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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卻說楚劍雙在蒙山過了幾日找不見李焉,眾兄弟都來問,楚劍雙也不知道,又過了幾日,楚劍雙自覺日久要回沖遠(yuǎn),眾兄弟都來拜別,有兄弟臨別時勸楚劍雙曰:“劍雙仁名天下盡知,若能再起山東人馬,號召舉義,神州之事尚未可知,若劍雙果然有心,眾兄弟愿效犬馬之勞?!背﹄p拜謝而別,并無此心。且說林霜前往蒙山,因為不認(rèn)識路,遂耽擱日久,連日陰雨,道路也不好走,入了幾座大城尋人問地,方知蒙山所在,又至荒郊野外無人可問,每日煩惱,只在安丘境內(nèi)打轉(zhuǎn),尋不出路,一日正無計可施,向天祈求楚劍雙平安,尚未完畢,這事說來湊巧,見前面一人不禁喜出望外,你道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楚劍雙,當(dāng)時歡天喜地,上前相見,楚劍雙吃了一驚,曰:“子荷緣何在此?”霜曰:“子荷尋的哥哥苦,不問別的,只問那李焉現(xiàn)在何處?”劍雙曰:“這我不知道,濟(jì)瑜在蒙山聚會,夜晚喝不得酒,因此早歇,旦日便不見了,你問這個么?”霜曰:“那個李焉哥哥以為是好人,誠心相待,不知他是個沒心肺的,是白祿派來的細(xì)作,要偷哥哥的祥云劍,因為被我知道了所以姐姐要我來告訴?!背﹄p聽聞吃了一驚,尋思半響有九分不信,又因劍不曾丟了,曰:“子荷從哪兒知道的這件事?劍好生生的在我手里,不曾丟了,又冤枉了罷?”
霜曰:“我也正要問哥哥,不想劍不曾丟,倒是好事?!眲﹄p曰:“許是你又錯怪了先生?!彼唬骸靶£P(guān)姐姐在山林我放心不下,哥哥與我同回,得保姐姐無事?!背﹄p從之,與林霜同回,適逢丁裴又來,楚劍雙返身迎接,裴曰:“諸兄弟所說劍雙豈有意乎?”劍雙曰:“別遠(yuǎn)何故取笑?”裴曰:“實在想念濟(jì)瑜,請與劍雙同回,好吃孩子的滿月酒?!背﹄p大喜,與丁裴同回,尚未進(jìn)林,忽見小股人馬不時巡邏,楚劍雙心疑,想著慕容非遂倍行趕路,至安逸堂呼喚慕容非名字,不見人出,楚劍雙跑了進(jìn)去見堂內(nèi)沒人,林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圍繞著屋子四處喊,三五圈也沒人應(yīng)。
楚劍雙心急如焚,不敢怠慢,霜曰:“莫不是白祿知道哥哥不在又殺回來了?”楚劍雙心慌意亂,想起林外有人不禁氣急敗壞,取劍要去廝殺,正要動手忽聽遠(yuǎn)方喊曰:“哥哥且休動手。”眾人看去是林雪,霜曰:“子柔,小關(guān)姐姐去了什么地方?”雪曰:“我也不知道?!彼唬骸俺隽耸裁词履闱壹?xì)細(xì)說?!毖┰唬骸敖憬阕吡瞬婚L日子那李焉便回來,一日我與他說話,他說姐姐回來了,我一回頭他一棍把我打昏了扔在山洞里,今日才醒過來,回來便見著姐姐,其中經(jīng)過我實在不知道?!绷炙犅劜唤瓘男钠?,大罵曰:“把小關(guān)姐姐托付與你,你是怎么照顧的?若姐姐有事看你怎么是好?”林雪在旁邊惴惴哭泣,還不得聲,裴曰:“放心,小關(guān)武藝不在劍雙之下,來了人也奈何不得。”霜曰:“姐姐生產(chǎn)日子到了,便是來個文人也能虜了去,還說什么武藝?”旁人未言,又曰:“至此這般無法,不如去尋向研哥哥來出個對策?!?/p>
楚劍雙聽聞悶悶不樂,取劍出林把那巡邏人都捉了來,你道那巡邏人是誰?正是楊瓊要尋找慕容非下落,因為不識路卻在林中閑走,被楚劍雙生捉了,問曰:“汝是甚人?我們自在做事,與汝何干?”劍雙曰:“你且說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瓊曰:“打死也不說。”楚劍雙就要動手,眾人都勸,因此罷了,當(dāng)時找了幾日只是找不到,又不見李焉蹤跡,問林霜曰:“你是怎么知道那李焉是白祿的細(xì)作?”霜曰:“李焉的床下有封親筆寫給白祿的信,被我看到了因此知道?!眲﹄p曰:“濟(jì)瑜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若真是白祿的細(xì)作如何會有信在夾縫里,莫不是假的?”又尋思曰:‘若是假的,因何無了小關(guān)蹤影?’林霜生氣曰:“哥哥好不懂道理,李焉若不是白祿的細(xì)作,如何把子柔敲昏了?如今蹤跡皆無,哥哥尚不能報仇還在這里偏袒,是什么道理?”
