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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長老看著霍亥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化學(xué)是什么?
還有,降低反應(yīng)活性又是什么意思?
他還沒開口問,霍亥已經(jīng)站起身,走到跟前,非常自然地伸出手。
“給我吧?!?/p>
大長老先是疑惑,旋即明白過來,深深看了霍亥一眼,又從衣服里取出一個(gè)小瓷瓶。
“拿來吧你!”霍亥將瓷瓶拿過去,在耳邊晃了晃,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看霍亥轉(zhuǎn)身就要走,大長老趕緊叫住。
“先等等,你先跟我說說......”
“說了你也不懂的,而且,我是個(gè)學(xué)渣?!被艉[擺手,沒有回頭的意思。
大長老一臉茫然地看著霍亥背影,越走越遠(yuǎn)。
拿著丹藥,樂呵呵回到清風(fēng)殿。
看到站在門口的王秀秀,他問道:“李青魚還在里面嗎?”
王秀秀點(diǎn)頭。
霍亥嘆了口氣,看來,李青魚傷得真的很嚴(yán)重。
他正準(zhǔn)備推門進(jìn)去,一條胳膊擋在面前。
霍亥茫然地看著王秀秀,后者神情凜然。
“宗主有令,任何人不得進(jìn)入清風(fēng)殿!”
“......”
霍亥一腳將王秀秀踢到一邊,然后指著對方,想罵,又怕他爽,只好作罷。
清風(fēng)殿的大門被緩緩?fù)崎_,夕陽斜照著粒粒塵埃,大片暖光傾灑進(jìn)去。
站在門口的霍亥,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李青魚坐在一個(gè)蒲團(tuán)上,緊閉著眼睛,一半身子沐浴在橘色暖光中,另一半則是藏在黑影內(nèi),臉上的光影涇渭分明,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霍亥坐在七八米外的臺(tái)階上,托著下巴欣賞著那張好看的臉頰。
此刻的他,腦海中只有一個(gè)念頭。
人怎么能好看到這種程度......
這一切的美好,都在李青魚睜開眼后打破了。
那雙清澈的眸子,明明那么好看,偏偏看向霍亥時(shí),毫不掩飾眼底的嫌惡。
霍亥渾不在意,咧嘴笑,沖著對方揮揮手。
李青魚鼻子輕哼一聲,慢慢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卻被霍亥攔住。
“走開?!崩钋圄~不耐道。
這大概是她和霍亥說過最多的話。
霍亥將懷里的瓷瓶遞過去。
“這是還元丹?!?/p>
“不需要?!崩钋圄~神情冷冽道。
霍亥不由分說,將小瓷瓶塞到李青魚手里,轉(zhuǎn)身就走。
“反正給你了,愛要不要,不要丟了。”
李青魚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輕哼了一聲。
她到底沒將還元丹丟掉。
走出清風(fēng)殿,沒走多久,就看到一直等在外面的三個(gè)弟子。
“青魚師姐!”
看著眼前三人,李青魚有些驚訝。
“你們怎么還在這?”
“師姐,你不出來,我們也不放心??!”
“是啊師姐,你傷得那么重,好好休息才是?!?/p>
李青魚望著他們,浮現(xiàn)一絲笑容,旋即,將手中的瓷瓶遞過去。
“這是還元丹,你們分了吧?!?/p>
三個(gè)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沒伸手接過。
李青魚又說道:“別愣著了,拿去吧,我的傷勢無礙?!?/p>
這時(shí),站在中間的弟子才小聲問:“青魚師姐,這還元丹,是霍亥給你的吧?”
李青魚淡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
霍亥平日里沒少去藥爐偷丹藥,這在拔山宗也不是什么秘密。
“咳咳,師姐,這還元丹,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們不需要的?!?/p>
“是啊,青魚師姐,你傷勢最重,更需要丹藥才是?!?/p>
“師姐,這丹藥來之不易,霍亥那人雖然不討喜,可好歹是一份心意?!?/p>
李青魚聽著聽著,慢慢蹙起眉頭。
“來之不易?何出此言?”
被問話的弟子,目光閃爍了下,猶豫后,才緩緩開口。
“青魚師姐,我也是聽人說的。霍亥去藥爐求藥,結(jié)果碰了一鼻子灰。
最后還是在藥爐外站了一兩個(gè)時(shí)辰,又幫他們解決了炸爐問題,這才從大長老那得到一小瓶還元丹......”
