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點(diǎn)眾小說APP
體驗(yàn)流暢閱讀
第14章
艱難萬險的離家
等一行人燒香祈?;氐胶罡?,陸夫人的那個侄子才到,連個擦肩而過都沒有。
他逛了一圈都沒找到人。
最后,聽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
說一個梳了婦人發(fā)髻的女子,差點(diǎn)從石階上跌下去,好在被一位相貌堂堂的郎君給救了。
他當(dāng)故事說給姑母聽,陸夫人擺了擺手。
珍姐兒越發(fā)不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里了。
竟然讓侄子白跑一趟。
看來是要好好敲打一番了。
時間一晃到了三月初,府里風(fēng)平浪靜,裴殊瑾也沒泄露寧安侯老夫人爬墻離家的不雅之舉。
陸珍珠就琢磨著再走一次。
她特意打聽好裴殊瑾在梧桐院,爬上墻頭,看里頭的燈已經(jīng)熄滅了,才放心的下來。
這回一切都很順利。
正當(dāng)陸珍珠準(zhǔn)備拉開大門,奔向自由的時候。
身后突然響起裴殊瑾的聲音。
“陸珍珠,你又來看月亮了?”
得,這下完蛋,連老夫人都不叫了。
陸珍珠看著差一點(diǎn)就要被推開的門,只好再一次認(rèn)命的轉(zhuǎn)過身,驚訝的看向裴殊瑾。
“我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陸珍珠意圖用夢游糊弄過去。
裴殊瑾卻看透了她的把戲,斜眼看了她身后的包袱一眼,調(diào)侃道:
“我瞧你精神的很?!?/p>
裴殊瑾雖是文狀元,卻文武兼修。
聽到外頭有動靜,怕是賊人,就出來看看。
沒想到他又看到了陸珍珠。
她差一點(diǎn)就打開梧桐院的門出去了。
若有不長眼的看見,八百張嘴也說不清。
“唉,裴修撰,你們這些讀書人,肯定是不信鬼神之說的,但我是真的夢到了侯爺?!?/p>
陸珍珠在心里告罪一聲。
對不住了侯爺,再讓我利用你一次。
“他戎馬一生,從未領(lǐng)略過我朝的大好河山。心中遺憾,托夢給我,讓我代他完成。”
裴殊瑾擺明了不信她的話。
陸珍珠伸出手來,指天發(fā)誓。
看他還是一副你說你的,我就是不信的樣子。
她忍不住走近了一點(diǎn)。
陸珍珠拽著他的手?!安恍拍忝?,心跳正常,一點(diǎn)沒快,我發(fā)誓沒說謊?!?/p>
對不起了諸天菩薩,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
就撒這一次謊。
裴殊瑾這丫的,不好糊弄啊。
裴殊瑾嚇得甩開陸珍珠,“你怎么……”
她怎么一點(diǎn)防備之心都沒有。
不,不是。
白日里,不對。
是夜深只有他時,她才輕浮,好不自重。
“老夫人還是趁著這時候沒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快些回去吧。”
裴殊瑾微微低頭看向陸珍珠。
他的眼中,還帶了兩分警告。
“如若不然,在下就告訴世子?!?/p>
裴殊瑾擺明了不會通融。
甚至于,更是丟了對她的幾分憐惜。
因?yàn)?,寧安侯老夫人偷溜出走,和靈堂困乏以及偷吃東西比起來,可嚴(yán)重多了。
“裴殊瑾?!标懻渲橐采鷼饬?。
“那你就去告訴他好了。”
“讓他知道,是你我夜半三更在梧桐院私會?!?/p>