楚劍雙大怒,霜曰:“李焉先知哥哥要去蒙山聚會,然后叫白祿返回以安哥哥的心,后與哥哥同往,再不辭而別,返回山林虜了姐姐,正要哥哥拿劍去換,想必如今那李焉正與白祿在靈山歡聚,只等哥哥拿劍交換,這個倒沒什么,卻是苦了姐姐生產(chǎn),又苦了孩子?!闭f罷哭泣,楚劍雙越聽越怒,暴跳而起,正要去靈山報仇,忽聞林雪來到,手中拿著一封信,是慕容非親筆寫的,楚劍雙自取來看,其信中曰:“李焉奸賊,心思縝密毒辣,今賺我在此,我走脫不得,留信與丈夫訣別,若有朝一日不在定是李焉所為,小關(guān)死不足惜,丈夫定要取回孩子撫養(yǎng)長大,切記不要報仇雪痕,致使孤子無父無母?!背﹄p尚未看完便很得咬牙切齒、手指抽筋,那腿貌似不聽使喚。
扯紙一走比馬跑的快,丁裴急忙勸曰:“劍雙不可胡來,白祿雖不足道,但其身為人主,神州百余城市皆有千軍萬馬,若僅憑一人之力徒勞無功,早間兄弟所言,劍雙有心,眾兄弟盡皆相助,若為一己之仇與蒼山為敵,只是成了匹夫之勇,何有顏面面對天下英豪,劍雙若想報仇請等待時日,與眾兄弟商量,能平復(fù)神州,萬望三思。”劍雙曰:“白祿與我之仇不共戴天,若不能親手?jǐn)刂?,有何面目去見小關(guān),你且讓開?!彼唬骸案绺绮豢沙哑シ蛑拢£P(guān)姐姐信上明言不要哥哥報仇,能撫孤子成人,姐姐方死無恨,今日縱有沖天之怒,暫且停息,商量計策在行不遲?!背﹄p不聽,眾人攔不住,又沒楚劍雙跑的快,因此錯過,林霜默然,不禁想起李柔好心來勸,楚劍雙不聽以致如此,裴曰:“劍雙小關(guān)情誼無人可越,我三人如何攔得住?我先去蒙山搬五俠來,可保劍雙平安,白祿陰險毒辣,劍雙如此沖動恐朝不保夕,我這就走?!?/p>
楚劍雙往靈山趕路,二十幾日的路十日便到,可見其恨甚矣,到達(dá)靈山腳下,初至塘河城外,在城下大喊,城上只是不開門,楚劍雙大怒,使一劍斬關(guān)落鎖,城門大開,城內(nèi)大驚失色,城主李賜慌忙阻止人馬,未及問話楚劍雙早到,一劍將李賜砍翻,其余人等大驚失色,慌忙跑路,早有消息告訴藍(lán)讓,藍(lán)讓聽聞李賜被殺,當(dāng)時喪了膽子,收拾家眷,帶上金銀細(xì)軟連夜而逃,一夜奔走二百里,楚劍雙殺出連城至靈山腳,山上軍人聽聞楚劍雙只顧跑路,都不來打,消息再告訴辛仁,急報白祿,白祿聽聞嚇了個白眼,慌忙組織,山中田凡夏文等人聽聞自坐不住,來與白祿商量,未及坐定,細(xì)作曰:“楚劍雙沖破乾道,黃克敵擋不住,請盟主速往?!