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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那面韋主任倒是沒聽出來什么,就說:“今天我們隨檢查組到云嶺鄉(xiāng)塑料廠檢查了,你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嗎?”
夏于軍連忙問:“怎么了,怎么檢查組跑云嶺鄉(xiāng)塑料廠檢查了,誰安排去的。”
那面韋主任小聲說:“是皇縣長安排的,去了就出事情了,那塑料廠根本就沒停工,更沒整改,污染很嚴重,氣的皇縣長亂罵人,檢查組也很不高興,晚飯都沒吃,連夜趕回市里了。”
夏于軍很是詫異的說:“唉,怎么就去那地方檢查了,那潘寒馮怎么樣了。”看來他是很關(guān)心下屬啊,生怕潘書記受責難。
那韋主任呵呵的笑了下說:“潘寒馮啊,當場就被柏書記個免職了,說他欺騙組織,欺騙領(lǐng)導,寫了保證,還不行動,完全是有意破壞這次大檢查?!?/p>
上夏于軍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說:“可惜了啊,那潘同志工作能力還是不錯的。”
韋主任在那面就有點疑惑的問:“夏縣長,你和他是不是沒怎么接觸過,他工作還不錯??”
夏于軍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韋主任也沒聽清,夏于軍就又說;“謝謝你啊韋主任,不過估計你那個副縣長的報告也快下來了,以后就不叫你韋主任了,呵呵呵。”
兩人就又開了幾句玩笑,夏于軍這才掛上電話。
柳亦琳有點詫異的問夏于軍:“怎么今天檢查出問題了嗎?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夏于軍搖搖頭說:“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我又不在縣上,呵呵,都安排好的事情,他們怎么就搞成這樣了?!?/p>
他一面說,一面還繼續(xù)的搖頭。
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夏于軍就準備離開,回自己的宿舍,柳亦琳就把他褲子放到了一邊,不讓他回去,夏于軍就下著話說:“我不回去,明天睡過了,上班怎么出這門啊,讓人看到多難為情?!?/p>
柳亦琳嘻嘻的笑著說:“就這點賊膽,還做什么色狼,今天不準走了。”
夏于軍心里也不想走,看看這情況,也就二話不說,到頭擁著柳亦琳又睡了。
第二天,天色微明,夏于軍就早早的起來了。
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柳亦琳,夏于軍真想再來一下早晨的運動,但也怕一會上班的人一來多,自己走不掉了。
他就沒有打擾柳亦琳,輕手輕腳的穿上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溜出了柳亦琳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夏于軍才好好的伸了個腰,展了展背,仿佛剛才那一路他都是偷偷摸摸過來的,這種感覺真是不爽快。
夏于軍現(xiàn)在才好好的洗漱了一番,泡上茶,看看上班時間還早,就隨便的找了幾份昨天的報紙看了起來。
他眼睛是在報紙上,但思緒已經(jīng)漂浮在報紙之外了。
他要想下,一會皇縣長來了,自己該怎么去見他,怎么和他解釋潘寒馮那保證書的問題。
這事一個必須面對的問題,一但不能自圓其說,那很可能就招來皇縣長瘋狂的報復。
至于柏書記是不是會堅決的支持自己,現(xiàn)在還不好肯定。
宦海中人的聯(lián)盟是和局勢,和利益相連的,在這里,沒有永遠的戰(zhàn)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根本談不上什么信義和忠誠。
帶著這個問題,他就這樣心不在焉的一直等到上班。
夏于軍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到了皇縣長的辦公室,皇縣長辦公室門沒有關(guān),應(yīng)該皇縣長也是剛來,還沒有其他人過來,他就有點張皇失措的進了皇縣長的辦公室。
皇縣長眼睛有點紅腫,估計是昨晚上也沒休息好,更有可能的是,昨晚上因為小舅子的事情,回家讓老婆給上家法了,這就很好的印證了一句話:牛大還有剝牛的刀。
皇縣長在外面那是何等的威風,幾十萬人的嶺山縣里面,他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誰是他真真的對手。
不管走到哪里,也都是前擁后圍,多少混跡江湖多年的領(lǐng)導,老板,見了他都是畏畏縮縮,低聲下氣的,可就是他一回家,嘛都不是了。
