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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在方杰潛意識里。
凡是山匪。
就應(yīng)如同及時雨宋公明一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豐衣足食,威風(fēng)凜凜。
可這群山匪。
實(shí)在是山匪中的奇葩。
沈輕煙收起了肉餅后,于是便取來兩個碗。
給自己與方杰各倒了一碗酒,沈輕煙方才語重心長的說:“方杰,我有話要對你說。”
燭光下。
沈輕煙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看著便讓人心動。
沈輕煙看到方杰輕薄的眼神。
生氣道:“方杰,我與你說話,你能否認(rèn)真些?”
方杰聽了,連忙點(diǎn)頭:“好好,娘子,我認(rèn)真一些。”
沈輕煙長舒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些許,緩緩說:“你來山寨也有數(shù)日了,我還未曾與你如此交心談過?!?/p>
“從你言談舉止,我大抵能想到,你應(yīng)當(dāng)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因此我給了你應(yīng)有的寬容?!?/p>
“現(xiàn)在我可以給你個機(jī)會,喝完這碗酒,你便可以離開了。”
方杰心頭一緊。
連忙說:“不走不走,絕對不走。”
“打死我也不走!”
山寨雖說不好。
日子盡管過的清貧。
但最起碼有傾國傾塵的娘子。
有遮風(fēng)擋雨的屋舍。
每日餓了,好歹也有一碗熱騰騰的野菜湯。
自打穿越來到此間。
方杰已經(jīng)被外面的苦日子折磨的心力交瘁。
離開山寨。
他真不知日子該如何往下過。
更為緊要的是。
大乾朝邊境戰(zhàn)火紛飛。
皇上為了修建園林供自己享樂,四處抓丁。
有錢的富戶士紳與官府勾結(jié)。
貧苦的百姓,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正應(yīng)了那句老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如此亂世之中。
能有個安身之所,便算是天大的幸事。
沈輕煙只單純覺得,方杰愿意留下,極可能是貪圖美色。
不過對方既然不走。
她便直言道:“行,既然你不愿離開,那我便與你說說山寨的情況吧。”
“咱們山寨之中,你可能也看到了?!?/p>
“生活著的,都是些老實(shí)憨厚的鄉(xiāng)親。”
“她們幾乎都是受不了朝廷的苛稅,或是得罪了家鄉(xiāng)的士紳逃難來到這里的?!?/p>
“你幫她們引水灌溉,我贊成?!?/p>
“但你的一些思想,讓我感覺很危險?!?/p>
“我們在此間,雖日子過的清貧,但我想只要我們能踏實(shí)本分,開荒闊地,遲早能過上好日子?!?/p>
方杰聽完這番話。
繼而收回了心思。
似笑非笑的問:“娘子,你說的遲早,是多久?”
“三年?五年?亦或是十年二十年?”
“以眼下山寨的光景,我們又能支撐幾年?”
“兩年還是三年?”
“還有,你所說的開荒闊地,整個山寨,雖然有兩千多人,但這當(dāng)中精壯勞力不足百人。其余皆是老弱婦孺,你覺得他們能有多少力氣去開荒?”
方杰不說倒也罷了。
現(xiàn)在聽方杰提說這些。
沈輕煙又是一臉愁容。
是啊。
山寨中的情況,實(shí)在不容樂觀。
若沒有官府?dāng)嚁_倒也罷了。
他們還可在山寨外平坦的地方開荒,種植糧食。
但官府三天兩頭前來叨擾。
眼瞅著山寨內(nèi)精壯勞力越來越少。
每次官府前來,他們少則重傷幾人。
多則死傷數(shù)十。
長此下去。
山寨遲早會被官府蠶食殆盡。
看著桌上的酒水。
沈輕煙不由自主的端起來,一口悶。
方杰忙起身又給沈輕煙滿上,并夸贊道:“娘子海量。”
“娘子,你聽我說?!?/p>
“咱們山寨,若真想要過上好日子。”
“就必須要改革。”
“只有讓自身強(qiáng)大起來,思想變得開放,方才能賺到錢?!?/p>
沈輕煙抬頭,眼神迷離,問:“強(qiáng)大?如何強(qiáng)大?適才你也說了,我山寨內(nèi)多為老弱婦孺,如何強(qiáng)大?”
方杰微微一笑說:“瞧,你這就錯了吧,首先你要自信一些呀。”
“雖然多為老弱婦孺,但只要分工明確,一樣也能讓我們變強(qiáng)的。”
沈輕煙輕輕一笑,并未說話。
因?yàn)樗桓移埻浇艿南敕ā?/p>
盡管她心知方杰說的有理。
但她明白。
變強(qiáng),就意味著要與官府正面對抗。
而對抗。
就意味著要有人受傷。
沈家寨。
如今已經(jīng)傷不起了。
方杰看到沈輕煙一臉失落。
他來到沈輕煙身后,輕輕拍了拍沈輕煙的香肩。
沈輕煙端起第二碗酒。
一口悶。
方杰則低聲安慰:“娘子,你不要發(fā)愁了,以后寨里的事情,我會替你分憂的。”
沈輕煙原本心里便裝著事情。
此間又與方杰說了山寨的現(xiàn)狀。
正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
原本最少能喝十八碗酒。
不想今日。
只兩碗她便已經(jīng)生出了醉意。
身體向后靠攏過去,軟綿綿的身子,在和方杰身體接觸的瞬間。
方杰身體不由得一激靈。
腦海間,不由再次浮現(xiàn)出昨日早晨的場景。
而沈輕煙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山寨的未來上。
她端著酒碗。
眼角掛著淚水,看著一輪彎月升起,低聲呢喃著:“之前家父在世時,最大的夢想便是讓寨中的鄉(xiāng)親們吃飽喝足,不受戰(zhàn)火襲擾。”
“只可惜家父意外離世,將這重任交給了我?!?/p>
“我無能,時至今日,竟然也沒能讓鄉(xiāng)親們過上好日子?!?/p>
“嗚嗚......”
說著。
沈輕煙竟不由的哭了起來。
方杰輕輕將沈輕煙攬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對方的肩膀,盡管隔著衣服,但同樣可以感受到拿份獨(dú)有的絲滑。
不過現(xiàn)在。
方杰也無心去吃沈輕煙的豆腐。
畢竟也不是乘火打劫的人。
自家媳婦傷心成這樣。
自己若是還將心思放在男女之事上。
那也太不是東西了。
如此輕輕擁抱著沈輕煙。
方杰明白。
現(xiàn)在便是說再多也無濟(jì)于事。
眼下可以讓沈輕煙冷靜下來的唯一方式。
就是賺銀子。
想盡一切辦法。
賺大把的銀子。
只有這樣。
才能讓山寨中的鄉(xiāng)親們過上好日子。
才能了卻了沈輕煙心中的愿望。
不知不覺間。
沈輕煙徹底醉了。
她閉上了眼,面色桃紅。
柔軟的身枝兒,直接倒在了方杰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