钡撛唬骸坝泻瘟疾撸俊币菰唬骸俺﹄p倚仗祥云劍之威,我等與之為敵猶如徒手相搏,自取死路,不如舍山而逃,前往靖西躲避,沿途橋梁盡皆拆了,以避其鋒芒?!本冈唬骸翱v能逃得了一時,又如何能逃得了一世?此計不可,楚劍雙英雄,人莫能敵,不如自創(chuàng)陷阱,誘其自來,使火燒之方可無事?!卑椎撍鞙?zhǔn)備引火陷阱之物,并令山中重臣各領(lǐng)人馬,沿途阻擋。
黃銘第一個出,楚劍雙大喝曰:“我所恨者是白祿,不干汝等之事,若來擋我是枉送性命。”黃銘一聲招呼軍士沖殺過去,自己卻在后面虛晃一劍,早被楚劍雙打落在地上,楚劍雙見他不聽話,直接殺過去,黃銘澤路而逃,眾弟子都沒軍心,因此都逃,楚劍雙趕來見田凡領(lǐng)軍來對,自來應(yīng)戰(zhàn),只用一合便將田凡之劍砍為兩段,然后從上劈下來,田凡頭向后仰,沒打到,死了兩個弟子,田凡心慌,想到后面有人因此走了,楚劍雙一路追殺,但見血染黃土盡皆成紅,直到義虎亭上,將陷阱引火之物盡皆毀了,白祿無計可施,急召群臣,眾人無言以對,正無計可施之間,忽有一人從班中躍出,眾視之乃是雷昆的門客,名喚祝政,字先同,曰:“我神州之大,尚有千軍萬馬,何懼一楚劍雙耶?”白祿聽了方才舒心,曰:“先同有何良策?”政曰:“神州尚有十州二百余城,皆從盟主,今雖有楚劍雙在山下,盟主何不轉(zhuǎn)奇山之路下東城,組織人馬共誅楚劍雙,??勺越庖印!卑椎搹闹?,即召余軍轉(zhuǎn)奇山路,前往東城。
楚劍雙在后面追,白祿在前面逃,殘兵敗將盡皆丟了,消息傳至東川,主管侯懋慌忙組織商量曰:“楚劍雙殺戮無辜,已不分?jǐn)澄?,白盟主向這逃來,如之奈何?”眾弟子聽了哪有敢說話的?侯懋見無人應(yīng),自起身做不住,左右徘徊,愁眉緊鎖,璜曰:“主上不必憂急,錫成愿領(lǐng)一支人馬前往敵擋?!焙铐畯闹虬l(fā)曹璜去矣,曹璜出了門庭收拾家當(dāng)帶上親眷出東門逃了,細(xì)作報侯懋曰:“大弟子歸家不準(zhǔn)備用兵,自帶家眷往東跑路去了?!焙铐畾獬鲆簧泶蠛?,叫嚷曰:“知宇不在,無人為我出主意?!倍仍唬骸俺﹄p人莫能敵,白盟主向這兒逃來是借東城之手以為屏障,主上萬萬不可為之所用,不如閉城勿納?!彪p曰:“不可,楚劍雙終究是一人之力,一時之威,白盟主雖敗最后必勝,主上若不納盟主,必然受累,為今之計不如收拾全川兵馬與盟主一同跑路。”懋曰:“還有別的法么?”眾皆默然,懋曰:“如此還等什么?”