李青魚嘴唇翕動(dòng),眼神有微妙變化,最后也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知道了?!?/p>
說完,就將手中丹藥扔過去,對方趕緊接住。
“都回去吧,好好休息幾天?!闭f話時(shí),李青魚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
夜微涼。
一顆明珠高懸房梁之上,散發(fā)明亮的光,填滿整個(gè)屋子。
霍亥的下巴墊在桌子上,似被抽掉骨頭般,旁邊的王秀秀還在大快朵頤。
“秀秀,你說,我這宗主當(dāng)?shù)氖遣皇呛鼙锴。俊?/p>
“宗主,別這么說。”王秀秀嘴里嚼著米飯含糊不清道,“當(dāng)宗主多好啊,能住這么大的院子,還在拔山宗最中心的位置?!?/p>
“可我沒當(dāng)宗主的時(shí)候,也住在這?。 ?/p>
“那......”王秀秀看了眼端著菜進(jìn)來的人,笑呵呵道,“宗主還有兩個(gè)負(fù)責(zé)飲食起居的丫鬟呢!”
霍亥抬頭,看了眼送菜的“丫鬟”,有氣無力道:“趙嬤嬤,你也早點(diǎn)休息吧?!?/p>
“是,宗主?!?/p>
等人走了,霍亥才看向王秀秀:“我爹都是她們看著長大的?!?/p>
王秀秀放下筷子,撓撓頭,只能干笑兩聲。
“秀秀,這拔山宗有我沒我,好像都一樣啊......”
他氣的是,自己這個(gè)宗主都如此擺爛了,為什么拔山宗還不倒呢?
王秀秀顯然沒領(lǐng)悟這一層意思,只以為自家宗主是不被重視,開始自怨自艾,趕緊用袖子抹了把嘴,嚴(yán)肅起來。
“宗主,您對拔山宗,還是非常重要的!”
霍亥瞥了他一眼:“是嗎?那你說說,重要在哪。”
王秀秀絞盡腦汁,突然一拍腦袋:“這拔山宗要是沒了您,拔山宗弟子們晚上吃飽喝足罵誰??!”
“......”
......
三長老的書房里。
“師父,你說那李青魚,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呢?”
“真不知道李青魚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還站在霍亥那邊!糊涂!”
三長老慢條斯理喝著茶,淡然自若。
“師父,咱們得想想辦法??!”
“是啊,三長老,這宗主之位,非您莫屬?。 ?/p>
坐在三長老右手邊的弟子,突然眸光狠戾,沉聲道:“既然霍亥如此不識(shí)抬舉,師父,要不......把他給除了!”
“砰”的一聲。
三長老手中茶盞重重落到桌子上,發(fā)出一聲響動(dòng),茶水四濺,面色陰沉。
“尹光,你大膽!”
叫尹光的弟子身軀一震,有些惶恐。
“弟子謀害宗主?你怎敢有這般想法!這種話,我不希望再聽到?!?/p>
“師父,我......”尹光張張嘴,想要解釋什么,最后也只是無奈嘆息。
他也知道此舉不妥,卻也是最便捷的法子。
只要霍亥不在,宗主必然要從幾位長老中選,大長老心思都在煉丹上,對宗門事務(wù)并不在意。
二長老市儈精明,性格貪婪,甚至?xí)嫉茏颖阋?,也不討喜?/p>
四長老早年戰(zhàn)死,而五長老則常年閉關(guān),醉心于武道,心思簡單。
想來想去,也只有三長老最為合適。
三長老見氣氛沉悶,輕咳了一聲,微微一笑。
“不必著急,霍亥這宗主之位,坐不了多久,別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p>
“明日?”幾個(gè)弟子愣了愣神,尹光突然想到什么,喜形于色。
“是了!明日,便是拔山宗發(fā)月錢的日子!”
有弟子不解,小聲道:“那又如何???”
尹光譏笑道:“據(jù)我所知,這拔山宗賬目上的銀錢,都被霍亥花在了醉香樓,只怕是要發(fā)不出月錢了!”
其他弟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他......他怎敢?”
“哈哈,好!若是我拔山宗連弟子月錢都發(fā)不出,看他還如何坐在這宗主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