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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隨便選的?”從昕玥抿嘴一笑,眼睛里卻透著一股洞察一切的冷傲之氣,“沒有一個連環(huán)殺人者是隨意選擇受害者的,就算是看似隨意的選擇,背后依舊有他的規(guī)律,因為他們是要通過殺死特定的人來發(fā)泄自己心里的憤恨,不滿,欲望等各種情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那人見從昕玥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就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似的,心里更是升起一陣無名的煩躁,“殺人要什么規(guī)律!你到底要說什么,你這警察怎么這么奇怪!”
“怎么這么焦慮啊,你在掩飾什么?”從昕玥語速不急不緩,看著那人在自己面前變得越來越焦慮,從昕玥明白自己的猜測應(yīng)該是正確的。
“沒掩飾什么!”那人不知道眼前的這名女刑警到底要問自己什么,就算是他殺了人,有些事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來猜一下吧,”從昕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對他傲然視之,那氣場足以讓心理軟弱的人瞬間誠服。
“你之所以只殺這個年齡段的女人很有可能是跟你的母親有關(guān)系,對嗎?你的母親在你童年的時候沒有給你留下好的印象,這個年齡段的女人的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喜歡搭訕別人,容易出軌,”
“我在查看了你的一些信息時發(fā)現(xiàn)你的父親居然是被你母親殺死的,當(dāng)時判的是過失殺人,我猜是你的父親發(fā)現(xiàn)了你的母親有外遇,所以和你的母親發(fā)生了爭執(zhí),最后被你母親錯手殺死的,對不對?”
“才不是什么過失殺人!她是故意殺死我父親,想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突然大聲吼叫,面目猙獰,眼睛里滿是憤怒,可是淚水卻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是這樣,”從昕玥見這個男人居然對她的母親有如此的恨意,“所以你對那些喜歡跟男人搭訕的中年女子特別憎恨,對不對?”
“是的!”那個男人深深地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卻抑制不住地顫抖,“她們明明都已經(jīng)有了美滿的家庭,卻依舊不滿足,想要搭訕別的男人,這種女人不配留在世上,他們只會禍害別人的家庭,所以我要除掉她們?!?/p>
“你有沒有想過,這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這兩個女人或許只是比一般人熱情一點而已,”從昕玥神情變得很嚴(yán)肅,她正視著這個男人,眼神帶著嚴(yán)厲。
“你憑什么覺得這幾個受害者會出軌,你不過是想發(fā)泄自己心里的不平衡,她們的家人和孩子因為你而變得不幸,這筆賬又該怎么算?難道看到他們不幸,你就高興了嗎?”
“你就能從對你母親的恨意中解脫出來了嗎?顯然是不能的,能解開你心里的魔咒的只能是你自己,而不是別人的性命,”
“你現(xiàn)在做的事,比你母親當(dāng)年做的更加惡劣,你母親殺你父親,也是勉強算是損人利己,而你呢,你做的這些事,就只是害人害己而已!”
“你還是好好反省吧,用你的余生,在牢房里好好反省吧!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放下仇恨,放過你自己!”
說完這些話,從昕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示意邢曉峰她沒有什么要說的了。邢曉峰在短暫的震驚之后,讓人把那名男子帶走了。
不僅僅是邢曉峰,其他參與審訊的警員都被從昕玥的一番話說得愣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從昕玥說那么多話,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名專家會這么不遺余力地去揭穿兇手殺人背后最真實的原因。
當(dāng)有人問起從昕玥為什么非要這么做的時候,從昕玥只是說她的職業(yè)讓她需要了解每一個連環(huán)殺人犯背后最真實的原因,這樣可以作為以后破案的依據(jù)和參考。
至于自己為什么說那番話,從昕玥說這樣的殺人犯必須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殺人的原因其實根本沒有他們自己以為的那么高大上,只是私欲作怪,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有可能真心悔過。
法律處罰的是他們的身體,不是他們的心,而自己是在誅他們的心,讓他們面對最丑陋,卻是最真實的自己,最后能真心悔過。
案件雖然告破了,但無論是對梁澤還是從昕玥來說都不是一次愉快的經(jīng)歷。梁澤對從昕玥的漠視和敵意,以及從昕玥對梁澤的冷漠,直接導(dǎo)致了這個案子的破案節(jié)奏變慢,差一點就又要多一名受害者了。
在案情總結(jié)會上,梁澤原本并不想提從昕玥給他心理畫像的事情,但是從昕玥卻開口了,她直指梁澤對自己的忽視。
從昕玥表示自己在第二名受害者出現(xiàn)后就確定了殺人嫌疑犯了,而且還在第一時間就把側(cè)寫給到了梁澤,可是他卻完全忽視這個重要的依據(jù)。
從昕玥聲稱如果不是自己向邢曉峰借了三個人,根本不可能及時地抓住那名殺人犯。她聲稱梁澤對自己完全不信任,是導(dǎo)致這個案子延遲被破的關(guān)鍵。
梁澤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指責(zé)過,怒氣上頭的他,大聲指責(zé)從昕玥孤傲冷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對自己有偏見,什么時候都以專家自居,給個線索像是恩賜,從來沒有平等地對待過警隊的人。
最后梁澤竟不顧還在開會,憤憤然離開了會議室。
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是走到了盡頭。
“羅局,請你把從昕玥從我隊里調(diào)走!”梁澤沖進羅奇峰的辦公室,他實在是不想再跟從昕玥一起工作了。
“怎么了?”羅奇峰見梁澤怒氣沖沖的,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是不是從昕玥做了什么讓你難堪的事了?”