言畢集合兵馬準(zhǔn)備跑路,當(dāng)時白祿已到,侯懋迎接曰:“盟主有危,屬下之過矣?!钡撛唬骸半y得竟焉如此,入城敘話?!表唬骸俺﹄p不時將至,東城不可保也,不如前往中城昭告天下,共誅楚劍雙。”祿曰:“吾已令八方信使海傳各州,先進(jìn)城去,別有理會?!焙铐疅o話可答,與白祿同進(jìn),未及坐定,細(xì)作曰:“楚劍雙在靈山將盟主府廟放火燒了,又捉了殘兵來問,知道盟主在這兒,因此下山追來。”祿曰:“東城有多少兵?”侯懋支吾不言,雙曰:“聽聞楚劍雙來全部跑路了。”白祿使人打聽,得知城中的大弟子都跑了,因此不疑,仁曰:“楚劍雙亦是人耳,連日奔波廝殺,體力不支,我等群起出戰(zhàn),勝負(fù)未可知也。”逸曰:“吾等聽聞楚劍雙皆聞風(fēng)逃竄,天下皆知,龍德使所言是也,今當(dāng)舍命一戰(zhàn),以鼓士氣?!卑椎搹闹?,召集散余兵馬并東州之眾,旦日布陣于松原,要與楚劍雙決戰(zhàn)。楚劍雙在靈山找不到白祿,心中怨恨,將山中盟主府宗廟放一把火全部燒了,又見山中余人,捉來一問,探得白祿轉(zhuǎn)奇山路逃亡東川,楚劍雙恨得咬牙切齒,顧不得歇息,連日下山,又在塘河飽食一頓,提了力氣前往東城,走了幾日身體虛弱,暫坐于小道,這個地方傳來悠揚音樂,但見:
冬日慘淡,萬物凋零,樹木枯萎,河水冰封。雁南飛去,事物不新。天刮起沙塵風(fēng)來,天上是烏云密布,見此一番景象,風(fēng)蕭蕭,拂臉吹過,眼中淚,侵濕衣袖。
楚劍雙呆了半日,提起力氣往東城趕路,行過寂寞孤村、越過山崖險道,凡一切艱難道路都走過了,這個時候白祿布陣好了,眾人都在松原,但見:
刀槍劍戟密若如林,強(qiáng)弓硬弩參差不齊。兩邊軍人站立,中間門里白祿端坐,身披戰(zhàn)甲,旁邊重臣侍立,皆要決一死戰(zhàn)。天上孤鳥,森林動物,見了這場景盡皆躲了。
楚劍雙立住不前,白祿令弓弩手向前射住陣腳,其余緩緩向前,楚劍雙慌忙后退,白祿暗喜,以為楚劍雙懼怕,傳令追趕,楚劍雙退后數(shù)里,見白祿追的急,便取護(hù)牌徑直向前,白祿取劍來對,只一招手中劍斷,眾將舍命相助,楚劍雙一人,但見:
左腳踢飛一個,右腳壓著一群、一拳打倒個人,一劍死了幾個。軍人取劍來對都被殺了,取刀槍來對的也都死了,但見殺的昏天黑地,猶如那狼入羊圈,誰敢來與之對抗?這邊一劍橫過賠了幾條人命,那邊飛出去一人倒了一群軍士。
白祿打的急,受了幾拳傷在地上,侯懋也被楚劍雙一劍殺了,身邊的心腹慌忙拉出,嚇得各自逃命,眾屬下見走了白祿,誰敢向前?當(dāng)時有個逃出去的人這樣說:
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女,一個手中拿著鋒利刀劍的大漢,這如何能有的比?
白祿跑路至賀資,細(xì)作曰:“懷云主管黃滔率領(lǐng)六百軍來助戰(zhàn)?!卑椎摯笙?,與黃滔會和,黃滔聽聞白祿大敗,將近千人敵不過楚劍雙一個,方信其當(dāng)年獨誅吳夕之事,曰:“賀資去不得了,不如前往中城,依靠萊湖鹽山之險,喘息機(jī)會,再與楚劍雙決戰(zhàn)?!卑椎搹闹巴谐?,途中又有賀資林輔宿津王代來助戰(zhàn),白祿聽聞方才心安,楚劍雙連日廝殺,體力不支,身上血跡侵蝕,連同著十幾處劍傷,不覺疲憊,入座大城隨便入一空舍,昏倒在地,夜晚醒來,腹中饑餓難耐,遂尋店家飽食一頓,途中聽聞白祿逃往中城,只恨自己不能多出幾只手來,收拾妥當(dāng)又前往中城,店家的錢都故不得給了,連日風(fēng)吹夜冷,沙塵迷眼,幾度昏迷,在林中過夜,夜夢慕容非曰:“丈夫不日便與小關(guān)團(tuán)聚了來?!眽糁畜@醒,眼中淚盡,幾度出血,其間慘狀言不可表。
