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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啪!”王恒拍案而起,臉色漲得通紅,對著安遠離去的背影破口大罵。
“廢物,就你這廢物還想翻了天,媽的看我不弄死你!”
王恒的媳婦聽到丈夫的怒罵連忙走了過來。
“當家的這是怎么了?談崩了?”
她倒是不在意安遠這個人,畢竟她的哥哥在村兵中還是個小頭頭,正好管著安遠。
因為大魏邊關(guān)地區(qū)實行的是屯兵制。
安遠家所在的村子正好離邊關(guān)不遠,而且村子的規(guī)模還不小。
所以村兵在當?shù)氐牡匚贿€挺高的。
村中家家戶戶的男丁都納入村兵管理,閑時種地,戰(zhàn)時就是士兵。
安遠自然也不例外,在村兵劃分的小隊中,正好歸王恒的大舅哥管理。
這婦人雖然是不在意安遠,可她在意安遠家的地。
這地騙過來,可是給自己家老二的,明年他就要成親了,這地就準備給老二傳家。
“你問我,我問誰去,本來說的好好的,不知道這畜生哪根筋沒搭對,沖我厲害了起來。”
王恒憤怒的將剛才安遠的話學給了自己媳婦,然后惡狠狠的說:“你去你哥家一趟,讓你哥收拾一下這混賬東西?!?/p>
“你哥是村兵隊長,還是管著他的隊長,讓他好好的收拾收拾安遠,讓他知道知道,在這個村里,不是誰都能得罪的,哼!”
其媳婦自然是沒有意見,本身就是她出的餿主意想要霸占安遠家的地給自己的弟弟。
眼下見事情沒成,自己丈夫還被一小輩懟了一頓,心中自然是咽不下這個氣。
二話不說,裹了個外套便氣沖沖的離家而出,往自己哥哥李勇家而去。
“哼!”見媳婦離去,王恒也不再想安遠的事,天大地大,不如自己喝酒最大,“讓你小子狂,有你跪下來求我的時候?!?/p>
“哼,現(xiàn)在老子心情好,還愿意施舍給你十貫錢,等你來求老子的時候,錢?我呸,屁都沒有?!?/p>
再說安遠這邊。
離開王恒家后,沒辦法,還是得繼續(xù)找人借弓。
雖然自己拉不下這個面子,再加上剛才還被王恒算計了一道。
但是一想到躺在床上的林悅,自己的這點面子又算的了什么呢。
反正安遠這個人的名聲,被原主已經(jīng)敗壞的差不多了,也沒什么面子好說了。
不過自己的記憶中,在村中還是有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可以去試一試。
為了林悅,為了以后的生活,這弓必須得借。
可憑著記憶,有走了三家,依然是空手而歸,這事安遠深切的體會到自己在村中的名聲到底是有多差。
雖然這些人沒有想王恒一樣想要趁火打劫,可還是或婉轉(zhuǎn)、或直接的拒絕了自己想要借弓的請求。
“哎,真是要把人逼死?。 ?/p>
沒辦法了,看著天色漸晚,也不能再外面多待了,家里還有個人需要照顧,便回了家。
到家后先查看了林悅的情況,明顯好轉(zhuǎn)了很多,精氣神也比之前強多了。
多年沒見過葷腥的小丫頭,這一兩天吃的肉,比這幾年加起來吃的都多。
可能是肉中的脂肪和蛋白質(zhì)給身體提供了能量,這才一兩天,林悅已經(jīng)可以下床活動了。
不過身形看起來依然十分消瘦,這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能補過來的。
而且短時間內(nèi)不能給她吃太多肉,不然她的腸胃肯定接受不了。
“哎,可憐的女孩,要是放在文明社會中,少女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紀?!?/p>
安遠看著林悅,心中又是一陣的心疼。
林悅這兩天雖說身體因病,總是昏昏沉沉的,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安遠將自己抱回來,為自己找大夫,給自己買藥買糧食賣肉,還給自己做飯。
這一切的種種,讓林悅隱隱有種感覺,安遠真的在改變。
但是她對自己的這種感覺感到十分的恐懼,恐懼安遠的改變下,有更大的陰謀,讓自己不敢真正的相信她。
所以這兩天依然是過得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怕不知道安遠的陰謀什么時候就有實施,那么自己肯定更沒有好日子過了。
在林悅的思維里,浪子回頭這種事情,想想就行了,怎么可能真的發(fā)生呢。
安遠可不知道林悅心中的想法,他現(xiàn)在只一門心思的想要搞一把大弓,去打獵,改變現(xiàn)在的生活環(huán)境。
安遠坐在床邊,撫摸這林悅干瘦的臉蛋,嘴角不禁扯起一抹笑意。
看的林悅心驚擔顫?!敖K于要來了嗎?果然還是躲不過啊,不過無所謂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死我都不怕,還有什么能讓我害怕的呢?!?/p>
還別說,還真有,就是安遠,刻在林悅靈魂深處的恐懼。
不過安遠雖然手上是撫摸著林悅,但是心中此刻正好想到了一個人,讓自己最后能借到弓的人。
不過臉上的笑意沒有存在太久,眉頭又皺了起來,因為記憶告訴他,這人可能不太好找。
村子最北邊,一處頗為豪華的宅院門口,
安遠在這里已經(jīng)站了十分鐘了,躊躇了好久,終于下定決心,扣響了大門。
“稍等?!?/p>
隨著話音落下,宅院黑木大門被人從里面緩緩的打開。
出來了一位年齡與安遠相仿的青年男子,見到來人竟是安遠,眉宇間神色有些復雜。不過并沒有多說什么,閃開身子,讓安遠進來了。
這宅院頗深,其規(guī)模在村中絕對是大戶人家。
不過家中卻很冷清,一般像大戶人家自然是人丁興旺。
很快,兩人穿行過前院來到前廳,廳中八仙椅上坐著一位須發(fā)潔白的老者。
老人似乎也沒想到安遠竟然會來找自己。
“你這小子,自己說說多少年沒來過我這了?!?/p>
老者面色平淡,雖然嘴上有些責怪,但是語氣中毫無波瀾。
就像對一個陌生人說話一般。
安遠一見到老人,腦海中原主的記憶漸漸清晰。
雙膝一軟,撲通一下便跪了下去,而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兩行清淚劃過俊朗的面龐。
“師公,孩兒不孝,這些年活成了混賬,實在是沒臉見您老人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