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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符瑾言這話一出,符夫人瞪了他一眼。
她養(yǎng)了陸云曉十幾年,對她的實力心中清楚得很,若她拿出十成功力,便是符巧兒再練個三年五載,也難望其項背。
可偏偏符瑾言將陸云曉跟符家都架了起來,這下陸云曉就是不想演,也得演了。
這個符瑾言到底想要干什么!
話說到這份上,陸云曉只得道:“恭敬不如從命?!?/p>
她轉(zhuǎn)身上了表演臺,沉氣落座,信手撥彈。
一曲高山流水,琴聲傾瀉而出,潺潺流水和巍巍高山仿佛展現(xiàn)在諸人眼前。
原本場上浮躁的氣息忽然就被琴音驅(qū)散了似的。
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琴聲之中。
唯有那一人。
陸云曉淡漠的抬頭,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似是無情,瞳孔中倒映著自己,卻泛著森冷的光。
完全不受琴聲影響之人,世間只有無心無情,亦或是至情至性之人。
楚賀璟,你是哪一種呢?
琴音乍停,眾人緩緩回過神來。
饒是心有不服者,此番也再無話可說。
場上久久無言。
“好!”
楚賀璟輕笑一聲,身形一閃落在陸云曉身前。
手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根簪子。
似是純銀打造,精巧至極。
他將簪子插在陸云曉發(fā)間,輕笑道:“此番來符家倒是不虛此行,此物便賞給陸小姐了。”
二人在表演臺上,靠的極近,旁人看來,就像是他將陸云曉摟進懷里一樣。
她身子不著痕跡往后躲了躲,和楚賀璟拉開距離。
“多謝王爺賞賜?!?/p>
底下的符瑾言卻是認(rèn)出了那根簪子。
他附到符城守耳邊低聲道:“父親,那根簪子乃是已逝的月妃遺物,莫非......”
符城守與他對視一眼,皆是驚疑不定。
恭親王與符家雖有一紙婚約,可今日觀楚賀璟的態(tài)度,似乎對符巧兒并不感冒。
倒是對陸云曉......
以恭親王陰晴不定,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若真認(rèn)定了陸云曉,怕是這婚約他不會認(rèn)。
屆時被退婚的符巧兒恐怕再議親便難了。
想到此處,符城守心里多少有些后悔,后悔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那般直接趕走陸云曉。
多養(yǎng)個女兒的事兒,怎就這般糊涂。
想到此處,符城守只得作出慈父模樣,笑道:“云曉不愧是我們符家養(yǎng)出來的女兒,聽聞陸家近來不大太平,若云曉愿意,符家永遠(yuǎn)為你打開大門?!?/p>
陸云曉心底白眼都要翻出天際了,還是牢記自己的人設(shè),皮笑肉不笑的回禮道:“多謝符大人厚愛,云曉擔(dān)當(dāng)不起,養(yǎng)育之恩將來定回報,如今云曉已是陸家女兒,陸家有難,云曉如何能拋棄親人,還請符大人莫要讓云曉為難?!?/p>
說罷,陸云曉不去看符城守的臉色,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席位上。
符巧兒妒火中燒,手背卻被輕輕拍了一下。
她抬頭對上符夫人的眼睛,頓時冷靜下來。
差點忘了,詩會將陸云曉叫來的目的了!
正好恭親王也在此處,待陸云曉露出丑態(tài),看她還有什么臉面見到恭親王!
想到那副場景,符巧兒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真摯了幾份。
她揮手,丫鬟素白端來“特別準(zhǔn)備”的酒壺,主仆二人對視一眼。
她端著酒杯走向陸云曉:“方才是妹妹不懂事,還請姐姐勿怪。說起來這些年妹妹流落在外,還是姐姐替妹妹在爹爹娘親面前承歡膝下,這杯酒,算妹妹敬姐姐的的?!?/p>
眾目睽睽之下,符巧兒算是把姿態(tài)放的極低。
陸云曉輕笑著接過酒壺,看似輕拿實則是搶在了符巧兒面前,給她倒了一杯:“不必客氣,今日的主角是妹妹,倒是我喧賓奪主了,該是我敬你才對。”
陸云曉給自己亦是倒了一杯。
“請。”
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雖與預(yù)想中有所不同,但符巧兒自己早已服下解藥,目的是讓陸云曉喝下酒壺里的媚藥罷了。
如今得償所愿,自然不會多想,一口飲盡后滿意的回了座位。
陸云曉剛坐下,秦若雪便迫不及待上前拉住她的手:“你怎么能喝她給的東西,定是沒安好心,會不會覺得身子哪里不舒服?!?/p>
她含笑搖頭,安撫的拍了拍好友手背:“無妨,如今輪到我請你看一場戲了?!?/p>
“嗯?”
秦若雪一頭霧水。
符巧兒安然在席位上坐下,便迫不及待等著陸云曉身上的媚藥發(fā)作,可不知為何,渾身上下都好似灼燒起來似的,甚至......有些癢。
“呀!大小姐,你臉......!”
符巧兒對自己的臉最是在意,當(dāng)即看向自己的丫鬟:“臉?我臉怎么了?”
素白像是見了鬼,盯著她結(jié)巴道:“臉......小姐臉上怎么起了這么多紅疹!”
符巧兒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臉,卻看到自己的手背上全是紅疹,奇癢無比,聯(lián)系到素白方才的話,可以想象到自己臉上也是這般猙獰景象。
當(dāng)即不受控制的大叫出聲。
場上女眷正在偷偷看恭親王,被這聲尖叫吸引了目光,看過符巧兒的臉后卻都花容失色。
“符大小姐的臉上怎會潰爛成這樣!”
“全是紅疹子,有的還破了在冒酸水......嘔......”
“你別說了,好惡心!”
陸云曉似是無意的皺了皺眉:“符大小姐這癥狀,我似乎在一本古籍中見過,這些紅斑似乎是病瘡,若不及時救治,很快便會變成腫塊全身肌膚潰爛發(fā)膿。”
對于女子而言,便只是臉部潰爛已是要命,若渾身都這般,倒真的不如死了干凈。
符夫人聞言怒斥道:“云曉,你不懂醫(yī)術(shù),勿要胡言亂語,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請府醫(yī)過來!”
素白被這么一吼,也回過神來,顫顫巍巍的跑出去找府醫(yī)。
楚賀璟拍了下衣袖,輕笑道:“巧了,本王也見過那本古籍,陸小姐所言有差,這種病瘡可是會傳染的?!?/p>
此話一出,周遭的千金貴婦皆下意識后退了一步,誰也不想染上這種惡疾。
“城守夫人,今日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家里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對對對,我家里也有事。”
縱使符夫人再怎么掩蓋,不一會的功夫人都跑沒了。
符城守臉色深沉,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走到了楚賀璟的身邊。
“王爺,您看這病要是真有這么嚴(yán)重的話,還請您移步,莫要招染上才是?!?/p>
在他們身后,秦若雪緊緊拉著陸云曉的手。
她怕的不行,又不想扔陸云曉自己在這,才強撐著沒有走。
“云曉......真......真的會傳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