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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小就聽爺爺說過各個門派的法術(shù)。
人香,就是其中之一。
香火有三種,天香乃是帝王國家祭祀,祭拜正神,乃是一條正道。
地香便是香火信仰,如尋常寺廟,死后成神,也是一條大道。
人香則下之,請陰靈上身,出馬仙,薩滿就是這一類香火。
修煉人香的人,通過獻(xiàn)祭自身精元壽命來驅(qū)使鬼怪,就算最后有些成就,也都是歸了身上的鬼怪。
眨動眼睛,陰陽眼自然開啟。
在這個視角中,眼前的老人幾乎被一層黑霧籠罩,只有腦袋上時不時生氣些許白色的香火氣息。
“當(dāng)今這個年代,人香倒是越發(fā)常見了,不過這位世叔,也不像是能夠驅(qū)使鬼怪為自己做事的樣子?!?/p>
排除了飼養(yǎng)小鬼,我?guī)缀跻呀?jīng)猜到了答案。
“您是把自己當(dāng)做一炷香,獻(xiàn)給那神龕里的東西?”
老人勉強(qiáng)扯出來的笑容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垮了,沉默點(diǎn)頭,“沒錯,不然我也不至于落得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我當(dāng)時求的你爺爺許久,他就是不肯出手?!?/p>
我聽著這話,一陣沉默不語。
就算眼前這老人是被人哄騙,為那神龕里的東西獻(xiàn)上祭品,但雙方也已經(jīng)交易達(dá)成。
按照自家的家訓(xùn),我爺爺不可能親自出手破解此難,頂多給他指條方向。
“那,我叔叔的意思是?”
老人打開床邊的抽屜,拿出手機(jī)播放一條語音信息。
“蔣哥,我侄子牽扯了一些事情你派人幫忙救一下,對了,他和我們家其他人都不一樣,或許能幫你了斷了這場因果?!?/p>
話語不長,但我真真切切的確定那是我二叔的聲音。
“二叔呀,你這不是坑我?”
我心中苦澀升起,才剛剛接手靈異事件,就讓我辦這種大事,這和在新手村放關(guān)底boss有什么區(qū)別?
“我本事還比不上我二叔和爺爺,可能......”
話音還沒說完,老人搖了搖手,“我相信你叔叔,放手去做吧,我這把老骨頭起碼還能再燒兩個月?!?/p>
“好吧,我盡力而為?!?/p>
我只能硬著頭皮硬下此事。
告別的老人,我離開病房,終于呼吸到那自然的空氣,腦海中一條條信息不斷掠過。
我和自家人都不同......
爺爺傳我的那本古書......
為什么偏偏要我來違背家訓(xùn)......
一眾疑惑升起,我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回絕了蔣云在家留宿和開車相送,我獨(dú)自打車回到學(xué)校,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近晚上六點(diǎn),又曠了一天的課。
“當(dāng)真是麻煩!”
回到宿舍,三個室友果然不在。
在門口貼了張符篆之后,我被疲憊拉的陷入夢鄉(xiāng)之中。
涼風(fēng)吹入宿舍,帶來的幾分清爽,可似乎又夾雜著些許陰冷。
心頭一動,我從睡夢中自然醒來,抬頭看向大門。
鑰匙插入,大門推開,我的室友徐文龍?zhí)嶂粋€運(yùn)動包,一個餐盒走了進(jìn)來。
“幾點(diǎn)了,這才回來?”
“十一點(diǎn)而已,我?guī)Я诵〇|西回來要吃嗎?”
“今天怎么這么好心給爸爸我?guī)э垼俊?/p>
我表現(xiàn)如常,視線余光卻開始不斷打量。
我是被靈感自然驚醒的,若只是宿友回來,根本無法激發(fā)我的靈感。
“說啥呢?”
徐文龍一邊說著,一邊將餐盒打開,露出了其中早已冷掉的紅燒獅子頭。
尋常的似乎有所差,那應(yīng)該是醬料的液體顯得有些暗紅,像是未干的血跡,給人觸目驚心之感。
“這個東西......”
我抬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徐文龍忽然露出陰森詭異的笑。
“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這番話說完,徐文龍的身體一下子軟了,倒在旁邊的床榻上。
我面無表情,右手向著前方的空氣薅了一下。
“怎么可能......”
一只面容猙獰,身軀略顯虛幻的中年鬼怪被我拖了出來,他皮膚呈現(xiàn)青綠色,就像是長滿了青苔,渾身濕噠噠的,赫然是一只淹死鬼。
“哪有什么不可能的,誰給你的膽子在有準(zhǔn)備的我面前裝逼?”
我雙手一扭,這是水鬼身形瞬間縮小,隨后被我封在一個小小的玻璃瓶中。
“放開我,放開我,知道我背后是誰嗎,你......”
我對這只水鬼的叫罵聲充耳不聞,檢查了一番徐文龍的身體,松了一口氣。
“沒什么大礙,這家伙平日鍛煉充足,頂多犯一場感冒?!?/p>
檢查完室友身體,我重新拿起玻璃瓶,“誰派你來的,不說那就魂飛魄散!”
我左手掌心騰起一團(tuán)熾烈的紅色火焰,光影照射下,那只鬼怪的身影更顯虛幻。
“你以為我告訴你,不會,我絕不......??!”
火焰繚繞在瓶子周圍,內(nèi)部空氣逐漸升溫,那只水鬼凄厲的開始哀嚎。
半分鐘后,我將火焰挪開,“說吧,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p>
“大仙,放過我吧,我也是被逼無奈,你看我都沒有吸這小子的陽氣,您就......”
“說!”
那水鬼半個身子都被燒焦,哪敢再嘴硬。
“我說,我主人在湘水岸邊把我放了,我?guī)?,他?yīng)該還在那里?!?/p>
“好?!?/p>
我重新挎上背包,直接出門而去。
這一次我是真動了殺心了。
無論對面是蔣老爺子那邊的,又或者是操縱李青云的那人,我都不打算就此放過。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將手伸到我舍友身上了,如果再放任,我都不敢想他們會做些什么事情。
坐上出租車,我聽著瓶中水鬼的指引,向著它主人的位置而去。
差不多20分鐘后,我來到湘水一處遠(yuǎn)離城市的岸邊。
下車后,我小心地在樹林中潛行,果然望到了一個穿著一身黃衣,背著雙手不斷走來走去的人影。
“那衣服好像是道袍?”
我眉頭皺起,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張符箓拍在自己身上。
瞬間,我周圍的聲音變得極為安靜,連腳步聲都近乎沒有。
“水鬼怎么還不來?”
“該死!沒想到這次撞上鐵板了?!?/p>
“希望能把攪局的嚇走,不然師傅又得責(zé)罰了。”
......
隨著我逐漸靠近,那黃衣道士的呢喃話語也逐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