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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程煜揭齊王老底
清淺、齊王、高國舅三人齊齊看向程煜拿出來的禮品,只見四四方方一個巴掌大小的紙包上還綁著一張紅紙條,紅紙條上工整地寫著三個字:桂花糕。
齊王一頭黑線,指著那包桂花糕問:“皇兄,這是你精心挑選的禮品?”
程煜點(diǎn)頭,“是??!”
高國舅順鼻子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嘀咕:“這還真是份薄利,不怎么成敬意?!?/p>
清淺已經(jīng)徹底無語,腦海中反復(fù)想象著連同這份桂花糕一起將程煜踢下樓去的場景。
這個死斷袖,他來做什么?不會真的對自己這張臉感興趣吧?可自己現(xiàn)在是申屠衡,這該死的長皇子到底對弟弟安了什么壞心思!惡心!
“這桂花糕很好吃的!再說了,禮輕情意重嘛,你們也知道,自打本宮被廢,那供饗少得可憐,莫說貴重禮品,就是平時填飽肚子都成問題。說實(shí)話,其實(shí)本宮今日是來蹭飯的,本宮覺得申屠將軍還不至于摳門到多添一雙筷子都不舍得吧?”
清淺故意看向別處,冷冷道:“殿下怕是找錯了東家,今日的接風(fēng)宴是齊王殿下做東?!?/p>
程煜聞言,立馬一拉齊王的袖子,可憐巴巴地問:“皇兄蹭你一頓晚膳,二弟不會生氣吧?”
“怎么會,皇兄請入席,我叫人添一副碗筷便是?!?/p>
齊王借機(jī)做了個請的手勢,甩開了程煜的拉扯,隨后又對清淺和高國舅道:“我們也坐?!?/p>
齊王、高國舅、清淺先后重新入席坐下,而程煜卻在桌邊走來走去,眼睛盯著桌上的菜品,似乎在研究什么。
“皇兄還在轉(zhuǎn)悠什么?你不是餓了么,快坐下吧?!?/p>
“二弟,本宮想坐你那個位子!”
齊王扭頭看了看旁邊的清淺,又回頭看了看程煜,十分不耐煩地問:“皇兄到底要做什么?”
“吃飯??!通過本宮的觀察,發(fā)現(xiàn)桌上好吃的菜都離你那個位子近,二弟,你往邊上挪挪,讓皇兄坐過去?!?/p>
不等齊王答應(yīng),程煜已經(jīng)上手去拽。
齊王不想動,卻被程煜連人帶椅子拉到了一邊,隨后程煜順手抄了一把椅子硬擠了進(jìn)去,正好坐在清淺與齊王中間。
齊王已經(jīng)怒火中燒,臉都被氣青了,而程煜仿佛火上澆油一般問他:“二弟,皇兄就想吃點(diǎn)好的,解解饞而已,你這個位置就是好,擺的都是皇兄愛吃的菜,不過皇兄坐這里可能會礙著你和申屠將軍講話,二弟你不會生氣吧?”
“皇兄,我不氣,你吃好!只不過食不言寢不語,還請皇兄好好吃飯?!?/p>
雅間中頓時安靜下來,無人說話,只有程煜情緒高漲地吃吃吃。
齊王心里憋悶得夠嗆,雖然他現(xiàn)在十分看不上這個皇兄,但在外面,當(dāng)著外人,面子上總要過得去才行。
原本齊王想請申屠衡牽線搭橋,有機(jī)會與申屠小姐見上一面,留個先入為主的好印象,也順便瞧瞧清淺到底是什么脾氣,樣貌合不合自己的胃口。
可是程煜在場,這話就不方便說了。
然而齊王有話不方便說,程煜卻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程煜:“二弟,春柳姑娘還好嗎?”
靜默之中程煜突然發(fā)問,齊王一愣,“什,什么春柳?”
“就是懷樓的頭牌歌妓春柳姑娘?。÷犝f你可喜歡聽她唱曲兒了,聲聲都戳在你的心尖尖上,你不是還說過要為她贖身,接她進(jìn)齊王府,還要給個名分什么的?”
“你別胡說!造謠!這都是謠言!”
齊王頓時急了,萬沒想到程煜會突然接自己的老底,于是慌張地看了一眼清淺,見對方面色陰沉地盯著自己,連忙辯解:“小侯爺莫要聽信了謠言,本王是常來這懷樓聽曲賞琴,卻也不過是附庸風(fēng)雅,從未有過逾矩之事?!?/p>
清淺不自然地扯扯唇角,露出一個并不好看的微笑,頷首道:“殿下不必同臣下解釋這些?!?/p>
“不不不,一定要解釋清楚,你可千萬不能信那些無稽之談!”
