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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盡管鄺媚兒之前的輕視和黑衣保鏢的跋扈讓他心里很不爽,但楚天舒還是做不到置之不理。
假如他一走了之,鄺媚兒活不過今晚。
楚天舒嘆了口氣,“去樓上吧?!?/p>
鄺媚兒欠了欠身,有些虛弱的道:“多謝先生不計前嫌,媚兒感激不盡?!?/p>
袁濟(jì)生面色陰沉,“鄺董寧愿相信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不相信老夫?”
幾次三番被惡語相向,楚天舒心里也有些冒火,當(dāng)下冷哼道:“再信你,她命就沒了?!?/p>
“閉嘴?!痹瑵?jì)生厲聲喝道:“你有什么資格跟老夫講話?”
楚天舒淡淡吐出四個字,“倚老賣老!”
袁世杰勃然大怒,“你敢跟我爺爺這么說話?”
楚天舒不屑嗤笑,“他是你爺爺,又不是我爺爺,我為什么不能這么跟他說話?”
“你......”
袁世杰被懟得啞口無言,一張臉漲得通紅。
袁濟(jì)生道:“鄺董,剛剛的腹痛是治療中的正常反應(yīng)......”
鄺媚兒直接打斷,“袁神醫(yī)有幾分把握治好我?”
“這個......七分吧......”
袁濟(jì)生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沒有哪個醫(yī)生會百分百跟病人打包票?!?/p>
楚天舒聲音清朗而出,“我有十分把握?!?/p>
袁濟(jì)生的表情,頓時凝在了臉上。
片刻,他拂袖冷哼,“簡直大言不慚,老夫行醫(yī)五十多年,都不敢這樣說,你才看過幾個病人?”
楚天舒嘴角勾了勾,“有些事情,是要看天分的,一把年紀(jì)活到狗身上的人多了去了?!?/p>
袁世杰憤然道:“你找死?”
“希望鄺董不會后悔。”袁濟(jì)生幽然道:“你要真是中蠱,老夫余生不再行醫(yī)?!?/p>
楚天舒目光閃了閃,開口道:“那倒不用,你把那株雪蓮輸給我就行?!?/p>
袁世杰反問,“假如鄺董不是中蠱呢?”
楚天舒微微一笑,“悉聽尊便?!?/p>
袁世杰咬牙道:“要是證明你診斷錯誤,就留在我們濟(jì)生堂掃廁所吧?!?/p>
楚天舒點頭道:“好啊?!?/p>
鄺媚兒有氣無力的道:“可以開始治療了嗎?”
她覺得仿佛有一只大手在狠狠撕扯她的內(nèi)臟,痛不欲生。
楚天舒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鄺媚兒,走向電梯。
到了三樓,幾人進(jìn)入一間治療室。
楚天舒扶著鄺媚兒在治療床上躺下,袁世杰嗤道:“我倒要看看,治壞了鄺董,你怎么哭......”
感覺到鄺媚兒目光中的寒意,袁世杰忙閉上了嘴。
楚天舒捻起銀針,隔著衣服刺入鄺媚兒的身體。
袁世杰頓時一愣,“盲針?”
要知道,整個堯州市,可以做到盲針的,只有袁濟(jì)生一人。
他沒想到,楚天舒竟然會有這么高明的針法。
他的信心,開始有些動搖了。
隨著一根根銀針刺入穴道,鄺媚兒感覺自己仿佛被扔進(jìn)了火爐中一樣,渾身大汗淋漓,裸露在外的肌膚一片赤紅。
“天門十三針!”
袁濟(jì)生忽然瞪大了眼睛,驚叫道:“你施展的是天門十三針的燒山火?”
楚天舒收針站定,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不愧是堯州神醫(yī),果然有些見識?!?/p>
袁濟(jì)生目光灼灼的盯著楚天舒,追問道:“你掌握了幾針?”
“當(dāng)然是十三針?!背焓鎽蚺暗溃骸安蝗荒芙刑扉T十三針?”