陸珍珠昂著頭,咬著嘴唇。
但她的耳朵卻一直等著裴殊瑾投降的聲音。
她知道這次對峙中,她是占了下風(fēng)的。
但看裴殊瑾是個正人君子,陸珍珠就打賭裴殊瑾只是嚇唬她,想讓她趕緊回去。
果然,裴殊瑾嘆了一口氣。
他哪里敢去告訴世子。
她在或不在,他都解釋不清。
但他仍不會允許陸珍珠離開,卻放緩了語氣。
“回去吧?!?/p>
陸珍珠不由得想到秦氏走的頭一天。
雙桂說她派了人給裴殊瑾送禮,但被這個男人給退回去了,說是無功不受祿。
陸珍珠聽了,只覺得裴殊瑾是個傻子。
秦氏明擺了是用送禮探口風(fēng)。
若裴殊瑾收下,依著秦氏不要臉的勁頭,估計(jì)走的那天就讓叔父去提醒他提親六侄女了。
說起來,六侄女是那種,你說什么,她就做什么的人。
是個好養(yǎng)活,也省心的人。
不像四侄女,把自己當(dāng)祖宗了。
每天糕點(diǎn)茶果,燕窩銀耳吃不停。
活一個沒見做。
陸珍珠有心修理她。
昨兒因著四侄女婿還有公務(wù),一家子要先行一步回去,陸珍珠特意給了四侄女一個匣子。
說是出嫁在外不容易,給她的體己錢。
陸珍珠特意加重了最后三個字。
她特意打聽了,四侄女在婆家一向死要面子。
外人都說寧安侯府富有,只會覺得陸珍珠貼補(bǔ)了二房侄女,送了莊子田契等好東西。
實(shí)際上,里頭是四侄女這些日子花費(fèi)的賬單。
五六天的時間,竟是花了五百兩。
比現(xiàn)如今寧安侯府半個月的花銷還多。
賬單沒署名,依寧安侯府的實(shí)力,誰會信這是她陸珍珠給的,四侄女只能打腫臉,充胖子。
這個暗虧,四侄女是吃定了。
指不定還得吃糠咽菜,填補(bǔ)這個窟窿。
裴殊瑾看到陸珍珠由生氣到傻笑,咧開嘴笑的牙齒都看到了,一點(diǎn)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都沒有。
但她到底在笑什么,裴殊瑾怕人傻了。
“老夫人,你沒事吧?”
他還伸出有些冰涼的手,想看看她是不是發(fā)燒了。
多虧的陸珍珠及時回神,后退了一步。
陸珍珠一臉防備,怕他要動武。
“你真的沒事?”裴殊瑾伸回手,琢磨著,她應(yīng)該是這些日子忙侯爺喪儀的事,給累壞了。
“我好的很?!标懻渲榕牧伺男馗磁崾忤坪踯浕艘稽c(diǎn),立刻順桿爬的和他說道:
“你覺得這夢荒誕,但我卻要信個萬一?!?/p>
“你最是敬佩夫君,忍心他遺愿落空嗎?”
我是繼室進(jìn)門,京城人盡皆知。若正大光明出這個門,誰能同意。不如先斬后奏。”
說到動情時,陸珍珠都想掉兩滴眼淚了。
陸珍珠手往后,想趁其不備掐自己一下。
到底還是裴殊瑾先看出來,放柔了聲音。
“你還是別掐了,哭不出來,別用這種法子?!?/p>
裴殊瑾的禮教規(guī)矩,并不允許他答應(yīng)。
月朗星疏,三月初的天,已經(jīng)暖了不少。
兩個人就這么沉默著,誰也沒說話。
這一次,是裴殊瑾先開口了。
“深夜宵禁,你可能躲過金吾衛(wèi)巡邏?”
“你要走遠(yuǎn)路,戶籍路引可帶了?”
“你這身裝扮,實(shí)在容易看出是女扮男裝,外頭不比府中安全,遇上了劫匪流氓怎么辦?”
他說的話,每個字都飄到了陸珍珠耳朵里。
從溫柔質(zhì)問,到擔(dān)憂她的安全。
她還真沒想到宵禁和戶籍路引的事。
鬼知道還有這玩意啊。
她那邊只需要帶手機(jī)和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