高國舅假裝嗓子不舒服,輕咳了兩聲,情緒激動的齊王忽然回過味兒來,連忙把后面的話都憋了回去。
“妒能害賢之人常有,齊王殿下風(fēng)姿綽約,常有女子一見傾心,難免引來風(fēng)言醋語,心明眼亮之人自是不會信的。”
高國舅云淡風(fēng)輕地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程煜聽完這話點(diǎn)點(diǎn)頭,“國舅爺所言極是?!?/p>
齊王暗暗松了一口氣,端起酒杯送到唇邊,可下一秒,程煜又向他問道:“那被你擄去的司音姑娘可還活著?”
“吭哧”一聲,齊王一口酒噴出了一半,還有一半嗆得他“吭吭”的咳嗽。
程煜連忙放下筷子給齊王拍背,一副好哥哥心疼弟弟的樣子嗔怪:“又沒人和你搶,慢慢喝,這么大的人了還是如此孩子心性?!?/p>
齊王氣得一揮胳膊,擋開程煜的手,邊咳邊道:“不勞皇兄費(fèi)心!”
程煜卻并不打算就此打住,抻著脖子繼續(xù)八卦:“你們知道司音是誰嗎?司音姑娘是咱們大魏排名第二的琴師,去年路過京城,聞琴聲尋到了南院,當(dāng)時就在這懷樓大堂中,司音姑娘以一敵二十與南院眾琴師斗琴,那場面可堪稱盛況,最后司音姑娘勝出,贏走了南院東家收藏的名琴‘繞梁’?!?/p>
“皇兄,你嘗嘗這個雞腿……”
齊王試圖拿菜堵住程煜的嘴,可程煜抬手接過雞腿,嘴上依舊沒停。
“聽說斗琴之日二弟也在,他一眼便看中了司音姑娘,說是要請司音姑娘到府上小住,方便一起闊談音律,司音姑娘不肯,當(dāng)天便有人看見司音姑娘被人當(dāng)街擄上一輛馬車,那馬車還正巧是齊王府的。”
“不是!不是本王……”
齊王急的噌一下站了起來,腿撞得椅子叮咣作響。
“不是二弟派人做的?”
“不是!當(dāng)然不是!”
“噢!那一定是你府上的奴仆背著你干的!你回去好好過問,聽說年前有人在亂墳崗看到了一具女尸,身形樣貌和司音姑娘極其相似,就是沒了十根手指……”
“皇兄!你今日到底是來做什么的?在申屠將軍面前如此詆毀二弟又是什么居心?”
“二弟,你此話講得可是喪良心了,皇兄何曾詆毀于你?今日皇兄不過是蹭了你一頓飯而已,你便說皇兄詆毀你,是不是太小氣了?皇兄如今這般境地,還能有什么居心?不過是沒拿申屠將軍當(dāng)外人而已。大家都是男人,二弟你也是詩酒風(fēng)流之人,有些風(fēng)流韻事不是更顯得你翩翩瀟灑?”
“呵呵!”高國舅忽然發(fā)笑,“我看今日長皇子殿下不是來吃飯的,倒像是來搗亂的?!?/p>
“沒有沒有!本宮可沒有這個心思!”
程煜著急擺手否認(rèn),放下雞腿和筷子,連忙辯解道:“高國舅莫要幫著親外甥來潑本宮的臟水。若本宮有心敗壞二弟,何故要說那些名伶佳人與二弟的風(fēng)流傳言?直接說二弟和齊王府上十六個通房丫頭,還有和國舅夫人娘家的侄女私會等隱秘之事豈不來得更快,何故去聽傳那些別人編來的故事?”
說到此,程煜故作不小心的樣子連忙捂嘴,“哎呀!不小心說漏嘴了,二弟你不會生氣吧?”
“啪!”齊王氣得一拍桌子,指著程煜的鼻子道:“本王看你今日就是來搗亂的!”
“哎呀呀!本意是想夸你風(fēng)流瀟灑的,卻是國舅爺再三誤會皇兄,方才一著急,不小心說錯了話,剛才這兩句怪皇兄失言了,皇兄自罰三杯,二弟莫生氣!莫要和皇兄一個廢太子計較!”
