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三月三上巳節(jié)，春光乍暖，院中的一樹梨花開得沸沸揚揚，如團團云絮，在和煦的微風(fēng)里漫卷漫舒。我換上輕薄的湘妃色綾子小菊花紋對襟衫，配著青蓮色撒花紗裙，又給十四穿上紺色銀絲暗竹紋箭袖長袍，腰間掛上金銀牌等諸小玩意兒，前腳后腿的伺候。

十四見我大費周章，遂問：“今天是何好日子？”

我后退兩步，上下將他打量一番，平素他在家中不甚講究，青衫布衣也不計較，沒得半點兒王公貴族的臭架子，好不容易尋個借口給他打扮打扮，果然身姿氣魄不減當(dāng)年，且還多了許多耐人尋味的滄桑韻味。我看著歡喜，替他撫平肩上褶皺的當(dāng)口，不禁往他頰邊親了一口。逗得他愣了愣，又輕嗤一笑，傾耳細聲道：“輕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