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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可現(xiàn)在除了接受段鵬的“幫助”,我好像也沒別的選擇。
就這樣我滿臉沮喪跟他回了陽江縣城,繼續(xù)住在那家店鋪里調理身體。
經過這一趟遭遇,我的身體基本被掏空了,回去之后依舊感覺很疲憊,段鵬替我收拾了一個房間,讓我暫時歇著。
直到睡了一天,身體總算好起來了,別說吳瞎子給的那碗藥湯效果還挺不錯,醒來我后精神飽滿,不想繼續(xù)悶在房間里,便走出店鋪大廳活動了下,順便欣賞起了段鵬的店鋪。
這家店鋪的裝潢比較老舊,除了些瓶瓶罐罐之后,還擺著很多古玩字畫,看上去古色古香,但都是一眼假的東西,標價還死貴,不知道哪個冤大頭會上這兒買古董。
段鵬笑著說,“這行本來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平時也不指著賣字畫生活?!?/p>
我好奇段鵬究竟靠什么賺錢,如今時代變了,信這行的人不多,肯進這家店鋪的人就更少了,我來鋪子兩天,除了自己外,根本就沒看見其他客戶。
段鵬擠眉弄眼地壞笑,說自己除了販賣陰物之外,還兼職了很多買賣,比如賣保健品和小飾品之類的,甚至會跑去東南亞進貨,搞些成人用品來販賣。
總之只要是能賺錢的買賣他都干,做生意嘛,不磕磣。
我無語道,“你業(yè)務可真廣泛,居然連情趣用品都賣上了,可這玩意國內不是有嗎,干嘛要去東南亞進貨?”
他嘿嘿一笑,說這年頭國內有錢人都流行用進口貨,只要是國外傳來的,哪怕艾滋病都很高級,
“老弟你好好學吧,跟著老哥做買賣,保證你不會虧!”
我心里暗自腹誹,誰要跟你這死奸商學做生意,只要搞定了寒癥的事,我馬上就撤。
在店里陪他聊了一會兒,我發(fā)現(xiàn)這死奸商涉及的行業(yè)還真是不少,當然最主要的生意還是經營陰物,他店鋪下面有個地窖,打開地窖,里面放著各種陰物陶罐,都是貨真價實的陰物,大部分都開了光,還有很多貼著符咒的干尸、骸骨什么的,乍一看特別滲人。
我嚇一跳,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上來了,趕緊離開地窖說,“你怎么在地下室擺這么多邪物,不怕對自己有影響?”
“怕什么,有符紙鎮(zhèn)著呢,只要不犯忌諱就沒事?!?/p>
段鵬數(shù)落我膽小,說這些經過加持的陰邪物是把雙刃劍,用得能幫客戶解決各種麻煩,甚至有很強的轉運效果。
當然,凡是有利有弊,也有不少客戶為了追求眼球利益,強行借助陰物改運,最終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
“主要還是看客戶有什么用途?!?/p>
段鵬向我補充了很多陰物的知識,比爺爺教我的還要全面,看得出,他是真心想發(fā)展我這個“下家”。
陪他聊了一會兒,我就走出店鋪打算散散心,忽然手機響起,接到老同學夏夕打來的電話,問我現(xiàn)在忙不忙,說是要約我吃飯表示下感謝。
我當然不會拒絕,想著手頭上暫時沒啥事,陪美女聊天打發(fā)下時間也不錯。
約好見面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廳,等我到了地方,一眼就看到夏夕身穿長裙,十分恬靜地坐在床邊,玲瓏的身段配合著窗邊的暮景,看得我一呆。
“你來啦!”夏夕注意到我,很熱情地站起來,邀請我坐在她對面。
第一次跟異性挨這么近,我有點不習慣,想到她上次過陰后曾經昏迷過一段時間,便咳嗽一聲,詢問她身體怎么樣?
夏夕說,“還好,老爸帶我去醫(yī)院檢查,沒什么大礙,只是睡一覺醒來就什么事也沒有了。”
我很意外,自己是看著夏夕被陰靈附身的,而且是連續(xù)兩天被女鬼附身,按理說被陰靈附體的人,身上陽氣會消耗得很嚴重,不說大病一場,最起碼要虛弱一段時間。
可夏夕表情如常,精神頭比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好多了,這點倒是挺讓人納悶。
夏夕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我體質比較特殊吧,上次那個段老板不是說過,我是九陰女嗎?”
“那死奸商的話也能信?!蔽倚α诵?,沒怎么當回事,詢問夏夕這次又找我干嘛。
她撅著紅潤的小嘴,說上次你幫了我一個大忙,還不肯收我老爸的感謝費,我一直想謝謝你來著,今天就是專門表示感謝。
我搖頭說沒事,大家都是老熟人,高中當了這么久的同桌,幫你只是舉手之勞。
當著美女同桌的面,我表現(xiàn)得云淡風輕,其實心里后怕死了。上次通靈,對我的身體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所幸夏夕根本不知道后來發(fā)生的事,甜甜一笑說,
“嗯,你真是個好人。”
得,這么快就領了一張好人卡。
我心里怪不痛快的,可轉念一想,夏夕加這么有錢,自己條件也很優(yōu)秀,跟我壓根就不再同一個頻道,確實也沒什么可遺憾的。
吃過飯,我見天色比較晚,就準備送她回家了,路上夏夕又陪我聊了高中時期的事,我忽然腦子一抽,問了一個挺尷尬的問題,
“那個......高三那年我給你寫情書,后來怎么躺到班主任辦公桌上了?”