皇縣長從昨天事情一發(fā),就一直在思考著是不是自己中了夏于軍的圈套。
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因為他知道自己小舅子讓夏于軍很難堪過,夏于軍是一定要掙回這口氣的。
有時候也不是說這個人小氣,心胸狹隘,會那么斤斤計較,呲目必報,但只要你是人在官場,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一個上級是絕不能容忍一個下屬讓自己丟人,掉價的。
領(lǐng)導的威信就像是一身軟胃寶甲,它武裝著領(lǐng)導的全身,一但被人揭開了這盔甲,剩下的就只有挨打了。
但皇縣長分析來,分析去,除了上夏于軍把保證書夾在了里面,送給了自己這一點可疑之外,其他的似乎又和他沒有任何的關(guān)聯(lián)。
抽查的廠家是自己親自定的,他夏于軍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過任何的暗示,反倒感覺他是在幫潘寒馮。
于是,在夏于軍進來的這一兩分鐘,他一直沒有確定應(yīng)該用那種姿態(tài)來面對夏于軍,他要縣看看夏于軍是什么表現(xiàn),看看他是否可以自圓其說。
夏于軍是有些惶恐,他進來就埋怨說:“皇縣長啊,你昨天怎么不和我先聯(lián)系一下,你看看這事搞的,到讓我過意不去了?!?/p>
他的語氣是誠懇和真實的。
這委實讓皇縣長難以斷定。
皇縣長嘆口氣,無奈的說:“和你聯(lián)系過的,沒打通電話,只是我讓那保證書給弄迷糊了?!?/p>
他不好明說,但他必須要搞清保證書為什么夏于軍要放在資料里面。
夏于軍那能聽不懂他的意思,他很惋惜的說:“我也不好向你求情,讓你放一馬云嶺鄉(xiāng)的塑料廠,所以就讓你看看那個保證書。
知道一下涉及到潘書記,你就可以繞過去了,沒想到,怎么還專門挑上他們鄉(xiāng)了,是不是柏書記故意挑刺,讓檢查組抽查塑料廠的??”
看樣子,夏于軍是很懷疑柏書記了,除了他,總不會是皇縣長的提意吧。
皇縣長搖搖頭,苦笑了一下,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感到很可氣,自己怎么就偏偏的要做那樣的決定啊。
真的,很多事情你越是想的好,越是想的仔細,最后出錯的情況越多,就跟我們買股票一樣,同時看好兩個股,最后想半天,牙一咬,買上的那支股票一定是會跌的。
夏于軍就和皇縣長一起感傷了一會,才離開了皇縣長的辦公室。
皇縣長很沉默,他又想了好久,感覺夏于軍還是有很大的嫌疑在里面,但這種嫌疑又是他不敢去正視的一個問題。
如果這事真是夏于軍設(shè)計的一個陷阱,那這個陷阱做的也太完美,太精致了,他已經(jīng)把自己的所有想法和心思都計算進去了。
他就像是一個象棋高手,自己想要走的下一步,他都預先估計出來。
不!
不是下一步,是接下來的好幾步。
這樣的人,自己就算是證實了,又當如何?
就算他沒有李市長在背后支撐,自己只怕也很難對付的了他,這夏于軍真的太讓人恐怖了,唯一的辦法,那就是在沒有可以一棒子徹底把他打翻以前,和他江水不犯河水,不要輕易惹起禍端來,那真不合算。
夏于軍回到了辦公室,一個人點起了一支香煙,慢慢的看著香煙在眼前裊裊彌漫,心里不由的又想到了上次云嶺鄉(xiāng)史瑰靈和含芳那母女兩人,想想的心里就又是一陣的翻騰。
就地免職,這也太便宜那小子了,做了那么多喪天害理的事情,一個簡單的免職,怎么說的過去。
夏于軍就拿起了電話,撥通了環(huán)保局的王局長,對他說:“老王,我是夏于軍,云嶺鄉(xiāng)塑料廠那個老板你們要追緊一點,罰款重一些,這家伙害的老潘連官都丟了。
對,不要怕罰的多,以后要用他的錢給當?shù)卮迕懦廴灸?,不行的話,直接做行政起訴,交給法院,檢察院辦理,對,嗯,盡快。”
環(huán)保局的王局長很有點不解,那潘書記上次頂?shù)南目h長一愣一楞的,現(xiàn)在這夏縣長到還要幫他報仇。
看不懂,看不懂,這樣的博大胸懷,真是可佩可敬,也難怪人家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副縣長,就沖這份大度,也非常人能及。
王局長也就不做耽誤,馬上發(fā)出了大額罰款通知,一面著手準備著,只要塑料廠交不出罰款,不用警告,立即就提起訴訟,把這燙手的事情交給別人。
這正是夏于軍想要的結(jié)果,只要法院,檢察院一插手,皇縣長就有點管不過來了,公檢法是縣委在掌控著,縣政府的話在那面不怎么管用。
這樣一來,那最后的結(jié)果更加簡單,那個冒名的廠長,在接受了廣大的公檢法同志教育以后,一定是會把真的廠長供出來。
那時候,小潘同志不是就地免職那么簡單的問題了,不搞他的雙規(guī)不算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