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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沒吭聲,我不死心,又叫了他一聲。
舅舅這次轉(zhuǎn)過了身子,拒絕與我交流。
我也不逼他,像我這種六親淡薄的人,也不知道可以跟他說什么,只能道:“醫(yī)生說,你的心臟病很嚴(yán)重,回頭系統(tǒng)的做一遍檢查,盡快做手術(shù)吧,拖不了。”
說完,我就拿著水壺,打水去了。
水房旁邊就是醫(yī)生值班室,我一邊打水,一邊聽隔壁的醫(yī)生正在打電話。
“下周一的機票,知道了,出國后我會照顧好自己。”
聽到出國兩個字,我鬼使神差的凝神看過去,一眼就瞧見了穿著白大褂,神色清冷的男人站在那邊。
是姜雨薇的白月光!他竟然這么快就要出國了。
我倏地愣住,眸色恍惚,忽然就想起前世。
姜雨薇就是在白月光出國后才意識到,她非他不可,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過這個男人。
也是那時候,姜雨薇徹底拋下了我,出國追她的白月光去了......
好笑的是,出國的機會,還是姜雨薇幫忙打點的,為此她還去了飯局喝酒,回家后,大半夜的跟我說胃疼,而我這個大傻子心疼她,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她一晚。
我跟姜雨薇都是舔狗,誰也沒比誰好哪去。
我還愣神,就聽見他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轉(zhuǎn)過身來,瞧見我后,臉色驟然一變,“小心!”
沒等我低頭檢查情況,右手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熱水溢出來了,我疼得皺眉。
他立馬抓住我的手,放到?jīng)鏊聸_,眉頭緊緊皺著。
“接熱水的時候還會走神?!?/p>
“不過不嚴(yán)重,我辦公室里有燙傷藥,你跟我去辦公室抹點藥吧?!?/p>
我愣愣的瞧著他,語氣雖然清冷,但又能感受到醫(yī)生對患者的那種關(guān)心,他內(nèi)里也一定是個溫和的人。
目光往下,我看到了他的名字:陳熠然。
怪不得姜雨薇死心塌地的喜歡了他一輩子,為了幫他,不遺余力。
我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前世他們訂婚的場景,姜雨薇高興的抱住陳熠然精瘦的腰,而陳熠然也溫柔的低頭看向她。
過程雖然艱辛,但兩個人最終修成正果。
“好了,這個藥膏每天都要涂幾次,晚上肯定會有輕微的灼燒感,忍耐下?!标愳谌粚⑺幐嘟o我,并仔細(xì)的叮囑了幾句。
我定定的看著他,感激:“謝謝醫(yī)生?!?/p>
我拿著水壺轉(zhuǎn)身離開他的辦公室,我們倆人也算是情敵關(guān)系,但我前世無心和他斗,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打聽過,只是記住了這張清冷的臉。
這輩子,我更不想對付他,遠(yuǎn)離他和姜雨薇,才是上上策。
回到病房,依舊安靜,我把水壺放下后,看向了我舅舅,給他倒了杯水。
“舅舅,喝水。”
舅舅很沉默,臉上胡須茂密,幾乎覆蓋了整個面龐,眼神呆滯,仿佛一潭死水,連眨眼都顯得奢侈。
見到這一幕,我不禁嘆息一聲:“我把我的手機號存你手機里了,有任何事都要聯(lián)系我?!?/p>
“住院費的事你不用管,我有錢?!蔽铱此┑囊路紟еa丁,看樣子目前也生活困難,不會是被只看重錢的外公趕出來了吧。
我剛往外邁出一步,手腕突然被他從身后抓住。
我回過頭,瞧見我舅舅的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塊玉。
他大拇指摩挲了兩下玉,隨即像是傳授稀世珍寶一樣,將玉塞到了我的手里。
“這是給你的見面禮?!?/p>
我愣了一下,看了舅舅一眼,他隨即又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與我多言,但我能感受到手中的玉佩,帶著他的體溫。
可以想象他握在手里很久了,最終也沒想好怎么表達(dá)。
我感到鼻子一酸,低頭凝視著手中的玉佩,其色澤溫潤,顯然是上等佳品。
在我成長的過程中,除了母親,很少有人真心實意地疼愛我,然而在這個沉默寡言,甚至顯得頹廢的舅舅身上,我卻感受到了一絲親情的溫馨。
盡管他的生活看起來比我還要艱難,他卻將這樣珍貴的玉佩作為見面禮送給了我......
我回到許逸康的家里,坐在沙發(fā)上,仔細(xì)的思考錢的事。
我舅舅的心臟病非常嚴(yán)重,身邊卻沒有人管他,我猜,他可能也跟我媽一樣,跟外公撕破臉了。
得知我媽媽去世,他更是大受打擊,顯然是關(guān)心我媽的,對我也不差,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重蹈覆轍,跟前世一樣,英年早逝。
我爸這個摳了吧唧的,只會從我這弄錢,根本不會借錢給我外公家里的人,更何況當(dāng)年他沒少受到外公的白眼。
看到舅舅過成這樣,他只會嘲笑。
那就只有跟姜雨薇要錢了,和她結(jié)婚也一年了,我鞍前馬后的當(dāng)保姆伺候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只要個住院費和手術(shù)費,她從手指縫里流出來點,就夠用了。
我正琢磨著該怎么開口和她說,沒想道到在我耳邊響起的竟然是一個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姜雨薇在開會?
我蹙眉,我了解姜雨薇,她的手機24小時開機并且除了開會,都不會靜音,每次打電話都能打通,怎么就這次不行了?
我又一連打了七八個電話,統(tǒng)統(tǒng)無人接聽。
我一連懷疑人生,對著手機罵道:“怎么不接電話啊,姜雨薇怎么比前世還不當(dāng)人,那時候頂多是掛我的電話,現(xiàn)在不會是直接拉黑了我吧?狗女人!”
終于,第十通電話,電話接通了。
我氣的牙直癢癢,就聽她毫不在意的嗤笑一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開口道:“葉湫,這么快就后悔了?”
呵,她該不會以為,我給她打電話,是為了給她道歉求復(fù)合的吧?
我幽幽冷笑,“你想多了,我是來通知你,離婚的時候,要給我兩百萬的分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