“難堪?”梁澤不明白局長怎么會用這個詞語。
“難道不是嗎?”羅奇峰氣定神閑,之前從昕玥和梁澤在會議上爭執(zhí)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人跟他匯報了,“那是因為什么?是因為她工作不力?”
梁澤只覺得自己很不爽,他不明白局長為什么會找這么個刺兒頭給他,“她處處針對我,不把我放在眼里,還當(dāng)眾指責(zé)我,這讓我這個隊長還怎么當(dāng)!”
“我就知道,”羅奇峰并不想聽梁澤抱怨,“你跟從昕玥的事已經(jīng)有人跟我匯報過了,我覺得是你跟她接觸太少,對她還不了解,”
“我怎么不了解她了?”梁澤覺得局長是在偏袒從昕玥,心里更是憋屈,“不是我跟她接觸少,而是她根本不跟我交流,”
梁澤越說越來氣,“羅局,你知道嗎,他到我們隊里后就很少跟人交流,每天都是埋頭看資料,看檔案,說話帶刺,那天抓人的時候,她居然站在一邊光看著不幫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看不慣!”
“梁澤,很多事呢,從昕玥是不會跟你說的,”羅奇峰在耐心聽完梁澤的抱怨后,覺得有必要讓梁澤知道從昕玥的一些情況,不然依照從昕玥的性格,是根本不可能告訴梁澤的。
“什么事?”梁澤不明白,羅局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感覺上從昕玥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
“今天我跟你說的,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告訴其他人,也不要去找從昕玥求證,不然從昕玥就真的不會跟你一起工作了,”羅奇峰了解從昕玥,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把她的情況告訴了梁澤,那么她一定會離開的。
“羅局你說吧,”梁澤越來越覺得從昕玥這個人是個有秘密的人了,連羅局都那么謹(jǐn)慎。
“從昕玥的父親也是刑警,”羅奇峰想了一會兒,慢慢開口,“她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她和她的父親,跟別人結(jié)婚去了國外,”
“其實從昕玥的父親并不希望從昕玥干這一行,可是她卻堅持己見,考上了專業(yè)大學(xué),還選修了犯罪心理學(xué),畢業(yè)后還申請去國外進修。在國外她進一步學(xué)習(xí)了犯罪心理,還拿到了博士學(xué)位,”
“這個你之前根本沒有跟我說過呀,”梁澤沒想到羅局會把從昕玥的家世透露給自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從昕玥很不喜歡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我一直沒有說,只是現(xiàn)在必須要讓你知道了,不然你們根本沒有辦法在一起工作了,”羅奇峰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梁澤,“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還有什么?”梁澤意識到羅局還有關(guān)于從昕玥更重要的秘密要說。
“從昕玥去了國外后,完全不受她父親的管束,”羅奇峰嘆了口氣,“她終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很快她就憑著自己的能力成為了側(cè)寫師里的佼佼者,還幫助過國際刑警破獲了多起惡性案件,她身上的傷疤就是那段時間留下的,”
梁澤有點不可置信,雖然之前就知道從昕玥在國際刑警干過,也見過她身上的傷,沒想到還真的是因為破案而留下的,想來她那些破案的過程也是相當(dāng)兇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