話分多頭,且說丁裴前往蒙山通報消息,當(dāng)時靖西眾兄弟都回去了,仲孫驚詫曰:“這么說小關(guān)不在世了?”裴曰:“不知是丟了還是被白祿虜了去?!敝賹O曰:“只盼小關(guān)無事,若小關(guān)不在,如何攔的住劍雙?此危不可解矣?!迸嵩唬骸半m然如此,如何眼見著劍雙身處險境之中,兄長好歹出綿薄之力?!敝賹O曰:“劍雙與我可謂交深,別遠(yuǎn)所說甚是,只是吾等哪里去尋劍雙?”裴曰:“劍雙要尋白祿報仇,自是去了靈山,我等去了便是?!敝賹O當(dāng)場應(yīng)了,南往中城,到達(dá)時聽聞市井有傳言,白祿慘敗而來,現(xiàn)收拾兵馬要誅楚劍雙,仲孫曰:“卻此如之奈何?”裴曰:“靈山去不得了,今日只有在這里等,白祿收拾了不少兵馬,劍雙若來恐不能敵,趁那時將劍雙虜了北國去,有分界溝之約,白祿必不敢往?!敝賹O曰:“此計最善,便在這里等?!?/p>
當(dāng)時楚劍雙休息得當(dāng),路過幾座城市不見有人,因此長驅(qū)直入前往中城,白祿聚集三軍在中川,主管余垠大醉,由余熙行使責(zé)任,建造軍營與九路軍居住,白祿親自主持安靖會議要殺楚劍雙,適逢蒙山俠丁裴在內(nèi),見城中有人馬攢動,打聽得知,楚劍雙已達(dá)中城,六人慌忙尋找,裴曰:“中城地大,不如分作三路,約定地方,若尋找得到尋找不到的都來集會?!敝賹O從之,自與樂正一隊前往三當(dāng)城北尋找,閭丘亓官一隊前往曾平城西尋找,丁裴鐘離一隊前往萊湖岸邊尋找,約定以三日為限在平柔會和。楚劍雙渡過淶水尚未與白祿決戰(zhàn),忽聽有人喊自己名字,是丁裴鐘離來到,看楚劍雙不同往日,身上血跡斑斑,衣衫怪異不整,頭發(fā)參差不齊,雙眼迷離、手中抽搐,裴曰:“劍雙何至此等地步?”言畢淚流不止,鐘離也勸,三兄弟未及相敘,旁邊有人到來,是三當(dāng)城主樊離領(lǐng)人巡視,大喝曰:“是何人在此聚會?”不等楚劍雙說話,樊離見其中一人血流不止,渾身上下泥濘,尋思曰:“這個人莫非就是楚劍雙?”
尋思妥當(dāng)拔馬便走,楚劍雙也不追,裴曰:“這個準(zhǔn)是白祿的細(xì)作,此地不可久留,劍雙與我同行,可保無事?!眲﹄p曰:“我要報仇你卻教我走,不是我兄弟?!迸嵩唬骸皥蟪鸩⒎且怀?,如今天下震動,神州諸路人馬匯集中城,你若前往是自投羅網(wǎng),先避其鋒芒,再來報仇,有何不可?”言畢楚劍雙昏倒在地,裴曰:“定是連日奔波體力不支,快快走,此地不可待?!辩婋x拾起楚劍雙前往平柔,三日過了與仲孫相見,眾人商議,連夜前往北國,細(xì)作報告白祿曰:“楚劍雙被一群人接應(yīng)往平柔去了?!狈苍唬骸八氖嗳?,楚劍雙已是疲憊不堪,不趁此時鏟除久后,必是心腹之病。”仁曰:“殊凡所言甚是,盟主當(dāng)親率人馬前往追趕?!卑椎搹闹?,遂不留人馬守城,自領(lǐng)諸軍前往平柔,城主畢美接入,祿曰:“楚劍雙現(xiàn)在何處?”美曰:“其已越過分界溝前往北國去了?!卑椎撀犅勼@倒一個跟頭,曰:“這廝去了北國,他日養(yǎng)成力氣如何是好?”