這話剛說完我就后悔了,本以為夏夕會覺得尷尬,豈料她竟然愣了一下,很奇怪地看我說,“你又給我寫過情書嗎,我不知道啊?!?/p>
好吧。
也許夏夕是真不知道,又或者時間太長,她已經忘了那件事,反正是兩個世界的人,糾結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根本就沒意義。
我不想再聊這些尷尬的話題,轉身要離開,夏夕卻再次叫住我,“陳凡你等下,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呢?!?/p>
我心里顫了一下,莫非是因為我之前的表現(xiàn),已經博得了美女同桌的好感?
事實打臉來的快,夏夕叫住我根本不是為了聊感情的問題,用試探的語氣道,
“是這么個事,昨天我接到一個閨蜜電話,她家出了點事,好像是家里有個長輩得了種怪病,換了兩個醫(yī)生都查不出病因,懷疑可能是碰了不干凈的東西,我感覺你挺有本事的,可不可以請你再......”
我心里挺沮喪的,還以為夏夕請我吃飯是出于對我的好感,想拉近距離,沒料到會是為了這個。
我嘆氣說,“這兩天不太方便,只能過一陣子再說了,明天我得去個地方,如果回來之后,你閨蜜家的問題還沒得到解決,再讓她聯(lián)系我吧。”
夏夕嗯了一聲,轉身朝家中走去,我看著她消失的背景,無奈一聲長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脫衣解褲,看來我的單身生涯還得繼續(xù)持續(xù)下去。
晚上回了鋪子,我心情不大好,鉆進被窩就睡了。
隔天一早我就要趕往寧遠鎮(zhèn),去完成吳瞎子交代的考驗,這次段鵬沒跟我一起出發(fā),說寧遠鎮(zhèn)的路你都認識了,車鑰匙給你,自己開車去好了。
我接過車鑰匙,上了他那輛漏風的破面包車,自己大專時考過駕照,開車倒是沒問題,就是這條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途中錯過一個路口,害我繞了一段路。
趕到吳瞎子家已經臨近中午了,這老頭換了一身黑色短褂,手上拎著一個口袋正要出門,遠遠看見正在停車的我,撇嘴道,
“我還以為你膽子太小,已經放棄了呢?!?/p>
我屁顛顛跑上去,賠笑說怎么會呢,只是第一次開車來寧遠鎮(zhèn),路不熟,耽誤了不少時間,希望他別見怪。
吳瞎子這人很不好說話,我還得靠他繼續(xù)壓制寒癥,只能陪著小心道歉。他沒說什么,只是丟給我一個布口袋,讓我跟自己去個地方。
我點頭跟上他,走出小鎮(zhèn),又踏上了去亂墳崗那條路,心里頓時有點發(fā)毛,說大爺,到底要帶我去什么地方啊,這條路好像是去老神婆家的那條......
“怕什么,人都死了,還能蹦起來咬你不成?”吳瞎子用那雙古怪的眼睛瞟我,嘴里陰惻惻的。
我?guī)缀醣钠饋?,說什么,老神婆死了,難道是被你......
“這種害人的老妖婆,留著干什么?”
吳瞎子對我的反應很不滿意,皺眉說,“她算計你,想要你的命,死了難道不是好事?”
我抽了下嘴角,吳瞎子說的倒是沒錯,可從小接受的教育讓我無法接受這種以暴制暴的方式,原則上應該報警才對。
吳瞎子被我逗笑了,黑著臉說,“小子你記住了,術士和公門斗爭了千百年,一直很不對付,你要想入這行的話,就不要跟條子接觸,江湖事,當然要按照江湖上的辦法解決?!?/p>
聽他這語氣,好像經常殺人放火似的。
我已經有點打退堂鼓了,爺爺警告過我,吳瞎子是個亦正亦邪的人,要我跟他打交道的時候務必小心,看來是真的。
走了幾里地后,我們重新來到老神婆的木棚房,這屋子里很凌亂,我沒有看見老神婆的尸體,正納悶的時候,吳瞎子已經催促我干活了,
“愣著干嘛,快把死靈胎的干尸收起來,裝進袋子里?!?/p>
我心里發(fā)慌,滿頭虛汗道,“你帶我來這兒,只是為了找那個死靈胎干尸,這是害人的玩意......”
“陰物沒有好壞之分,關鍵看你怎么用,別忘了我說過的話,你要想跟我學本事呢,就必須照我說的去做。”
吳瞎子陰陽怪氣,我不敢反駁,硬著頭皮走向神龕,把那個被老神婆熏烤過的死靈胎收起來,哆哆嗦嗦裝進了口袋。
我依舊不明白吳瞎子到底想干什么,這老頭也沒搭理我,指了指那天晚上挖墳的地方說,“走吧,再去看看那天被你挖出來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