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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佛堂外第二次被罰跪,謝婉綿已經(jīng)輕門熟路了,跪在地板上后,日頭照著她暖洋洋的,很快就泛起了瞌睡。
她剛好打滾兒的時候,遠(yuǎn)處傳來對謝婉綿的鄙夷聲。
“死丫頭,活該吧?”說話的人是沈慕青,沈世子拿著一塊石頭瞄準(zhǔn)了她的位置,狠狠砸去。
謝婉綿回頭看向他,巧合性的傾斜了身體躲過了那顆石子。
而從他身后跳出來的謝婉憐,想到昨晚被三叔教訓(xùn),氣得就臉都紅了,怒瞪著謝婉綿:“你這個小賤蹄子,不會以為有三叔庇佑,你就可以自己就是謝家的大小姐吧!”
謝婉綿沒說話,她知道謝婉憐因為做完的事而來。
她來報仇的。
于是,兩個人帶著一群惡仆圍住了她。
她被人雙手拉開,按住了上身往地上砸去。
“謝婉綿,我告訴你,只要你人在謝府,你就一輩子也逃不了......”沈慕青上前一步,捏著她的臉,囂張的大笑著。
謝婉綿透過刺眼的日光,望向沈慕青帶著一絲恐懼,喊著三叔希望來救自己。
其實不過是為了極力扮演一個傻子罷了。
他沒聽清,只看到謝婉綿的唇瓣囁喏著,像在說什么。
于是沈慕青湊過去,卻突然被謝婉綿一口咬下了耳朵,牙齒的尖銳在耳郭劃過,耳骨被她咬的嘎嘎脆響,那女人哪還是一個傻子分明就是地獄的惡鬼,讓他尖銳的發(fā)出爆鳴聲。
這一嗓子,樹枝亂顫,鳥雀飛遠(yuǎn)了。
正往佛堂外趕來的謝辭目睹了全程。
他上前嚴(yán)厲呵斥:“謝婉綿,你在做什么?”
謝婉憐被嚇呆了,站在原地愣愣地長大了嘴。
她這才松開了嘴,沈慕青這才半是摔倒的后撤了好幾步,耳朵滴落出血珠,他看向地面的血珠小臉恐懼著,發(fā)抖。
“三叔,謝婉綿就是個瘋狗,我們把她趕出去吧!”
謝婉綿不說話,舔了舔牙尖上的血朝謝辭看去。
謝辭會把她趕走嗎?
他看起來不是個良善的佛子。
謝婉綿猜的。
“謝婉憐,你是不是欺負(fù)她了?”
謝婉憐忙搖頭不承認(rèn)。
謝辭視線落在地上的石子,語氣冷沉:“那些石子不是你丟的嗎?你還不承認(rèn)?”
“姐姐沒丟石子,是世子說丟石子好玩,所以作為報答我才咬了他,世子你說好不好玩???”
沈慕青一臉震驚和恐懼,好......好玩嗎?
他怎么沒覺得好玩,耳朵好痛啊!
“你......你這個瘋子!”
謝辭趕緊叫來下人把世子帶走并讓小廝從他房內(nèi)挑來一個最好的字畫送去,作為道歉讓南平侯府那邊收下。
“明日我給南平侯府在大相國寺抄佛經(jīng),讓大相國寺再添一名新子?!?/p>
謝辭這個身份除了每日念佛外救贖滿足世俗愿望,特別是世家子弟的,比如某個世家想要洗去身上的惡債,比如某人想要再要個孩子,再比如某些世家找他問當(dāng)朝局勢,如何選擇......
他之所以受人敬仰,只是包羅萬象了這個世界的一切。
同樣,南平侯府不久前就去觀音廟求子的事也傳出了。
沈慕青雖受寵奈何是個紈绔子弟,逗貓遛狗,卻從不干正事。
南平侯府那偌大的府邸,需要一個正經(jīng)的孩子來繼承。
他們想在生養(yǎng)一個。
謝辭看著被送走的世子,對謝婉憐撫摸著臉頰,目光冰冷沒有一絲憐愛,“謝婉憐,府里是不允許出現(xiàn)欺負(fù)兄妹的事情?!?/p>
“兄妹砌墻大大折損了家族的興旺,你希望被老夫人懲罰嗎?”
她害怕的瑟瑟發(fā)抖,搖了搖頭。
“那就乖點(diǎn),聽到了嗎?”
于是謝婉憐點(diǎn)了點(diǎn)頭,踉蹌著逃跑。
謝婉綿看向了謝辭,他又幫了自己一次。
“過來?!敝x辭朝她喊道。
謝婉綿能感覺到他不大開心,情緒有些低沉,不過還是本能性的走了過去。
“罰跪完去旁院,以后不用回那地方了?!?/p>
謝婉綿眼皮子沒抬,只靜靜地聽從著。
“若在生事,闖出禍端,自己處理?!彼行┢@?,離開了這里。
謝婉綿回到那片草坪跪下時想到了臨死前看到的白狐裘,也不知道......那個人此生還能見一次嗎?
......
謝婉綿回到旁院是傍晚時分,她拖著發(fā)麻的雙腿走到門檻上時,崴了腳,坐在地上干脆沒起來。
這具身軀想要報仇,何時能是個頭?
宋清苑那個女人還在宋家享受著榮華富貴呢!
她怎能甘心?
謝婉綿揉了揉腿聽到路過的下人在議論著什么。
“聽說了嗎?”
“什么?”
“謝二小姐要被指給京城的一家永昌侯門了?!?/p>
“這么大一樁喜事便宜了那個傻子?”
“永昌候有個上了戰(zhàn)場沒多久死了的兒子,英年早逝,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豈不是成了陰親?”
“哎,永昌候就這一個獨(dú)子,沒了辦法才好想出這個轍子,這不老夫人因為二爺不能生育一事氣的不輕,就隨手把她給送去了,說去永昌候府可以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
“要不怎么說老夫人歹毒呢?整個府里,她想要誰死,還不是輕輕松松一句話?”
“那傻子可真可憐,福還沒享幾天就要嫁給一個死了的孤魂野鬼了?!?/p>
“不過永昌侯府將門庭第,想必嫁過去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呢!說不定,她早已成了侯府夫人,還要回謝府拿喬起來呢!”
那丫鬟不接地問了句:“你這話要是被老太太聽到,定是要?dú)獾貌惠p呢!”
“老太太慈愛半生,整日就喜歡修佛,又怎么會做出壞事出來,你別本末倒置了,亂說話起來了?!?/p>
丫鬟咳嗽了聲,示意她別亂說話。
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了周遭,就拉著丫鬟提燈匆匆離開了。
坐在地上的謝婉綿聽完這些話,感覺到這位老太太的手腕是如何強(qiáng)悍對自己的兒子那必須是放在手心怕化了。
怪不得見她與謝辭在一起便如此氣憤。
謝婉綿一瘸一拐的撐著身體進(jìn)入旁院。
門口的白秋娘在外面轉(zhuǎn)悠了好久,時不時踮腳朝里面瞅。
謝婉綿看她這一舉一動,假意露出笑容:“娘......你怎么來了!”
白秋娘驚恐的回頭,只覺得謝婉綿幽幽的視線令人頭皮發(fā)麻,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傻笑著:“綿兒,你很快就要去侯府了,等你去了后,千萬別忘了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