言畢就在平柔皇堂府組織商量,敘禮畢,祿曰:“楚劍雙遁逃北國,我軍是進(jìn)是退,諸位有何主意?”王顏臣曰:“楚劍雙逃往北國,盟主不可追也,如今合約盡在,北國不曾窺視南國,若輕越分界,致使李節(jié)出師有名,若起干戈,南國不能保也,何況北國四百余城,南國不能與之?dāng)常魹橐怀﹄p而輕然冒進(jìn),是去小病而添大患,卻不可為,萬請三思?!币菰唬骸按耸虏槐厣套h,殺楚劍雙正是千載難逢之時機(jī),楚劍雙慕容非之情誼天下盡知,如今害了慕容非,楚劍雙除死方休,如今遷隔日久四十余日方至如此,若楚劍雙養(yǎng)成力氣再回作亂,做亂不成又回北國,反復(fù)如此,南國何日可安?此簡單之論不宜爭議?!卑椎搹闹?,遂打發(fā)使臣賄賂韋通。
卻說安丘主管韋通,字少許,是個貪圖賄賂的人,當(dāng)時聽了南使所言,就與南軍約法三章,一不可率人進(jìn)城、二不可損害建筑、并返回時打掃戰(zhàn)場,使臣回復(fù)白祿,當(dāng)時應(yīng)了,率人越過分界追擊楚劍雙,仲孫進(jìn)入北國只道是白祿不追,因此慢趕,過了幾日但見城中四門緊閉,打聽清楚了,裴曰:“事情如此,城中呆不得了,不如出城前往盍山?!睅兹藦闹?,白祿領(lǐng)人將盍山兩面圍住,封鎖要道。卻說盍山巨大,白祿心中多有退意,仁曰:“盍山乃周西險峰,只有幾人躲進(jìn)如何能找得到?”祿曰:“我也想到這件事,聽聞救楚劍雙者是蒙山五俠,這五人武藝雖然不懼,但不可小覷,何況遷延日久,我軍糧草不敷,如何是好?”仁曰:“不如小股人馬進(jìn)山,要那五俠取劍來換,楚劍雙若無了祥云劍,縱使再來報仇也不怕他?!卑椎搹闹?,多發(fā)細(xì)作進(jìn)山見五俠,裴曰:“白祿深入北國,定是糧草不敷,此番研討,裴愿為使勸其南下?!敝賹O曰:“白祿狠毒之人,恐其有謀?!迸嵩唬骸皠e遠(yuǎn)自有話說,若回不來,卻不可使人再與白祿見面?!毖援叧錾綄ふ夷宪?,隨使引入,長揖不拜,左右辱罵,丁裴只是不應(yīng),祿曰:“落魄無路之人,直如此無理么?”裴曰:“恐別遠(yuǎn)不是落魄無路之人,盟主才是。”祿曰:“吾率千軍將盍山四面圍困,爾等數(shù)人彈指可滅,汝知否?”
丁裴聽聞呵呵大笑,近侍曰:“何太無禮?”裴曰:“爾不自量,直夸如此海口,真可謂貽笑天下,盟主與楚劍雙一敗于塘河、二敗于連城、三敗于崤川、四敗于靈山、五敗于松原,損失人馬落荒而逃,今假借除賊以靖天下為由深入北國,致使自身處于危險之中尚且不知,真可謂是庸人無知。”祿曰:“吾如何處于死地,愿聞先生高見?!迸嵩唬骸鞍酌酥饔H率南國精銳在此,此事只是瞞著李節(jié),若李節(jié)知道了定將盟主歸路切斷,盟主與眾人皆餓死矣,盟主不保,南國亦屬北國,從此天下共為李姓一家,仿佛大永楊鼢故事,而白盟主只在青史間留一庸主之名,如此簡單道理盟主身邊之人見識不出來否?”祿曰:“若如先生所說,該如何決斷,請為我一決。”裴曰:“此事易也,盟主將人馬退回神州,可保無事?!钡撛唬骸跋壬谵q之才真是無人可及,遙想那鄭祺有骨肉之情③⑦得保國家無恙,為后世所頌,楚劍雙乃國之仇人,何況廝殺四十余日,疲憊猶如枯燈殘明,不時即滅,若聽先生之言返回南國,楚劍雙又來,廝殺不成又回北國,如此道理怎的不見先生說?楚劍雙不死吾不得安,即便李節(jié)率眾而來,吾決意死戰(zhàn)而已,除非先生能勸楚劍雙交還祥云劍,不然兩敗俱傷,何懼之有?”