說完,程煜也站起身,滿臉誠懇和歉意,一手端杯一手斟酒,連飲了三杯。
“二弟別生氣了,皇兄最近腦子都是亂的,什么話你愛聽、什么話你不愛聽皇兄都不明白了,這罰也罰了,你若還不解氣……”
程煜故意揚(yáng)高音量,大聲喊給樓下人聽:“二弟你打皇兄一頓也行,皇兄保證不會告訴別人你打過我,只要你能消氣,只要讓皇兄今日吃上一頓飽飯,皇兄給你跪下也行!”
說著話,程煜低頭撩袍,做了個要跪的假動作,齊王自然不敢讓他當(dāng)眾給自己下跪,連忙扶住程煜,咬牙道:“皇兄你喝多了!莫要撒酒瘋在此折煞二弟!”
便一把將程煜按回到椅子上去坐。
明明自己被氣得半死,還不能發(fā)作,齊王手都在抖,卻不得不強(qiáng)顏歡笑地沖樓下眾人道:“皇兄喝多了,不必在意,你們繼續(xù)!”
說完再一回頭,剛剛還苦苦哀求他原諒的程煜,已經(jīng)開始津津有味地啃雞腿了!
高國舅忽然起身,向齊王和程煜拱拱手,“二位殿下,申屠將軍,恕老夫年事已高,精神不濟(jì),實(shí)在是有些倦怠,所以告請?zhí)崆巴讼?,請勿見怪。?/p>
清淺:“國舅爺請便?!?/p>
齊王不懂舅父為何突然提前離席,卻不方便當(dāng)眾問明,只是與對方對了下眼色,便道:“舅父既然身體不適,便先回府休息吧,明日本王再派人去探望?!?/p>
“有勞殿下掛懷,老夫惶恐?!?/p>
程煜啃完了一個雞腿,又去扯另一個雞腿,一邊扯一邊說:“高國舅慢走,年紀(jì)大了,就多吃點(diǎn)好東西補(bǔ)補(bǔ),回頭讓二弟給你送幾筐上等人參去,二弟府上應(yīng)該備了不少?!?/p>
幾筐人參,這聽起來就不像人話,還暗地里把二人都損了,高國舅卻并未發(fā)作,只頷首道:“也多謝長皇子殿下費(fèi)心了?!?/p>
說完,高國舅離席,邁步下樓。
好一出鬧劇,真是無聊又熱鬧!
清淺嘆了一口氣,也站起身來抱拳道:“二位殿下,臣下吃酒吃得有些醉了,十分頭痛,先行告退,今日多謝齊王殿下費(fèi)心安排,臣下改日拜謝?!?/p>
齊王:“淳義賢弟留……”
程煜:“站??!”
不等齊王挽留的話說完,程煜冷聲叫住清淺。
清淺早已不耐煩,語氣十分不好地反問:“殿下叫我站住想做什么?”
說完,清淺背在身后的拳頭已經(jīng)攥出咯嘣嘣的骨節(jié)聲。
“二弟今日如此用心為你設(shè)宴,菜還沒吃幾口你就要走,你走了,這宴席就散了,豈不是太不給齊王殿下面子?不給齊王面子就是不給皇室面子,申屠衡,你不要仗著手握兵權(quán)就不識好歹。”
“臣下不敢不識好歹,而且西北軍的兵權(quán)也不是申屠衡的,是當(dāng)今圣上的!長皇子殿下你到底何意?”
“本宮自然是要為自家二弟出頭……”
眼看著兩人好像要打起來,齊王有些緊張,而且程煜把自己推出去當(dāng)借口,今日若真打起來,再傳到皇帝耳中,自己肯定也脫不開關(guān)系,而且今日設(shè)宴規(guī)格早已超出禮部的規(guī)制,若是追究……
齊王連忙上前隔開二人的對峙,沖著清淺笑道:“皇兄吃醉了酒,小侯爺莫要與醉鬼計較,既然你身體抱恙,那便先回去休息,只是今日的接風(fēng)宴禮數(shù)不周,是本王沒有安排妥帖,改日!改日本王再擺一次酒宴,向小侯爺賠不是?!?/p>
清淺抱拳:“殿下不必如此,今日的接風(fēng)宴實(shí)在是太過隆重,是衡無福消受,還請齊王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追究臣下的失禮之舉,臣下告辭!”
言罷,清淺轉(zhuǎn)身便走,和程煜突然又喝一聲:“你站?。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