袁濟(jì)生失聲驚呼,“這不可能!”
他就是因為學(xué)會了天門十三針的前三針,才博來個堯州神醫(yī)的名頭。
據(jù)說,后面的十針已經(jīng)失傳了。
袁濟(jì)生實在不愿意相信,眼前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竟然懂得自己一生夢寐以求的天門十三針。
可是,楚天舒剛剛施展的燒山火,又確確實實不屬于前三針。
“先別管是什么針法?!痹澜苤噶酥复采系泥椕膬?,“我怎么覺得鄺董經(jīng)過你的治療,比之前更嚴(yán)重了呢?”
此時的鄺媚兒,渾身一片赤紅,即便隔著很遠(yuǎn),也可以感覺到她身上灼熱的溫度。
她杏眼迷離,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袁濟(jì)生也有些疑惑,皺眉道:“難道是徒有其形?”
袁世杰得意的道:“看來診堂以后不用請人打掃廁所了......”
話音沒落,他的表情就凝在了臉上,嘴張的足可塞得進(jìn)去一個雞蛋。
因為他忽然看到,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蟲子,緩緩從鄺媚兒的鼻孔中爬了出來。
袁濟(jì)生目光閃爍不定,喃喃自語道:“難道真是蠱蟲?”
黑色蟲子爬到鄺媚兒的俏臉上,振翅飛了起來。
啪!
楚天舒抄起手邊的一本書就拍了過去。
蟲子被拍落在地上,楚天舒從旁邊拿了個廣口玻璃瓶,把地上的黑色蟲子裝了進(jìn)去。
這蠱蟲被剛剛的高溫?zé)院?,不然可沒這么容易被抓住。
鄺媚兒的眸子漸漸清明,翻身坐起。
她的膚色,也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
其實她剛剛昏迷,是楚天舒害怕她被嚇到,特意為之。
楚天舒微笑道:“鄺董感覺如何?”
“一切如常?!编椕膬阂荒樥\摯的道:“從今往后,先生就是媚兒的恩人?!?/p>
袁世杰一臉羨慕,他知道鄺媚兒的實力,清楚這句話的分量。
有鄺媚兒的支持,別說在堯州市,就是在整個西山省,也足以橫著走了。
楚天舒擺手道:“鄺董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p>
說完,他看向袁家爺孫,語帶戲虐的道:“雪蓮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袁世杰皺眉道:“雪蓮是我們的傳家之寶,不能送人,我們可以給你些錢......”
“不好意思,我不要錢?!背焓娲驍嗟溃骸巴瑫r我再強調(diào)一點,雪蓮是你們輸給我的,而不是送?!?/p>
袁世杰沉聲道:“你不要太過分?!?/p>
楚天舒嗤道:“奇怪,我拿自己應(yīng)得的東西,怎么就過分了?”
鄺媚兒雙眸瞇起,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愿賭服輸?!痹瑵?jì)生大手一揮,“雪蓮你拿走吧?!?/p>
他人老成精,思慮自然要比袁世杰長遠(yuǎn)得多。
跟鄺媚兒這樣的資本大鱷相比,他堯州神醫(yī)的名頭屁都不是。
鄺媚兒現(xiàn)在視楚天舒為恩人,要是跟楚天舒耍賴,恐怕就要和鄺媚兒為敵,他知道這么做并不明智。
楚天舒哈哈笑道:“袁神醫(yī)大氣?!?/p>
袁濟(jì)生面無表情的道:“把柜子打開?!?/p>
袁世杰咬了咬牙,不情不愿的上前打開玻璃柜。
楚天舒找了個塑料袋,把雪蓮裝了起來。
袁濟(jì)生臉色陰沉的似要滴下水來,他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
當(dāng)下,楚天舒和鄺媚兒便告辭離開。
袁世杰咬牙道:“爺爺,難道就這么把咱家的寶貝給他?”
“他想得美?!痹瑵?jì)生冷哼道:“袁家的東西,不是那么好拿的!”