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意也被這一幕嚇了一跳，但見到程如霜始終冷淡的臉色，她也便不再害怕。

程如霜冷冷看著水面上掙扎的宋蕓，真的很想問問她。

這樣的招數(shù)在三年前就玩過無數(shù)次了，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膩嗎？

“小勇，救......去叫人......”

眼看著，宋蕓的呼救聲越來越小，起初掙扎時還勉強有半個身子在湖面上，隨即一點點下沉，到最后只能露出頭來，艱難呼吸著。

程如霜諷刺地笑了一聲。

宋蕓還以為這湖也是丞相府的湖？最深處只到胸口，根本淹不死人？

虧得她三年來屢次出入王府，竟然還不知道這湖水深達(dá)九尺！若是不會水，必死無疑！

加上現(xiàn)在還是冬天，湖水冷得刺骨，就算會水，泡上這么一遭，也定然會生病。

“阿娘，咱們走吧。”衛(wèi)意牽住她的手。

“不能走。”程如霜開口。

三年來她恨宋蕓入骨，早已恨不得她死，但，她不能死在此時，不能死在她眼前。

一是因為當(dāng)年冤枉她的事尚未澄清，第二則是，若是宋蕓死在這兒，她就說不清了。

不管王府還是丞相府，都會認(rèn)定了，是她害死宋蕓。

“你在這兒等娘?！?/p>

將身上披著的狐裘解下來，又將外裳三兩下除下，程如霜跳進(jìn)了湖里。

湖水冰冷刺骨，她也有瞬間的僵硬，但，她從小會水，三年來在莊子上吃過的苦受過的凍也要比此刻多得多，很快就恢復(fù)過來，一頭扎入水中。

像一條靈活的游魚，只三兩個呼吸間，就到了宋蕓的身后。

宋蕓還在拼命掙扎著，程如霜謹(jǐn)慎地和她保持著距離，以免她慌不擇路，狠狠抓住自己，將自己也按下水。

一把提起宋蕓的后衣領(lǐng)，她將對方拎出了水。

宋蕓用力地吸進(jìn)一口氣，仿佛劫后余生：“救命......姐姐，救......”

但程如霜只給了她喘一口氣的機會，手就用力向下一按。

宋蕓又落入水中。

這次她拼死掙扎都無法浮上來，又看不到程如霜的臉，滿心的絕望。

直到她以為自己快死了，程如霜才將她重新提了起來！

她來不及說一句話，大口呼吸著！

“不惜拿自己的命污蔑我，我的確該真的讓你死?！倍?，響起程如霜冷冰冰的聲音。

“姐姐，我，我沒有......”宋蕓的解釋尚未說完，就又被程如霜往下一按！

如此往復(fù)數(shù)次，直到她最后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程如霜才拎著她，往岸邊游去。

她可以救宋蕓，但不可能不給她教訓(xùn)！

“宋蕓！”

才將人拎到岸上，得了侍從稟報的衛(wèi)祺就匆匆趕來。

他根本沒看旁邊滿身濕透的程如霜，直接脫了大氅將宋蕓裹起來，打橫抱起，隨后轉(zhuǎn)身就走。

對程如霜的訓(xùn)斥，也只是在離開途中的隨口一句。

“竟敢如此害人！把她給我關(guān)到柴房里去！好好反??！”

“阿娘！”

衛(wèi)意撲上來想抓住程如霜，但這幾個嬤嬤早已被宋蕓收買，等的就是這一刻！當(dāng)即捉住程如霜雙臂，往柴房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