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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陳半閑越想越氣。
雖說自己是初出茅廬,但好歹也是養(yǎng)龍人,御龍氏,道門當(dāng)中最為神秘的一支。
論道法,他不懼任何高道,宗派,論辨陰,他可以識破一切陰煞精怪,論見識,三山五岳,奇珍異獸他如數(shù)家珍,可是就是猜不透人心。
盡管他已經(jīng)千般小心,萬般謹(jǐn)慎,還是掉入了魏競?cè)A的連環(huán)套當(dāng)中。
“魏競?cè)A,你不死,我陳半閑誓不成仙!”
陳半閑攥緊拳頭,渾身開始發(fā)冷。
龍相術(shù)已經(jīng)逐漸褪去,天眼也開始熄滅,身上的陰煞之氣幾乎快要沖破封印,襲遍全身。
不遠(yuǎn)處的火蛟也感受到了陳半閑的變化,一雙賊眼珠子轉(zhuǎn)動了起來,而且試探性的往這邊挪動。
陳半閑抓著降龍刺,坐起身子,死死盯著火蛟,卻是問胖子:
“我還是不相信你的身份,你口中的那個神秘女人我也遇到了,她說自己就是憋寶人。”
胖子看著陳半閑的狀態(tài),擔(dān)憂道:
“道爺,你還有幾分氣力,這火蛟似乎感受到您身體的變化了?!?/p>
“還有五分氣力,不過這火蛟怕是有什么造化仙機(jī),如今修出龍鱗不說,而且七寸要害也轉(zhuǎn)移了,一時(shí)間我無法降服這個孽畜?!?/p>
陳半閑看了看陰井,越發(fā)覺得魏競?cè)A此人的陰險(xiǎn)毒辣。
陰井約莫有三十多米,十來丈深,而且井壁濕滑,很顯然在打造陰井的時(shí)候特殊處理過井壁,就是防止有人從陰井當(dāng)中逃出來。
“五分氣力夠用了,您不是不相信我是憋寶人嗎,現(xiàn)在我就展示我憋寶人一脈的絕技‘三羊火眼’?!?/p>
胖子說完,咬破食指,先是在眉心刻畫一道法印,然后又在臉上刻畫了起來,不多時(shí),他的臉變得像個羊臉一樣,雙目之間卻有毫光迸發(fā)。
三羊火眼的確是憋寶人的絕技,正是因?yàn)橛羞@一門秘術(shù),可以尋找到風(fēng)水寶地,再加上有落寶印相助,故而憋寶人能取到常人找不到的寶物。
火蛟已經(jīng)來到二人身前三丈的距離。
胖子終于找到了火蛟的七寸,小聲道:
“道爺,火蛟的七寸要害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脖頸下半周,第十七片鱗甲。”
陳半閑聞言,陡然起身,宛如僵尸,直愣愣的撲了過去。
火蛟嚇了一跳,迅速后退,畢竟之前被打怕了。
陳半閑實(shí)則還有八分氣力,故意藏拙,頃刻間降龍刺戳了過去。
嗷的一聲。
火蛟蜷縮在了角落,死死盯著陳半閑。
這一刺,無比精準(zhǔn),恰好點(diǎn)在了火蛟脖頸之下第十七片鱗甲。
胖子的眼睛的確毒辣,這一片鱗甲的確是火蛟的要害之處。
瞬間。
局勢扭轉(zhuǎn)。
陳半閑無奈道:
“我為養(yǎng)龍人,爾為護(hù)寶獸,原本你我職責(zé)相同,均是為保護(hù)龍脈,如今,身不由己,形勢比人強(qiáng),只能你死我活?!?/p>
言語一落。
火蛟聽懂人言,眼淚吧嗒吧嗒掉落,俯首稱臣,腦袋耷拉在地面,脖子一扭,露出自己的要害之處。
人惜命,獸也如此。
死亡面前,眾生平等。
胖子見狀也是十分吃驚,他也見識過一些異獸,兇物,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極為兇殘,哪怕是玉石俱焚也不會向人低頭。
陳半閑看到火蛟如此有靈性,心中也是十分不忍。
胖子上前說道:
“道爺,這火蛟可以留它一命,咱們先出去在說其他。”
“出去?”
陳半閑愕然,反問道:“你有出去之法?”
“有,不過之前因?yàn)榇虿贿^火蛟,我只能被破裝死?!?/p>
胖子狡黠一笑,迅速沖向火蛟藏身之處,進(jìn)入洞窟另外一端,里面還有一個小洞,看起來幽深,不過隱約可以聽見水聲。
二人一前一后鉆入小洞很快就看見了一條地下河流。
順著地下河流,二人逃出生天。
此時(shí),外面一片艷陽天。
陳半閑借助太陽壓制住體內(nèi)的陰煞之氣,不過也十分虛弱,靠在石頭上大口的喘氣。
胖子一步跳開,和陳半閑拉開距離,作揖道:
“道爺,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又帶你逃出生天,咱倆互不相欠,山高路遠(yuǎn),再不相見!”
說完,這個家伙就要跑路。
陳半閑冷笑一聲:
“走吧,不出三日,你還是會來找我的?!?/p>
此話一出。
胖子身形一頓,轉(zhuǎn)眼間就消失在雜草之間。
陳半閑誆騙了胖子一句,誰知道對方居然不上當(dāng)。
從三羊火眼可以看出,胖子的確是真正的憋寶人,此人有些手段,可以加以利用,對自己破解魏競?cè)A陰謀有利,可惜了。
心中一陣嘆息,他立刻盤坐起來。
只要出來,鬼童造成的這點(diǎn)傷不算什么。
日頭偏西,霞光隱沒。
陳半閑渾身流出黑色的汗液,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身上的陰煞之氣已經(jīng)褪去的七七八八,當(dāng)即就要下山前往鎮(zhèn)子。
忽而。
旁側(cè)跳出一個龐大的身影。
“道爺!”
胖子嘻嘻一笑。
“喲呵,不是說山高路遠(yuǎn),永不相見嗎?”
陳半閑沉著臉,心里樂開了花。
“瞧您這話說的,怎么著,咱們也是生死患難的兄弟,不請您吃頓大酒,我心里過意不去。”
胖子來到陳半閑旁側(cè),拉出一個身位,保持足夠的尊敬。
“也是,你我二人有些緣分,這頓酒我請了?!?/p>
陳半閑大步流星,腳程極快。
二人來到鎮(zhèn)子上,找了一家稍微有檔次的飯店,叫了三菜一湯,一壺老酒。
胖子十分殷勤,各種行酒令張口就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他這才悄默聲的問:
“道爺,您之前說我離開之后三日必然歸來是幾個意思?”
陳半閑佯裝醉酒,身子靠在桌面,舌頭輕微打結(jié):
“你啊你,一身本事,不用在正道上,我、我這次出山可是要走過千山萬壑,看、看......你問我什么?”
“道爺,我是想問您為什么說我會回來找您?”
胖子灌醉陳半閑的目的達(dá)到,但是陳半閑半天不說正題,可是給他急壞了。
陳半閑心里偷著樂,知道胖子上當(dāng)了,這才說道:
“你,你要是不丟失一身行頭,興許沒事,沒了那一身行頭怕是已經(jīng)中了龍息之毒,此毒不解,身長魚鱗,頭長蛇角,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