‖③⑦鄭祺骨肉-注:虞烈王趙欷,字元嘆,第一次十八王期虞國第三位君王,趙欷的長子趙勖,字淳風(fēng),母親早亡,趙欷還有個很寵愛的夫人叫鄭渾,生有一子名叫趙祺,字孟陽,趙欷死后趙勖繼位。趙祺被封王,利用職權(quán)做了許多壞事,趙勖礙著鄭渾的面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鄭渾卻主動請求說:“我這兒子壞事做的太多,不適合稱王,請您把他的職位撤銷,養(yǎng)在我宮中做一般的子嗣?!壁w勖同意了,趙祺在被剝奪職位后沒有了權(quán)利反而揮金如土,開銷很大,鄭渾又請求說:“我這兒子沒有了權(quán)利卻開始揮霍金錢,這是借助我的名義啊,請您將我逐出宮殿,我愿意做普通人來管教我的兒子?!壁w勖禁不住鄭渾三番五次的說就同意了,趙祺無權(quán)無勢后開始借助趙氏后裔的名準(zhǔn)備謀反,鄭渾知道這件事后就將趙祺殺死,并且拉著他的尸體來跟趙勖說:“趙祺想借著趙氏后裔的名謀反,他這個趙氏后裔的名我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所以只好殺了他。”趙勖聽說后非常感動,就封鄭渾為追國夫人,讓她永享爵位,鄭渾說:“我殺了一個亂臣賊子這是國家的功臣,但是我又殺了親生兒子這是做母親的罪人,怎么敢奢求名份呢?”堅決不受,并且永遠(yuǎn)做百姓,這件事被后人稱贊?!?/p>
丁裴無言,將話轉(zhuǎn)告楚劍雙,仲孫曰:“不如就從此言,將劍交付了,先保劍雙無事為上。”當(dāng)時楚劍雙幾度昏迷,口不能言,仲孫就來取劍,使勁力氣也取不來,裴曰:“莫非劍雙無意將劍交付?!背﹄p點頭應(yīng)是,裴曰:“既然如此就在山中養(yǎng)著,我去與白祿說,敢煩兄長做件事。”仲孫來問,丁裴在其耳邊嘀咕一陣,下山再尋白祿,仁曰:“雖是說詞,卻不無道理,就算李節(jié)迂腐之人不想成此功名,也免不得他屬下有要爭功的人,此事還需盟主早作打算?!奔?xì)作曰:“前日那個先生又來請見。”白祿教進(jìn),丁裴昂首而入,唱聲白盟主,白祿無好臉色曰:“先生未曾帶劍,莫非真要兩敗全死么?”裴曰:“非也,別遠(yuǎn)特來告訴盟主一件事?!钡撛唬骸昂问??”裴曰:“楚劍雙拒交祥云劍,后教樂正前往天府告訴盟主越分界之事,閭丘往返于鉛州、和國、康莊,假扮南軍搶奪官府,其余幾人照顧劍雙,不需十日定能康復(fù),到時再與白盟主決戰(zhàn),這就是件好事?!卑椎撀犅労沽鞅轶w,良久近侍報曰:“韋通使臣來見,要盟主有話說?!倍∨嵋姲椎摬荒艽?,又曰:“聽聞慕容非不見了蹤影,不知是生是死,山林中還未曾找遍,若慕容非在而不曾找到豈不是枉費力氣?盟主若能找到慕容非此事可安然解之。”白祿沉默良久,丁裴又曰:“若在此僵持不下,李節(jié)率眾趕來,盟主何可安耶?”祿曰:“若尋不得慕容非,楚劍雙會來否?”裴曰:“盟主過憂甚矣,楚劍雙不過是一人,縱有渾身本領(lǐng)、沖天之能,如何能與之對?此番血戰(zhàn)只怪盟主準(zhǔn)備不周,若劍雙再來盟主先使一隊人馬截斷歸路,劍雙安有還生之理?若再遷延日久李節(jié)已至,后悔無及?!卑椎搹闹?,先教雷昆率人守把要道,然后各地交叉而退。
正是:疥癬之疾尚未除,心腹巨患又到來。不知白祿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