹙,卻還在反駁,“我也不想顧丞生病,明明下午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p>
“這更不是媽的過錯,好在現(xiàn)在人沒事,你好歹也考慮考慮自己的身體啊。”
謝振國搖頭苦笑,“確實不是你媽的錯,是你的錯?!?/p>
“你有關(guān)心在乎過他嗎?”
“成天就知道跟這么個混賬廝混,你怎么也不想想,小丞是怎么對你的,你對得起他嗎?”
“爸!”
謝凝雪急眼,譚言西還在這兒呢,什么叫廝混?
“你怎么能說話這么難聽,我是那種沒有底線的人嗎......”
“確實夠了!”
可她的話沒說完,眾人身后病房房門打開,顧丞死寂般的聲音響起。
“顧丞......”
“爸,就讓我們好聚好散吧,不能再讓你替我操心了?!?/p>
謝凝雪叫了一句,奈何顧丞眼里不容旁人,只面對謝振國不無真心的說了一句。
不待回答,顧丞轉(zhuǎn)身,一步一步,徑直離開醫(yī)院......
“小丞!”
“顧丞!”
謝振國,謝凝雪急切的追上前。
盡管大難不死,但病來如山倒,更何況醫(yī)生也說了,顧丞那是命懸一線。
此時的他依舊憔悴,虛弱不已,背影搖搖晃晃,就像隨隨便便一陣風(fēng),都能將他吹倒一般。
謝振國阻攔到跟前,苦口勸說道:“你這孩子,才剛退燒,身子還這么虛弱,這是要去哪兒?”
“是啊,我知道你在怪我,但身體才是根本,你就不能等養(yǎng)好了之后再胡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