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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隔天,橫濱到鐮倉市的電車上,我和神成亂步并排坐在一起。
時不時扭頭看他眼,神成亂步始終正襟危坐,似乎有點(diǎn)受不了我的眼神了,他刻板的面孔,逐漸露出一絲尷尬神色。
這家伙無論何時見到,都帶著墨鏡,雖然看不到眼睛,會讓人很難察覺到對方的內(nèi)心,可一些細(xì)微的微表情,還是出賣了他尷尬的心情。
“陸成?!浅1?,我的......銀行賬戶被凍結(jié)了,所以......”
我面帶笑容,笑瞇瞇的點(diǎn)點(diǎn)頭,同時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示意他不用繼續(xù)說下去了,但我心中臟話已經(jīng)快漫過太平洋了,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被半強(qiáng)行的拉來當(dāng)苦力也就算了吧,最奇葩的是連坐電車的票錢都是我出的。
一個黑社會混到連買電車票的錢都沒有,你好意思說自己是黑社會嗎?
由于要外出,昨晚我去跟小叔打了招呼,神成亂步一直跟到病房門口才止步。
當(dāng)時我怕被神成亂步發(fā)現(xiàn)我亂說話,就沒敢直接跟小叔說別的。
不過我當(dāng)時一直拼命給小叔使眼色,想要告訴他我被壞人威脅了。
可氣人的是,平時精明無比的小叔,半天愣是沒看懂我的眼神,回頭還問我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要不要去檢查下?
我被氣得想吐血,又沒法說別的。
到最后小叔只知道我要外出辦事,可能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小叔還夸我干勁十足,只要有這種精神,好好拼上幾年,肯定能攢夠老婆本,他讓我只管去辦事,這邊他自己能照顧自己,就把我趕走了......。
于是乎,我毫無抵抗力的就隔天跟著神成亂步趕往鐮倉市了。
我不知道這家伙干了什么事,連銀行賬戶都凍結(jié)了,只知道鐵定不是好事就對了,我也不敢問,我也不敢說,只能這樣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著走了。
一路上,我無心看窗外的風(fēng)景,心底演練了無數(shù)次,把神成亂步按在地上狠狠摩擦的場景。
如果我能打過他,絕對立馬就把想法變成現(xiàn)實(shí)。
為什么要去鐮倉,神成亂步?jīng)]跟我說,只說要解決他身上詛咒的事情,只能先到鐮倉,到時他會把詳細(xì)情況告訴我,現(xiàn)在比較急,而且事情比較復(fù)雜的原因,只能到了那里之后再說。
“鐮倉啊......”看向窗外我自語了一句。
“陸成桑,你說什么?”神成亂步詢問。
“沒什么。”
我有氣無力笑笑,當(dāng)然不可能說出心里的想法。
說實(shí)話,對鐮倉這地方,我也挺感興趣的,原因很簡單,《灌籃高手》就是在鐮倉取景的,有機(jī)會的話說不定還能去‘湘北高中’看看。
上學(xué)那會我可是很迷這部動漫的,既然要去鐮倉,肯定會想到《灌籃高手》,我也理所當(dāng)然會感到躍躍欲試。
然而讓我頭疼的是,到鐮倉之后,我只看到一眼鎌倉高校站旁的平交道,也就是片頭曲櫻木花道和晴子相遇的電車站臺位置,之后我就毛都沒看到了,一下電車,我就被行色匆匆的神成亂步帶走了......。
一路上雖然我也在努力記著地方了,好抽空告訴小叔我在哪。
可我才剛來日本沒多久,除了小叔住處和醫(yī)院,別的地方對我來說,壓根是兩眼一抹黑,根本分不出哪是哪,也就只能跟著神成亂步走,這讓我多少有點(diǎn)懷疑,萬一這家伙把我賣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下了電車之后,跟著神成亂步走了陣,這家伙居然直接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后低聲報了個地名,就沉默不語了。
我頓時有點(diǎn)慌了。
小叔跟我說過在日本需要特別注意的一些事項(xiàng),除了醫(yī)院之外,就重點(diǎn)提過出租車。
他說在日本盡量乘電車和公交車最好,沒有這些的話那就盡量靠腿吧,出租車最好別坐,因?yàn)檫@邊的出租車賊貴......。
神成亂步買電車票的錢都沒有,這會坐出租車,那等下還特么不得我付錢?
“那個神成啊......”
“叫我亂步就好。”
“好吧,亂步桑,不是很遠(yuǎn)的話,不然我們直接坐公交車,或者走過去?”
“有點(diǎn)遠(yuǎn)?!?/p>
還有點(diǎn)遠(yuǎn)?
神成亂步一開口,我差點(diǎn)沒哭出來,這都特么什么事?。?/p>
逼我打白工不說,還要我出車費(fèi)?
之前做靈媒雖然也賺了點(diǎn)錢,可除去日常開銷,我還是個窮光蛋啊,你要劫不能劫個有錢的主,你劫個窮吊絲算怎么回事?
我拼命捂著錢包,手都在打哆嗦,這可是我的老婆本??!
上車后神成亂步就不出聲了,一直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guī)状蜗腴_口,看到他腰間鼓起的短刀,最后又實(shí)在沒敢出聲......。
出租車越開越遠(yuǎn),走出一段距離,我留感覺有把鈍刀子在心頭上割了一刀。
大概一個小時后,出租車到了一處偏僻地方,我是徹底不知道在哪了,神成亂步讓司機(jī)稍等,就直接下了車,我看他一走,立馬狂喜起來,正想讓司機(jī)帶我回去,可一想又不對勁。
這家伙知道我小叔的作坊在哪,我跑能跑哪去?
這不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局面嗎......。
神成亂步進(jìn)了一棟民宅,片刻后,他和一個穿著和服,長得挺漂亮的三十多歲日本婦女走了出來,我正暗自猜測兩人的關(guān)系,婦女到了出租車邊付了車費(fèi),神成亂步則示意我可以下車了。
我松了口氣,還好,保住了一部分老婆本。
“您好,您就是橫濱來的那位靈媒吧?”
婦女向我躬身,神成亂步則低聲對我說:“這位是我組長的妻子,加藤百香?!?/p>
組長?也就是神成亂步老大的老婆?
我有些納悶,一時間沒搞清楚情況,但還是連忙回禮自我介紹。
“之前的事情,我聽亂步君說了,您是一位有靈力的靈媒,這里的一切都擺脫您了?!?/p>
亂步君?叫的挺親切嗎?我心中嘀咕,偷偷看了神成亂步一眼,‘君’這個稱呼,在日本是關(guān)系親密的人才會這么稱呼的,通常大部分正式場合都是以‘?!瘉矸Q呼。
看神成亂步一副不茍言笑的正經(jīng)人模樣,沒想到私下倒是挺猥瑣的。
叫的這么親切,莫不是這家伙把自家大哥給綠了?
我多少有些惡意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